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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承詩仙

第十三章 聲名乍起

大承詩仙 墨映千山 3015 2021-03-27 21:51:00

  這少年劍眉星目,看起來只比柳念略大兩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明顯的江湖游俠的灑脫,此時一臉的誠懇,說話中,目光不斷往畫屏手上瞟,瘋狂示意。

  柳念對這游俠少年的印象很好,卻也只能微微搖頭,“抱歉,玉石已贈佳人,萬沒有再收回的道理?!?p>  此時,一名體型稍胖的青年擠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小念……”

  剛開口,便被柳念打斷道:“徐大哥,靈刃之事,是家父與徐叔叔的約定,與我可沒關(guān)系,徐大哥也別想向我討要。”

  徐姓青年滿臉的郁悶,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搖頭嘆息。

  三階的玉石精粹如此難得,但無論旁邊說出多高的籌碼,柳念似乎打定主意,均是一口回絕,眾人心知柳念心意已定,便也不再強(qiáng)求,只能帶著惋惜各自離開。

  只有林越天徘徊許久,臨走時又到柳念身前,拱手說道:“柳小爺他日若是有空前往綺州,千萬要來我青玉門做客,璧山的四時景色亦是聞名天下,值得一看,屆時小侯爺只需招呼一聲,本門上下,必定掃榻相迎?!?p>  “如若前往,必然叨擾。”

  柳念回禮應(yīng)承。

  林越天帶著戀戀不舍的目光離開,柳念送別眾人之后,這才微舒一口氣,看向旁邊的沈玉閬、許落幾人,卻發(fā)現(xiàn)氣氛不知為何,竟有些沉重。

  “怎么?”

  他疑惑問了一句。

  沈玉閬神情頗有些復(fù)雜的說道:“小念,你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p>  許落則瞪大眼睛,“柳世兄,你剛剛和陳弈風(fēng)針鋒相對的樣子,真是令人吃驚?!?p>  旁邊賴著不走的青年胖子徐之遠(yuǎn)好奇問道:“小念,昨晚的風(fēng)雷,當(dāng)真是你凝聚命格而引起的異象?”

  柳念瞥了他一眼,無奈說道:“我凝聚命格是在下午,與那半夜的驚雷何干?”

  說完之后,又稍作遲疑的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過昨晚被雷聲驚醒之后,夜半沉思,的確感覺思緒敏銳了許多,以前想不明白的許多事,也都豁然開朗了?!?p>  沈玉閬不禁嘆道:“一朝通達(dá),竟能進(jìn)步至此,小念,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言語中雖然有些失落,當(dāng)然還是欣喜居多。

  許落與徐之遠(yuǎn)面露敬畏,看向柳念的目光,已經(jīng)與看待沈玉閬時差不了多少,再不把他當(dāng)成以前那個沈玉閬的透明小跟班了,而流螢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變成了閃爍的星星,崇拜地望向柳念,臉上已隱隱顯出迷醉的神情。

  柳念一日凝聚兩枚詩魂的事,如明恩寺的桃花一般隨風(fēng)飄搖,瞬間傳遍整個明允山,并朝著更遠(yuǎn)處傳播而去。

  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所以柳念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隱瞞,把一切都推給昨晚風(fēng)雷之后的頓悟,倒也干脆利索。

  不過太過出名也并不是很好的體驗(yàn)。

  至少對于今天的柳念來說,無論是去明允山的其他地方游玩,還是去齋房用膳,都免不了被別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也免不了有許多人前來打聲招呼,或奉承幾句,或諂媚吹捧,想要留個眼緣。

  好不容易等到夕陽西下離開明恩寺,等下了馬車,看到侯府門口攢簇的人影之后,不禁又是一陣頭大。

  “怎么回事……”

  流螢望著門口聚集的人群,呆呆的問了一句。

  柳念還未回答,已經(jīng)有人朝這邊看來,見到柳念之后面上一喜,連忙高呼:“小侯爺回來啦!”

  瞬間,圍在侯府的人涌了過來,將柳念團(tuán)團(tuán)圍住,神情振奮,手上各自拿著請?zhí)臅搅钍种小?p>  “小侯爺,小的乃是摘星樓管事,我家主人已在七樓雅閣薄備酒菜,有綺州新送來的八珍釀,還有隱州萬荒山的鮮活溪鯉與白羽雉,懇請小侯爺尊駕移步!”

  “小侯爺,小的是泰安米店的伙計(jì),我家掌柜育有一女,年只十五,相貌秀美,性情賢淑,請為小侯爺側(cè)室,八字文書在此,小侯爺若是滿意,明日便將我家小姐送來!”

  “小侯爺,在下是陸元莊管家,我家小姐年方二八,相貌清麗,品行端莊,八字文書已遞交府上,煩請不吝一觀,定不至于讓小侯爺失望!”

  這些大都是受商賈富豪、或是殷實(shí)之家差遣,聽聞柳小爺聲名乍起,便趕快前來碰運(yùn)氣,要賭一個飛黃騰達(dá)的機(jī)會,而真正的高門大戶,卻不至于這么沉不住氣,至少還要觀望許久之后才有定奪。

  柳達(dá)業(yè)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心思,故而連門都不讓他們進(jìn),柳念雖然心底也知道,但被圍在外面,不便動手,一時竟也難以脫身,最后還是在家丁的幫助下勉強(qiáng)掙脫,只是衣服被扯得有些凌亂,腰上佩玉也不知被誰摸去了,進(jìn)入府上時,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流螢在院子里,對著柳念嘻嘻笑著。

  柳念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走過去板著臉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遇到危險時,劍侍只是用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p>  流螢卻眨眨眼,說:“這可不是危險,外面的人吵著要給主人說媒呢,這是好事才對,我們哪敢擋下???”

  流螢沒心沒肺,畫屏聽到柳念調(diào)侃的話后,卻覺得有些刺耳,又想起之前靜園時,明明身為劍侍,卻要躲到主人身后受主人庇護(hù),臉色不禁又蒼白了幾分。

  “給你。”她掌心攤開,將那塊晶石遞給柳念。

  柳念微微皺眉道:“不是說了,給你當(dāng)玉墜嗎?!?p>  畫屏愣住了,流螢也瞪大眼睛。

  誰都以為柳念先前所說,只是場面話,是要打壓陳弈風(fēng)的氣焰。

  這樣的一枚精粹,即使是對武義侯府而言,也是極為珍貴的寶物,又怎么會用這樣滑稽的理由,賜給一名還未踏入修行的劍侍?

  畫屏不說話,怔怔的有些晃神,柳念也不管她,自顧走向客廳,剛踏上臺階,里面便有一道人影大步走上前來,帶著能震翻屋頂?shù)乃蚀笮Γ?p>  “好,好!不愧是我柳達(dá)業(yè)的兒子,現(xiàn)在開竅,還不算晚!”

  說著,用力拍了拍柳念的肩膀,拍得他齜牙咧嘴,連忙側(cè)身躲避。

  客廳里只有柳達(dá)業(yè)和柳田兩人,桌上卻放著厚厚的一摞請?zhí)@然早已有人前來拜訪,柳田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看著自己的小主人,滿懷欣慰。

  此時流螢與畫屏也徐徐跟了過來,畫屏將精粹小心放到桌上,柳達(dá)業(yè)望著那塊毫無瑕疵的晶石,愈發(fā)顯得紅光滿面。

  “畫屏,你想如何處理這枚精粹?”

  他當(dāng)然已經(jīng)聽說了在靜園發(fā)生的事,也知道柳念把這枚精粹送給了畫屏,所以直接去問畫屏,而不是柳念。

  只聽畫屏恭敬說道:“畫屏準(zhǔn)備把它交給義父?!?p>  柳達(dá)業(yè)聽了,愈發(fā)顯得欣慰,女兒聽話,兒子開竅,還有什么比這更讓老年人感到欣慰的?

  不過柳念聽著,卻十分不滿的插話道:“喂喂,這可是我送你的東西!”

  畫屏又沉默不說話,柳達(dá)業(yè)“嗯”了一聲,又問柳念:“那你準(zhǔn)備如何處置?”

  柳念說道:“不是說了嗎,給畫屏當(dāng)玉佩,防登徒子。”

  “混賬!”

  見柳念又像往常那樣胡言亂語,柳達(dá)業(yè)眉頭習(xí)慣性的豎起。

  “不是說還有一幅身臨畫卷?”

  “被宿懷禪師要去了?!?p>  “送給那禿賊作甚!”

  “交換了一枚詩魂劍玉?!?p>  柳念將宿懷禪師所贈的劍玉解下,沖柳達(dá)業(yè)炫耀似的揚(yáng)了揚(yáng)。

  柳達(dá)業(yè)隨意掃過一眼,面上不由露出驚訝的神情。

  “哦?這老和尚倒是下了血本,”說著,又面露惋惜之色,“由此可見,那幅畫卷是多么難得的珍品?!?p>  柳念湊上去,說:“我不是也送了您一幅珍品嘛?!?p>  “嗯?”

  “不就是今天早上……”

  柳念伸手比劃著,柳達(dá)業(yè)臉一黑,腦海中登時浮現(xiàn)出那幾片枯黃的落葉,大聲罵道:“給老子滾!”

  柳念連連后退幾步,張了張嘴卻懶得辯駁,哼然轉(zhuǎn)身,只臨走時小聲甩出一句:“不識貨?!?p>  之前無論是《詠柳》、《明恩寺桃花》還是《文章》一詩,都是討巧抄襲,但是更早在清心苑的那首《大柳》可是自己親力親為,哪個更費(fèi)心,不言而喻。

  柳達(dá)業(yè)望著柳念散漫的背影,不禁又是氣悶,但想到他在明恩寺所做的兩首詩,又忍不住地喜上眉梢,兩種情緒交織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竟有些滑稽。

  待到柳念走后,管家柳田問道:“流螢,你今天可是一直跟著少爺?”

  流螢回答道:“是。”

  柳田道:“將今天發(fā)生的事詳細(xì)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xì)節(jié)?!?p>  畫屏在一旁站著。

  柳達(dá)業(yè)看了她一眼,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卻知道經(jīng)過靜園的沖突,她應(yīng)該是有些累了,便說道:“屏兒,你先下去休息,”看了眼桌上的晶石,猶豫了下,又說道:“這枚精粹……既然念兒說了,就權(quán)當(dāng)玉佩先帶著吧?!?p>  畫屏卻沒露出任何喜悅的神情,只是低著頭,握緊了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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