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抱著隕石,帶著兩個小家伙回去了,而這一幕卻被陪段思賢來釣魚的謝至仁看在眼中,更認(rèn)出了那個白發(fā)老者便是去年自己來陳國所見的奇怪老頭。
“這大江保護了我陳國,也攔住了我陳國呀?!倍嗡假t感嘆道。
“國主何必為此憂慮,陳國水師天下無敵,跨過大江北上爭雄并不是難事?!敝x至仁連忙說道。
段思賢走了幾步,又開口問道:“那幾家子弟在軍中如何?”
謝至仁道:“皆非泛泛之輩,微臣練兵之法,他們都學(xué)了去。”
段思賢轉(zhuǎn)身,看著低頭的謝至仁笑道:“你就沒有想著留一手?不怕將來學(xué)會了徒弟餓死師父?”
謝至仁道:“國主無須擔(dān)憂,練兵之法不過小道而已,戰(zhàn)陣搏殺,臨陣指揮才是大道?!?p>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段思賢哈哈大笑道。
謝至仁道:“四大世家雖然看似一體,卻也各自防備?!?p> 段思賢嘆道:“都是一群該死的老狐貍?!?p> 謝至仁道:“待我三年后,新兵煉成,定為國主在校場上徹底讓四家臣服。那時幾大世家所煉之兵還不是國主掌中之物?”
段思賢大喜:“有你這為淮國連奪十城,斬首八萬的大將在,此事容易?!?p> 聽了段思賢斬首八萬,連取七城的話,謝至仁臉色漸漸有些難看,不過他低著頭,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外人不知道的是,當(dāng)初淮國南方各部落叛亂,李守一力保謝至仁為平叛主將,而謝至仁也沒有讓李守一失望,領(lǐng)了三萬精兵,十日之內(nèi)連下七城,使得叛亂的五個部落全部投降。
這些部落對這招安的生意做了不是一次兩次,反正就是沒事就叛,向淮國要好處,打不過就降,反正窮山惡水,淮國人也看不上,要不了多久就離開。每幾年就要鬧上一次,很是讓人頭疼。
年輕的謝至仁卻想著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從而證明自己的能力,以求能獲重用。
于是便在五部投降之后,在城中設(shè)宴請五部族長,五部族長以為又是老一套,欣然赴約,誰知謝至仁伏兵四起,五部族長盡數(shù)被殺。
謝至仁更命軍隊連夜攻殺已經(jīng)放下武器的五部軍士,男女老幼,一個不留,所殺者何止三十萬?
李守一因此覺得謝至仁殺心過重,不是為將之道,更為了避免文官發(fā)難,便替謝至仁拒絕了淮國國主的封賞,命其在家讀書養(yǎng)性。
謝至仁自覺無錯而有功,心生不滿,這才攜妻東出,回歸陳國。
而這本該震動天下的一戰(zhàn),也就因此被掩蓋了下來。
老神仙帶了隕石回到住處,用盡辦法也不能奈何這東西絲毫,只得用火燒水淬的法子,一點一點的將其剝下來,而后弄成細(xì)粉。
如此耗時耗力的工程,三個人用了兩年時間才徹底把隕石劃成粉末。
又用了一年的時間為姬長生煉成了一柄長劍,命名合一,又為石希言造得一柄丈八長戟命曰開山。
剩下的廢料在周安道的哀求下,老神仙參合著精鐵煉了和合一劍一模一樣的長劍名曰問
心。
周安道不解,問為何問心。
老神仙道:“你心性跳脫,須時時問問自己的內(nèi)心?!?p> 這些年來,兩個小子吃的飽穿得暖,周安道的個子已經(jīng)與成人無異只是還顯得有些單薄,而石希言這個憨貨,更比周安高出一個頭,身材更加雄壯。
而武學(xué)一道上,石希言深的老神仙真?zhèn)?,老神仙更說此時的石希言已經(jīng)能算的上天下有數(shù)的猛將,所差的不過是實戰(zhàn)而已。
至于周安道,老神仙只傳了他一些強身健體的法子,周安道自然心里不服,暗中找石希言學(xué)習(xí)老神仙傳的武學(xué),奈何實在沒有天賦,什么也沒有學(xué)會。只得放棄,靜下心來煉自己的功夫,每日間學(xué)習(xí)老神仙教的書文。
也只有在這個上面,周安道才能找回一點點信心,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憨憨的石希言了,若這個都比不上,他周安道干脆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好了,省得丟人現(xiàn)眼。
軍營里,謝至仁正在處理軍務(wù),一名黑甲校官走進來道:“將軍,武朝國師已經(jīng)把兵器鑄造好了。”
直到謝至仁把手中的軍務(wù)處理完,才對那校官說道:“你帶一百人,去把東西取回來?!?p> “是!”那校官答道:“如果對方不給呢?”
謝至仁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把東西取回來?!?p> 直到校官退了出去,謝至仁才停下手中的筆:“武朝國師左天生,你離開你呆了七十年的帝都,真就是為了這一塊天外隕鐵?”
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眨眼之間便來到三人居住的院子外停了下來。
周安道提著劍奔出來,便看見院子外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為首的校官提馬上前,喝道:“里面的人聽著,把兵器交出來,饒你等性命?!?p> 老神仙和石希言各自拿著兵器走了出來,看著面前淡藍(lán)色甲衣的軍士,知道來者不善,老神仙走上前,拱手行禮道:“武朝國師左天生,見過將軍,不知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交出你所造兵器,保你平安。”
“我乃武朝國師,就是段思賢也不能如此和我說話?!?p> “放肆!國主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陳國如此,莫不是要反武朝?”
那校官提馬來到老神仙面前,居高臨下冷冷的問道:“你交是不交?”
“欺人太甚!”老神仙冷聲喝道。
校官一揮手,外面的奇兵縱馬撞開籬笆沖了進來,把老神仙圍在中間。
“好!好!好!”老神仙知道不能善了,冷笑一聲,突然發(fā)難,手中長劍一抖,如靈蛇吐信直刺為首的校官。
“來得好?!毙9俅蠼幸宦?,側(cè)身避過,手中長刀由下而上,削向老神仙腦袋。
見到突然打了起來,石希言大叫一聲,一個旱地拔蔥跳了起來,手中長戟劃出一道殘影重重砸向那為首的校官。
校官聽的破空之聲,知道厲害,長刀順勢一檔。
便見聽的咔嚓一聲。
石希言的長戟把那校官連人帶馬砸飛了出去。
校官的手下見的長官吃了虧,紛紛取下自己的兵器,攻向兩人。
后面的周安道看著打起來的眾人一時間傻了,直到一柄長刀向著他腦袋砍來的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舉劍擋住。
誰知力量不夠,被重重的砸回屋子里。
此時的老神仙哪里有一絲出塵之氣,刀來劍往之間盡是肅殺之氣。一柄長劍被他使得出神入化,眨眼之間就有幾名軍士被他刺落下馬,不能再戰(zhàn)。
他奪過一匹馬,把身邊的石希言扔了上去,而后縱身躍起,一腳踢飛一個騎士搶過一匹戰(zhàn)馬,率先殺了出去。
所過之處,無人是一合之將,重圍之中被他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帶著石希言沖了出去。
石希言這傻小子,卻好像天生會騎馬一樣,在馬背上顛簸一番之后就牢牢地坐穩(wěn)了,手中長戟左挑右刺,前劈后砍,好不威風(fēng)。
校官捂著胸口咳出一口鮮血,咬牙爬上一匹戰(zhàn)馬:“追!拿下那老不死的!生死不論!”
屋子里,一個藍(lán)甲騎士下馬來,看著握著劍發(fā)抖的周安道,猙獰一笑,手中長刀當(dāng)頭劈下。
周安道看著氣勢駭人,吃了一次虧得他那里敢接,轉(zhuǎn)身就往里屋跑去。
騎士緊緊跟上,長刀向周安道腰間砍來。
周安道就地一滾再次躲過。
那騎士緊追不放,長刀不停的跟在連滾帶爬的周安道身后的地上。
周安道嚇得亡魂直冒,不知不覺間退回了以前那煉兵器的屋子,伸手一摸,看見是用來開鋒的水桶,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單手抓起水桶砸向那黑甲騎士。
黑甲騎士見的有東西砸來,本能收回長刀格擋,桶中被老神仙加了很多藥物用來開鋒的污水頓時灑了一身,更有一些濺入他的眼睛。
黑甲騎士連忙用手去擦,周安道見機抓起手中的長劍,撲上前來,刺入他的咽喉。
逃出生天的周安道不敢多待,來到院子里,見的一個受了重傷的陳兵,已經(jīng)不能站立行走了。
那人見周安道走來,痛苦的開口對周安道說:“小家伙,救救我,救了我你有大大的好處?!?p> 周安道左右看看不見人,問道:“我的同伴呢?”
那人道:“他們早就丟下你跑啦,快救我?!?p> 周安道說:“你不會叫你同伙來救你呀,你們可是要殺我的,我憑什么救你?”
那人苦笑道:“他們都追了下去了,那里有人救我?!?p> 聽了這話,周安道問道:“真的?”
“騙你干什么,我可是官軍,救了我你有天大的好處?!蹦侨苏T騙道。
“我知道你是官軍,我見過這身衣服。”周安道說道。
“那你還愣做干什么?”那人有些不耐煩道。
周安道走上前:“這就來。”
見的周安道往身后走去,那人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受傷的地方是腿!”
周安道舉起劍,盯著那人的腦袋:“我知道。我今日救了你,將來誰救我?”說完一劍重重砍下,赤紅的鮮血噴了周安道一臉。
抹干凈臉上的血,周安道自言自語道:“這個憨貨也不照看照看我,要跑也得帶著我呀,弄的現(xiàn)在我還要去找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本來想獨自離開的周安道只得牽著老神仙的白毛驢尋著凌亂的痕跡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