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啊!你怎么能如此說呢?”
趙宇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就想要謝步遠那個位置嘛,他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他幫寡人殺了趙德從一黨,寡人都答應(yīng)他!”
“至于那些被冤枉的人,那可是你父親抓進去的,寡人日后只要還他們清白,你說他們是會恨寡人還是恨你父親?”
萬雅怎么也沒想道趙宇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所有的人都被趙宇算計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為何如此過人的才智,怎么會在天門關(guān)被擒去陳國?讓自己一個女子忍受了那么多?
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
“既然王上有了準(zhǔn)備,卻是我多心了,臣妾這就告退?!比f雅行禮告退。
趙宇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萬雅,右手捏成一個拳頭,上面青筋直冒,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賤人!”
萬長安自從趙宇再次成為淮王之后,借著趙宇要他肅清謝步遠一黨的機會,隱隱成為朝中第一人,真正能做到一言可興人家族,一語可滅門。
周圍的朝臣皆稱之為相國,萬長安每次都要斥責(zé)說話的官員,但臉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飾不了的。
他也覺得淮國相國的位置遲早是自己的。
但趙宇的命令一日沒有下來,他的心里便總覺得差不安生。
就在萬長安親自送走了幾位上門拜訪的官員之后,萬云天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父親,聽宮內(nèi)人說,姐姐今日和姐夫吵起來了?!?p> 萬長安一驚,皺眉道:“這丫頭,怎么能頂撞王上?”
“聽說是因為這些時日抓人太多,姐姐才勸王上的?!?p> 萬長安臉色更差了:“不像話!婦道人家懂什么國家大事?”
萬云天急道:“爹爹,聽說他們吵的很兇,而且姐夫好像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p> “說了什么?”萬長安立即問道。
萬云天搖了搖頭。
“你立即進宮,向你姐姐打探清楚?!比f長安面色嚴肅:“然后一字不落的回來告訴我?!?p> 等到萬云天出去之后,萬長安又坐在椅子里思量起來。
萬云天來到后宮,見到了正在逗孩子的姐姐,見她臉色尚好,不像是剛吵過架的樣子,心中稍稍安定,把手中的小玩具遞道自己外甥面前,又扮了一個鬼臉,惹得趙難生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萬雅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這么大一個人了,怎么還定不住性子?”
萬云天撓頭一笑,又低頭看著萬雅懷里的孩子,過了一陣,見孩子不哭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姐,能給我抱抱不?”
萬雅看著他希冀的眼神,便把孩子交給他叮囑道:“你可小心一點。”
“放心吧?!?p> 萬雅安靜的坐在椅子里,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只覺得以后都是這般光景該有多好。
“姐,難生長的更像你呢。”
萬雅笑道:“俗話說,兒像娘吃不完,像我是好事?!?p> “那是,他以后可是淮國的主人!”萬云天舉著孩子笑道。
趙難生突然一聲啼哭,一道水柱把萬云天澆了個滿臉。
萬雅從滿臉苦相的弟弟手中接過兒子:“下去洗洗吧。”
萬云天回來的時候,正見萬雅愣愣的看著洗澡的兒子出神,走到近旁指著趙難生奇道:“這小子背上怎么有這么大一顆黑痣?”
幫著洗澡的莫雨愁也道:“我記得剛出生的時候也沒有啊,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了?!?p> “咦?姐,你臉色怎么變的這么難看?身體不適?要不要傳太醫(yī)?”
“?。〔?!不用!我沒事!”萬雅有些慌張的說道。
“真不用嗎?”
“真不用!”萬雅不悅道:“你進宮來有什么事嗎?沒有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p> 萬云天意拍腦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聽說你和姐夫吵架了?出了什么事嗎?”
萬雅撩了一下頭發(fā):“沒有的事,你少打聽這些事,傳出去對你不好?!?p> 雖然面上很平靜,但萬雅的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當(dāng)幻想被破滅之后,整個人都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沒事就好,如果姐夫欺負了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啊?!比f云天站起來道:“既然你沒有事,我便回去了,父親還等著呢?!?p> 萬云天走了之后,萬雅無力的坐在椅子內(nèi),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頭疼的緊。
晚上,萬雅好不容易把哭鬧的兒子哄睡,正要睡覺的時候,便聽的外面?zhèn)鱽砹粟w宇的叫罵聲,不由得皺眉迎了出去。
趙宇此時已經(jīng)喝高了,搖搖晃晃的往萬雅住處走。
“怎么做事的?還不扶著王上躺下?”看見趙宇的樣子,萬雅厲聲喝道。
趙宇甩開上來扶自己的人,左手提著酒瓶,右手忽左忽右的指著萬雅:“呸!賤人!少在這里裝好人!”
萬雅心中有愧,忍著罵,上前來扶趙宇,卻被一把推開。
“你在萬安城中那些丑事,我都記得!”趙宇叫道:“想要用拿野種來盜我趙氏的江山!做夢吧!”
“你們?nèi)砍鋈?!”萬雅沉聲喝道。
“你怕了?怕什么?”趙宇攤開手:“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
“再不出去,便不要出去了!”萬雅此時的聲音好像是從地底傳來一般,讓人冷汗直冒。
跪著的人對視一眼,覺得清醒的王后要比醉了的王上說的話要有用的多,而且看樣子多半牽涉道了一些自己不該聽到的話,若是好奇,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了,急忙磕頭退了出去。
“把那野種抱出來,寡人要親自了結(jié)了他!”趙宇說著便往里面走。
萬雅急忙抓住他。
“怎么?你舍不得?”趙宇滿嘴酒氣噴在萬雅的臉上。
“你舍不得,便用你的命來換吧!”
萬雅凄苦道:“王上難道就不問問為什么嗎?”
趙宇灌了一口酒,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后悔為寡人去尋藥?若是寡人依舊是瘋瘋癲癲,豈不是更遂了你的意了?”
“你知道寡人忍的多辛苦嗎?我堂堂一國之主,居然要為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放風(fēng)!古往今來從未有過這等奇恥大辱!”
“是!是我賤!”萬雅指著自己的鼻子,雙目含淚,盯著趙宇道:“要不是養(yǎng)活你,我用的著做出那等丑事?你覺得你冤枉,我就不冤枉嗎?”
趙宇扔掉酒瓶抓住萬雅的肩膀,一字一頓道:“那是一個恥辱,殺掉那個野種!”說道這里他放開因疼痛而變臉的萬雅,猶如新婚丈夫一般,愛憐的揉著她的肩膀:“只要殺掉他,寡人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寵愛你?!?p> 萬雅推開趙宇的手:“你是怕見到他便會想起你曾經(jīng)的無能吧?他會時時刻刻提醒你是曾經(jīng)是怎么樣的一個懦夫!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保不住的懦夫!”
“你要殺掉的不是他,是你自己的心魔!”
趙宇猛然一巴掌把萬雅扇倒在地,然后又抓起他的頭發(fā)提了起來:“寡人說了,殺了那個野種!寡人給你們?nèi)f家一條生路?!?p> 萬雅吃痛,忍不住叫出了聲。
莫雨愁得了萬雅貼身宮女的稟告,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正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愣住了。
“既然你不動手,那寡人就親自了結(jié)了他。”趙宇把萬雅再次扔在地上,轉(zhuǎn)身便往內(nèi)走去。
“雨愁妹妹!趕快攔住他!”萬雅急呼道。
莫雨愁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萬雅的話肯定是要聽的,雙腿一曲,整個人便跳了出去,落地之后卻生生停住了身子。
萬雅見狀疑惑不已,順著莫雨愁的目光看去,只見趙宇身前不足五步的地方,正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白發(fā)老頭。
沒有人知道之老頭是用什么方法出現(xiàn)在這里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但是能躲過王宮內(nèi)戒備森嚴的守衛(wèi)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能說明此人的厲害之處。
來的白衣老頭正是謝步遠消失已久的老仆小四兒。
“你是誰?”趙宇此時的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看著面前的陌生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幾步。
“還人情的?!毙∷膬阂徊揭徊较蜈w宇走去。
趙宇強作笑顏道:“老先生若有能讓我做的,盡管開口,我必定辦成?!?p> 小四兒笑道:“你確實能辦成?!?p> 趙宇停下腳步。
“我要你腦袋一用。”
趙宇大驚,轉(zhuǎn)身便往外跑。
誰料道小四兒好像鬼魅一般憑空消失,然后突然抓住了趙宇的領(lǐng)子,提了過來。
“老人家,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趙宇雙腳離地,臉色蒼白,抱手求饒。
“別人管了我一輩子的飯啊,你拿什么來換?”
“他是誰?我能給他錢,金子,銀子,他要什么都可以?!?p> “叫護衛(wèi)!”萬雅沉聲吩咐道。
“誰敢!”趙宇喝道:“你這賤人,不是想借刀殺人吧?”
“俗氣?!毙∷膬荷斐隹菔莸氖郑プ≮w宇的腦袋,幾個手指不見得怎么用力,便聽的咔嚓一聲,趙宇的腦袋便垂到了胸口上,怎么看也沒有活著的可能。
小四兒把趙宇的尸身隨手扔在地上,目光看向了萬雅。
莫雨愁上前,把萬雅護在身后。
“別管我,保住我兒子?!?p> 小四兒笑了笑,搖頭道:“女娃娃,你雖然身手不弱,但要是動起手來,卻不是我的對手?!?p> 萬雅從莫雨愁身后走了出來道:“你雖然功夫了的,但是你休想也逃出去?!?p> “女娃娃,我聽你們說話,那家伙可是要你性命呢,我殺了他也算是救你一命,你怎么又幫著他說話了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把聽到的那些事傳出去是吧?你大可放心,老頭子沒那個興趣。”說罷自嘲一笑:“也沒那個時間了?!毖粤T一股黑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腥臭。
小四兒來到空地上,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微微一笑:“你這飯可真不好吃啊。”
等了許久,也不見老頭有動作,莫雨愁緊張的上前,一探鼻息,回頭對萬雅搖了搖頭。
萬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