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定國是詔
李妃在翊坤宮小產(chǎn)墮胎,皇后三人成虎,謠言滿城風(fēng)雨,有人對慈禧皇太后稟報,李妃之所以小產(chǎn),是因為洋人的邪物,潛入皇宮。
“洋人的邪物?”慈禧疑神疑鬼。
“啟稟老佛爺,景仁宮的珍主兒,雖然甲午那年貶黜為貴妃,但扔暗中向?qū)m內(nèi)送西洋的勞什子,幾日前,奴才還在景仁宮看見珍主兒用照相機給光緒照相,皇上那歡天喜地的?!笨偣芾钌徲?,一臉狡獪地向慈禧打千道。
“洋人的妖物,就像我大清的巫蠱妖術(shù),珍妃這個妮子,哀家看不是送洋勞什子,而是用洋人的邪物在暗中咒害李妃,讓皇上沒有子嗣!”慈禧鳳目圓睜,怒氣填膺道。
再說鐘粹宮,皇后靜芬?guī)е≌褡优c鳶兒,殺氣騰騰地來到景仁宮,命令搜查。
過了半晌,宮人就在景仁宮搜到了照相機,洋服,還有光緒的西洋照。
“啟稟皇后主兒,奴才們在寢宮搜到一些古怪的勞什子!”小振子來到靜芬的面前打千道。
“古怪的勞什子?”靜芬莫名其妙,在鳶兒的攙扶下,步到那個太監(jiān)搜到的大箱子前。
太監(jiān)打開箱子,里面都是珍珍為海軍捐的光緒元寶!
“珍妃真是肆無忌憚,膽大妄為,來人,把這些元寶銀元都收了!”靜芬鳳目圓睜。
再說這時,珍妃正在梅花的攙扶下,來到瑜貴妃住的永壽宮。
這座宮殿,已經(jīng)十分荒蕪,瑜貴妃雖然是同治皇帝的妃子,但是她十分有才華,又年輕,所以慈禧就下旨,擢升為貴妃,住在永壽宮,這二十多年,瑜貴妃也大了,看見珍珍幼稚嘚瑟,天真浪漫,覺得很像自己小的時候,就與珍珍常在永壽宮一起讀書下棋,今日,珍珍來永壽宮,就是與瑜貴妃商談在皇宮內(nèi)組織女學(xué)的事。
“主兒,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帶著宮人搜查景仁宮,景仁宮的東西都被皇后收走了!”這時,景仁宮的宮女麝月向珍珍稟報道。
“梅花,我們回景仁宮!”珍珍心急火燎,與梅花趕回景仁宮,沒想到,景仁宮已經(jīng)是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主兒,洋服,照相機與銀元都被鐘粹宮沒收了!”麝月痛哭流涕。
“那些勞什子不要緊,麝月,本宮幫皇上藏匿的那一箱翻譯的外國書,沒被搜嗎?”珍珍凄然詢問麝月道。
“稟小主,箱子被鐘粹宮搜走了!”宮女芙蓉淚流滿面向珍珍欠身道。
“這些都是幫助皇上維新變法,學(xué)習(xí)西洋的重要資料,竟然被靜芬搜走了!”珍珍心如刀絞。
“主兒,幸好是東西搜走了,人沒有事,只要主兒平安,就是最好的!”梅花勸慰珍珍道。
鐘粹宮,靜芬端詳著從景仁宮搜出的東西,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逮捕珍妃的罪名。
“皇后娘娘,對珍妃這狐媚子,我們一定要臉皮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編造出珍妃一些變態(tài)的謠言,然后嫁禍珍妃用巫蠱咒害李妃的孩子,這樣,皇后主兒就有借口了!”小振子向靜芬獻計道。
“好,這照相機與洋人的工具,十分古怪,本宮就硬說這些就是巫蠱妖物,按照大清宮規(guī),巫蠱是大罪,鳶兒,派人去景仁宮,逮捕珍妃!”靜芬鳳目一倒,大聲詭笑道。
再說景仁宮,今日拂曉,晨光熹微,鐘粹宮來的太監(jiān)小振子,就殺氣騰騰,帶著太監(jiān)侍衛(wèi)來到了景仁宮,向珍妃宣布皇后的懿旨:“珍妃聽旨,他他那氏珍兒,在后宮為非作歹,習(xí)尚浮華,暗害皇子,罪惡滔天,現(xiàn)人證物證如山,立即緝捕慎刑司!”
幾名窮兇極惡的太監(jiān)押著珍妃,就出了寢宮。
“姐姐,主兒被抓走了,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急的手忙腳亂的麝月,凝視著梅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麝月,立即去養(yǎng)心殿,向皇上稟告!”梅花沉著地囑咐道。
再說養(yǎng)心殿,光緒正襟危坐在中正仁和大殿,凝視著軍機大臣。
這時,慎刑司,皇后靜芬,雍容華服,兩把頭上戴著絨花,連著珍珠雙喜流蘇,云鬢上戴著一支炯炯的金鳳凰,沾沾自喜,炫舞揚威地步到了珍妃的面前。
“珍兒,真是沒有料到,你雖然被皇上那么憐愛,但是最后仍然控在了本宮的手中,現(xiàn)在你的小命就在本宮的手上!”靜芬鳳目圓睜,一臉鄙夷地瞥著一臉傲骨的珍妃。
“皇后主兒,珍妃雖然嫌疑暗害皇嗣,但是她是妃嬪,奴才不敢用刑!”小振子嚇得戰(zhàn)栗,向靜芬打千道。
“珍妃的小命,現(xiàn)在就控制在本宮的手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趁皇上不備,本宮就讓這個狐媚子,千刀萬剮!”靜芬一臉卑劣,鳳目怒視著小振子。
“來人,讓珍妃實驗一下鐵裙的美味!”靜芬殘暴地瞥著慎刑司里的刑具,突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一套像鎧甲一樣的東西,心中想起了一個歹毒的陰謀。
幾名太監(jiān),拿著用鐵片編成的鐵裙,圍在珍妃的腰上,然后用火把,在鐵裙的外面故意加熱,過了半晌,鐵裙傳出了燒焦的味道,珍妃痛不欲生,但是仍然杏眼圓睜,怒視著惡毒的皇后靜芬。
“皇后主兒,為何要對珍妃用鐵裙之刑?”鳶兒詢問靜芬道。
“這鐵裙,是昔日明太祖朱元璋發(fā)明的刑具,珍妃穿上這鐵裙,被這樣焚燒,日后定然不能再有身孕!”靜芬歹毒地奸笑道。
“啟稟皇后娘娘,珍妃暈過去了!”這時,小振子向靜芬打千道。
“珍妃有沒有招供?”靜芬怒視著小振子。
“沒有?!毙≌褡逾筲蟮?。
“再用酷刑,用水沾上鞭子,對珍妃進行鞭刑,定要逼珍妃張口,供出維新派勾結(jié)她暗害皇嗣的大罪!”靜芬鳳目一瞥,喪心病狂地命令道。
就在這時,光緒已經(jīng)從養(yǎng)心殿趕到了慎刑司。
“啟稟皇上,朝臣彈劾翰林學(xué)士文廷式,勾結(jié)妃嬪,暗害皇嗣,而且鐵證如山!”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御史徐義靖,向光緒跪下,呈上奏折。
“等朕去慎刑司之后!”光緒沖進了慎刑司。
皇后靜芬與小振子,鳶兒,見光緒來到慎刑司,一起向光緒欠身行禮。
“傳朕圣旨,珍妃沒有罪,立刻從慎刑司放出!”光緒斬釘截鐵地命令道。
“皇上,珍妃用洋人的邪物,暗害李妃的皇嗣,這是大罪,皇上豈能這樣輕松放了她?”靜芬跪在光緒的腳下,歇斯底里道。
“靜芬,朕有鐵證!你沒有一個證據(jù),就用莫須有的借口刑訊妃嬪,作為正宮皇后,你才是鮮廉寡恥!”光緒怒視著皇后靜芬。
靜芬也用明眸怒視著光緒,兩人在滲人的慎刑司,這樣靜謐地對峙!
“皇上,宮中有人向皇上叩首請罪,說自己就是害李妃墮胎的兇手!”就在這刀光劍影的緊張時候,御前太監(jiān)王商,進了慎刑司,向光緒打千道。
“有人自首,稟告說他是真的兇手?”光緒與靜芬都大驚失色。
過了半晌,幾名侍衛(wèi)押著一名宮人,跪在光緒的腳下:“啟稟皇上,李妃平時憑著是皇妃,親戚在外面為非作歹,欺負百姓,奴婢名叫櫻兒,阿瑪被李妃的家人害死了,而且李妃每日打罵奴婢,所以奴婢要為家人報仇,就在李妃的安胎藥里,下了毒!”
櫻兒一臉憤怒,向光緒叩首道。
“皇后,現(xiàn)在真兇親自來自首,真相應(yīng)該揭露了吧,珍珍是被陷害冤枉的!”光緒目視著皇后靜芬,龍目圓睜道。
“皇上,這個奴婢,是不是皇上派來保護珍妃的,臣妾還沒有調(diào)查?!膘o芬嘴角浮出潑賴的笑。
“靜芬,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光緒大怒,舉起手,打了皇后一個耳光。
“皇上,臣妾就是不放這個妖妃,皇上要救自己的心上人,去頤和園秉奏皇額娘!”靜芬捂著腫臉,憤怒地擋住了光緒。
“滾!”光緒對著靜芬一腳,把靜芬踢倒地上,然后飛進大牢,命梅花與麝月抱著血鼻青臉腫的珍珍,出了慎刑司。
一個月后,珍珍傷愈,而恭親王奕在府邸病逝,光緒雄心勃勃,召見康有為于養(yǎng)心殿,并下圣旨昭告天下,維新變法!
天安門,御前太監(jiān)王商,鄭重地持著光緒的圣旨,來到皇城,打開圣旨,文武百官,跪在玉階下,三跪九叩,鴉雀無聲地聽光緒的定國是詔!
中國近代史的第一次近代改革,就這樣悲壯地開始了。
軍機處,今日來了四個年輕人,譚嗣同,楊深秀,劉光第,林旭,這幾人,被光緒擢升為軍機章京,在軍機處行走。
“大清的氣候變了,有人要開天辟地了!”軍機處,慶親王奕誆,榮祿,剛毅等人,沸沸揚揚,議論紛紛。
鐘粹宮,光緒執(zhí)著珍珍的柔荑,大步流星,來到了皇后靜芬的寢宮。
“皇后,從今日始,朕下旨,命你把統(tǒng)攝六宮的風(fēng)印,讓給珍妃!”光緒鄭重地凝視著悲痛的靜芬,宣布道。
珍妃莞爾一笑。
水龍散人
進入紫禁城的珍珍每日都如履薄冰! 她是勇敢的! 現(xiàn)在萌真想為她親口唱一曲《孤勇者》。 向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