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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道至尊

第三十章:惡果

農(nóng)道至尊 群星的界限 3092 2021-03-30 14:03:33

  這美婦人美貌非凡,嬌艷如花,鐵塔漢子有孔武有力,身形非凡。二人又互相喜愛,怎么看都是一對神仙眷侶,天作之合。

  馬龍鳴心中不免好奇那個拆散他們的惡人到底是誰?

  顧連仁心中卻想:“爹爹要是有那男人一半好就行了,媽媽也不會傷心,背著我們偷偷抹淚?!?p>  美婦憂道:“我自然是很想和你一起遠走高飛的,只是那孩子才十三歲,我不是個好母親,我對不住他?!?p>  隨著鐵塔漢子的真元鎮(zhèn)壓,美婦人的內傷逐漸好轉,身子也稍微回暖了一些。

  鐵塔漢捏著她的手道:“沒關系的,如果你要見他,我們也帶上他,我不介意的?!?p>  美婦人嘆息道:“就怕那孩子介意,張家畢竟十數(shù)代鄉(xiāng)紳,那人又是他親生父親,我又拋棄他在前,他是斷然不肯跟我走的。”

  馬龍鳴此刻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我先前覺得這女人的面貌十分熟悉,又是張家鄉(xiāng)紳,又是十三歲的少年,她的兒子竟然張逸玉!可惜張逸玉害我不成,反倒被我給殺了。張逸玉自以為母親被張夫人害死,想要為母復仇,結果卻是他母親拋下他與外人私奔了?!?p>  馬龍鳴暗中搖頭,傳音道:“這女人的兒子就是昨天我被我殺掉的張逸玉,他一心為母復仇,已近癲狂。不知道他要是還活著,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顧連仁也是一怔,那個張逸玉她昨天也是見過的。那人自以為母親被害,受人欺壓,他一心為母復仇,不惜殺了照顧他的親哥哥,想不到最后的真相卻是這般令人無語。

  馬龍鳴和顧連仁繼續(xù)偷看,只是這兩人始終說著情話,做出種種親昵之許,讓馬龍鳴兩人又是尷尬又是期待。

  過了許久,四人皆聽見洞外有不斷吵鬧的聲音,似乎有一位婦女在和洞外的手下爭吵,又有一位少年在不斷懇求那婦女。

  只見一個村婦領著一位少年沖進洞來,一腳踢飛洞內的篝火,破口大罵道:“好一對狗男女,要不是三叔說前幾天在鎮(zhèn)子里見過你這個爛人,我怕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你?!?p>  那村婦風風火火闖進來,帶起一陣風,又將篝火踢飛。鐵塔漢懷中的美婦本就身子虛弱,又被那風一吹,火一冷,頓時開始顫抖,竟然又開始發(fā)病。

  鐵塔漢大怒,一道耳光直接打在那村婦臉上,將她扇的臉頰高腫,牙齒飛出,滿口鮮血。

  少年急忙去扶那村婦,村婦卻干脆坐在地上哭嚎:“你打吧,打死我吧!你這個拋妻棄子的爛人,還有你這條見人就睡的騷貨,母狗!”

  鐵塔漢一愣,顫道:“你,你,你是秀蘭?你怎么變得這般模樣了?”

  馬龍鳴見狀又被震驚了一次,腦子里一團亂麻,這小小的偏遠山村怎么就扯上這么莫名其妙的事出來。

  因為這村婦拉來的少年,竟然是他在講農(nóng)堂的同窗王彰強!

  聽美婦人喚那鐵塔漢子叫‘王哥’,想來他該是王彰強的父親,至于在地上撒潑的村婦應該就是他的母親了。

  那美婦人瞧著也就二十八九的少婦歲數(shù),那鐵塔漢子瞧起來也是壯年模樣。

  唯有這村婦看起來卻無比蒼老,一副四五十歲的樣子。別說是鐵塔漢子的老婆,看起來倒像是鐵塔漢子的老媽!難怪鐵塔漢一時竟然沒有認出來。

  “我變成這樣?你還敢說我怎么變成這樣?我嫁給你的時候才十九歲,哪個不知道我也是十里八鄉(xiāng)的漂亮姑娘。你這個爛人拋下我和兒子,家里的事全壓在我的身上,把我壓垮了啊!”

  村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些年她一直抗起家里的重擔,獨自撫養(yǎng)兒子長大,不知不覺竟已如此蒼老。她做姑娘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xiāng)少有的美人,如今不過三十來歲,就老得和婆婆一般。

  鐵塔漢放開美婦,掩面愧疚道:“秀蘭,我,我對不住你?!?p>  村婦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道:“呸!你對不住我?你摸摸自己的胸口說話,這些年你對得起哪個?你只對得起那條被人玩爛的爛貨,賤人,母狗!”

  鐵塔漢小聲哀求道:“秀蘭,我,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你要打要罵,沖著我來。小玲她是無辜的,都是我造的孽?!?p>  村婦見此時鐵塔漢還在維護那美婦,氣急反笑:“果然是婊子配狗,啥人都有?!?p>  王彰強拉她起來,勸道:“娘,你就不該來,來了又怎樣,我的父親早就死了?!?p>  那鐵塔漢瞧著王彰強,見他眉目之間隱有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不由神情激動,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的兒子嗎?我的兒子,都長這么大了.......”

  村婦站起身來,吐出口中的血水,罵道:“這不是你兒子,你沒有兒子,你這種人不管生不管養(yǎng),怎么配有兒子!”

  鐵塔漢瞧著王彰強,心一軟,道:“這些年我確實辜負你們母子太多,我愿意以后加倍補償你們?!?p>  那美婦也按著胸口,接口道:“姐姐,是我不該,你就應了王哥,以后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p>  村婦聞言當場捧腹大笑,笑得捂著肚子,眼淚都掉出來了。

  馬龍鳴瞧見那村婦神態(tài),一時也不知她究竟是因喜發(fā)笑,還是因悲發(fā)笑。

  村婦大笑過后,怒視二人,譏諷道:“誰是你姐姐?我們家身世清白,沒有你這種爛漿糨糊的婊子當姐姐。還補償我們母子?讓我們母子看你們郎情妾意,雙宿雙飛?”

  王章強扶著村婦,絲毫沒有看他那個父親一眼,道:“娘,我們沒有必要如此作賤自己,沒了他,我們娘倆過得更好?!?p>  村婦按著王彰強的手,不等他倆還話,接著道:“你以為我們母子倆今天找上來是向你乞討,跪在你腳下求你回心轉意?這些年我早就對你死心了,你眼里除了這條母狗何時有過別人?”

  “在我心里,你早就死干凈了。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道坎,我今天找你來就是和你劃清干系,從現(xiàn)在起你我一刀兩段,再無瓜葛!我要讓你知道,不是你不要我們母子,是我們母子倆看不上你!”

  村婦罵完轉過頭來看著兒子,道:“強兒,你要記住,以后要做一個從一而終的人,莫要學那些爛人朝三暮四,要對你妻兒好,做個好父親,好丈夫。從今天起,你就叫李彰強,我娘倆和他們姓王的再無干系!”

  村婦罵完后,只覺得心中多年的郁悶之氣一掃而空,蒼老的面龐上也煥發(fā)出了神采。任由兒子攙扶,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始至終,王彰強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看來王彰強的內心里確實是早就當父親死了。

  鐵塔漢聽到村婦教子,心中愧疚萬分,又瞧見她這次來只是為了和自己斷絕關系,當下心若刀絞。一手伸出,想要追上去抓住母子二人的背影,卻總也邁不動腳。

  那村婦說得不錯,他為了美婦拋妻棄子,已成魔障,如今是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鐵塔漢年輕時拋下王彰強母子離家而去,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是她含辛茹苦撫養(yǎng)兒子。

  她對于當年之事,心中仍然有一道坎邁不過,如今和鐵塔漢子斷絕了關系,只覺得壓在心里的那座大山瞬間消失。從此拿得起放的下,整個人邁向了新生。

  馬龍鳴瞧著這四人只覺得無比荒唐,突然想起蒼邪子說過的話:“世人都有百般訴求,這些訴求大多純粹美好,沒有傷害別人的意愿。但各種訴求紛繁復雜,有高有低,交織纏繞成網(wǎng),亂成一麻。那么彼此的訴求之間,就互相沖突,最后造成惡果?!?p>  他擁有兩段記憶,將許多事串聯(lián)在一起,便想明白了不少:

  “那個叫王哥的訴求是哪個叫小玲的美婦,美婦的訴求也是這個王哥,村婦的訴求是要自己的丈夫,王彰強的訴求是要自己的父親,鄉(xiāng)紳的訴求是美婦的美色,張夫人的訴求是要自己丈夫的偏愛,張逸玉的訴求是依戀的母親,商隊的訴求是平安地完成旅途?!?p>  “這些訴求夾雜在一起,像一張蜘蛛網(wǎng)一般,亂成一團,最后造成了惡果!”

  “鄉(xiāng)紳夫婦的加害、王彰強母子落魄、鐵漢漢兩人的遭遇、張逸玉的癲狂、張家二公子的身死、商隊全體的喪命、自己大哥和未婚妻的慘死、數(shù)個村莊被血洗,甚至連柳蘭這種毫不相干的人都被張逸玉拉入網(wǎng)中,成了地主的偏房小妾。”

  “這一切的惡果,全是當年鄉(xiāng)紳拆散鐵塔漢和美婦造的孽。但細細一想,造成鄉(xiāng)紳拆散鐵塔漢和美婦的惡果,又是誰造的孽呢?”

  這一樁樁一條條,交織錯雜,讓馬龍鳴對命運產(chǎn)生了無比的恐懼。

  自己一個人只不過是沙漠中小小的一粒沙子,怎么能看的清整個沙漠的流向?那一粒沙子落在沙堆上,砂礫撞著砂礫,沙堆影響砂礫,產(chǎn)生復雜無比的連鎖反應,最后竟然會發(fā)生自己萬萬想不到的變化。

  如果不是馬龍鳴有云夢山夢境的記憶,兩相聯(lián)系參照,恐怕是永遠也察覺不了這點。

  他不禁想:“云夢山背后的那位大能,讓我擁有兩世記憶,究竟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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