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景王的禮品
陳管家的到來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眾人也都看向陳管家。
趙金鳳凝眉。
“什么事?!?p> 陳管家氣喘吁吁地站在花廳之中,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氣。
“景王派人送禮給大小姐了?!?p> 景王?
趙金鳳,張麗等人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很是恐懼,心下她們紛紛覺得困惑。
這花田什么時候和景王有來往。
花田也許并不了解景王,但其他人都非常了解,即便沒見他本尊,也對他的事跡略有耳聞。
景王百里溪當今陛下唯一的胞弟,當年先皇皇后(當今太后)老來得子格外寵愛。
百里溪也不負所望,十五歲的那年單槍匹馬獨闖敵營,取下將領首級,如今他戰(zhàn)功赫赫,令敵軍聞風喪膽,朝堂上文官百官對他敬而生畏,而今他常年駐守邊境,保家衛(wèi)國。
不過據(jù)說近段時日百里溪在京城養(yǎng)傷。
其實功績說出來無人不稱贊,多少閨中小姐為之傾倒,可景王那個人有些古怪,他的秉性略有缺憾,百里溪從來不讓人靠近他分毫,只要靠近五步之內(nèi),他立即拔刀相向,一個不慎,性命不保。
殺了人,他眼睛都不眨下,冷血無情。
這張麗的侄女曾經(jīng)傾慕百里溪,試圖靠近他,不就被他一腳踢下湖,差點淹死。
所以他近二十的人了,還未娶妻,就連侍妾他也逐出府去了。
張麗萬分不解,她微瞇眼眸細細思索著。
百里溪這種冷血,沒有人情味的人什么時候知道送禮,還給花田送禮,這真是奇了怪了,花田這是走什么狗屎運了,攀上百里溪這顆大樹。
不過事情到底如何,誰也說不清楚,畢竟百里溪那個人令人琢磨不透。
百里溪現(xiàn)在在京城養(yǎng)傷,百無聊賴,指不定他不過是想找樂子,找個機會羞辱羞辱花田也未可。
花田不懂張麗的內(nèi)心戲,不過她看到眾人的臉色,便知道百里溪在人心里的印象極壞,肯定是惡跡斑斑的人,估計也是惡魔一樣的存在,她不禁納悶了,她和百里溪貌似沒交集,他送禮給自己做什么?
所謂無功不受祿,她自然是不能收的。
花田朝陳管家擺手。
“讓他將禮品帶回去吧,我和百里溪……”話到了嘴邊,她想到她們不可以隨便直呼王爺?shù)拿?,以防落人口舌,她立即改口:“和那個景王不熟,無端送禮,無功不受祿,我不會收的”
“什么?”趙金鳳張麗俱是惶恐不已,慌張地看著花田,“景王的禮,你不收?”
花田站起身來,踩著小碎步到趙金鳳面前,甜甜糯糯的撒嬌。
“祖母,無功不受祿,還是送回去吧,省得落的話柄?!?p> 趙金鳳握住花田纖細白皙的手。
“田田,這景王是什么的人,你不了解,但祖母了解,你若是得罪他,那日后相見,他定是不會饒你?!?p> 花田朝趙金鳳搖頭。
“我相信景王不會那么沒度量,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p> 張麗眼角眉梢微微揚了起來,得意地看著花田,花田這腦子不夠使吧,她連百里溪是什么樣的人都不清楚,就果斷拒絕,也不怕遭到反噬。
百里溪那種人喋血殘忍,花田如此不給他面子,那她遲早會遭到他的報復。
不過這樣也好。
她正愁著沒人收拾花田這賤蹄子,讓百里溪收拾收拾她也是不錯的。
她恬然一笑。
“母親,兒媳覺得田田說得對,無功不受祿,景王應該能明白的,那就退回去吧,省得侯府欠景王府人情,我們侯府也無法還。”
很奇怪。
這張麗居然和她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花田心里清楚,張麗這是盼著她倒霉,她抿唇一笑,看向得意的張麗,淡淡開口說道。
“張姨,說得對,張姨你是當家之人,不妨你替我將禮品送還給景王。”
張麗嚇得面色發(fā)白,窈窕身姿隱隱的在發(fā)顫。
雖然她極力遏制,可花田依舊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這還沒去王府,她就已經(jīng)惶惶不安,怕的發(fā)慌了。
如若去景王府,那她會怕成什么樣子。
有意思。
她就想看張麗出丑。
花田在心里發(fā)笑,面上卻一派澹寧。
“張姨,你覺得如何?”
張麗知道花田的意思,花田這是要借刀殺人,讓她去退禮品,那百里溪豈不是認為是她的主意,肯定對她心生厭惡。
以百里溪的秉性,那斷然不會饒她。
想到這些,張麗嘴角微微抽了抽,慘然道。
“田田,人家景王送禮給你,又不是給我,怎地我去送回,這貌似不妥?!?p> 想拒絕。
門都沒有!
花田挑眉,嫣然淺笑。
“張姨掌管侯府,算是當家人,這種禮尚往來的東西,我一個閨閣姑娘怎么會懂,自然是張姨代辦,畢竟張姨擅長人情往來這種事。知道怎么辦才好,自然是你最合適了?!?p> 趙金鳳頷首。
“嗯,田田說的對,陳管家你先讓景王府的人回去,禮品先收下,這退禮品的事就交給張氏去辦?!?p> 張麗不敢置喙了,坐在太師椅上的身子轟然萎了。
完了。
為了不讓趙金鳳看出她的不愿,張麗強自打起精神來,沒關系,反正是花田說要退的,到時候直接明說花田不喜歡,這百里溪也不敢拿她如何,她悄悄覷向花田。
你這賤蹄子想害老娘。
那老娘讓你后悔。
張麗的算計,花田也自然清楚,不過沒關系,只要能讓張麗出糗,她就開心了。
……
從翠園出來,花田直接帶著石榴出府,百里溪趕馬車。
百里溪的外貌太出眾了,怕在大街上被人攔下來,花田給他備了一頂男士帷帽,給他戴上,將他的俊臉裹得嚴嚴實實,她才安心出門。
花田坐在錦墩上,手支頤著額頭半靠在錦枕上閉目養(yǎng)神。
錦簾隨著車馬轔轔而動,飄飄然的起伏著,縷縷金光從隙縫中跳躍進來,層層金光灑在花田的臉上。
花田不由覺得刺眼,便側了一個頭,正對上石榴的目光。
石榴立即縮在一角,不敢動彈,畢竟花田的變化太大了,她有些琢磨不透,所以每回與花田單獨一起,她都惴惴不安。
見石榴如此怕自己,花田繼續(xù)保持沉默,目光飄向錦簾外,心思翻飛。
俗話說,越得不到的就越珍貴,以百里逸那種天生以我為尊的人,自然無法接受她拒婚,皇帝的圣旨遲早會下來。
所以她要在嫁給百里逸之前,讓皇帝打消賜婚的念頭。
因此她必須足夠強大,亦或有什么功勞,能讓皇帝老兒開口問她要賞賜,這樣她便可以直接請求皇帝,她的婚姻由自己做主。
這樣的請求,皇帝肯定會答應,那百里逸就無法娶她為妻了。
畢竟金口玉言,無人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