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前妻的宣告
“薄年,你在開什么玩笑?”
看到消息震驚難過的,不只有楚沐河一人。那個不遠萬里從大洋彼岸飛回來的蘇惠,才更加難以接受。
她看不懂,自離婚后四年從來沒有過緋聞的盛薄年,怎么短短幾個月就跟這樣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糾纏上了,不僅幾次三番被拍到親密畫面,而且這一次更是直接官宣了戀情。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
盛薄年低頭拿著手機在擺弄著什么,絲毫沒有理蘇惠還在一旁,自打官宣了戀愛的消息之后,他整個人的情緒變得好了許多,偶爾一星半點的厭煩已經不會再惹起他的不悅了。
“可宋欲雪跟你并不般配。就算你不在意我,不考慮未來的幸福,起碼也要考慮一下盛家和爺爺?shù)母惺馨?。宋欲雪她……?p> “誰在說我?”
蘇惠話音未落,便聽到背后傳來一個姑娘清亮的說話聲。
盛薄年聞聲抬頭,起身跟著迎了過去。
蘇惠頓時覺得心火直直地涌上了頭頂,她在這里孤零零地站了半天,盛薄年連頭都不曾抬一下??蛇@個人一出現(xiàn),他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滿臉皆是擋不住地明媚溫柔。
“不是說讓司機去接你嗎?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盛薄年挽住宋欲雪盈盈一握的腰間,手指輕輕動了動,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分外溫柔。
宋欲雪差點就要逃了。
可當目光對上盛薄年的神色,再看到屋內站著的人時,她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答應了做戲,就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宋欲雪思量著,半靠在盛薄年的身側軟軟糯糯地撒嬌道,“人家想你了嘛?!?p> 話一出口,宋欲雪自己的心中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若不是今日穿了一件長袖的薄衫,此刻都已經可以看到滿地掉落的雞皮疙瘩了。
盛薄年聞言眉梢微挑,他欣喜于她的靈動機敏,更欣喜于她此刻依偎在自己身旁的這一副小女人作態(tài),環(huán)在腰間的手不禁跟著緊了緊,半擁著宋欲雪上前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路過蘇惠時,宋欲雪頓了頓腳步,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即抬眸向盛薄年望去,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見盛薄年沒有讓她打招呼的意思,這才落落大方地坐在了那張總裁辦公桌前。
“你就是宋欲雪?”
蘇惠的目光滿是冷落,嫉妒之火已然燒便了她的全身。她自問,自小家境出眾,品貌兩全,又有盛家是世交,無論怎樣看來,她都不應該輸給一個小小的女明星。
宋欲雪裝作良善地點了點頭,溫溫柔柔地問了一句,“你是誰呀?”
“我是盛薄年的前妻!”
蘇惠說話的聲音比方才與盛薄年交談時分明就高了幾個聲調,她妄想著能夠用氣場壓迫住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更何況她還有著前妻這一層不同的身份,任何普通的小姑娘都應該望而卻步才是。
“原來是你呀!”
沒曾想,宋欲雪卻像是聽不懂一般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她抬手拉住盛薄年的一根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不知說了句什么,卻堪堪勾起了盛薄年滿臉的笑意。
“你少做這種把戲!”
當面講悄悄話這種行為,本就是極其不禮貌地。蘇惠的批評絲毫沒有猶豫,便沖著宋欲雪撲頭蓋臉地扔了過來。
宋欲雪剛要還嘴,盛薄年便拉了一把椅子,讓她輕輕滑向了自己的身后,只聽他清了清嗓子,沉沉地說道,“我跟我未婚妻想要獨處,請你出去。”
蘇惠看著面前這個不可救藥的男人,氣到臉色發(fā)紫,她抿唇皺眉,站了半天,最終也只得憤憤地走出了盛薄年的辦公室。
“怎么樣,盛總?就我這演技,拿個獎沒問題吧?”
在身后,正翹著頭目送蘇惠出去的宋欲雪,抓緊時機俏皮地打趣了一番。
盛薄年闊步上前,兩手抓住椅子兩側的扶手,附身便將宋欲雪蓋在了自己的包圍之下,“你想要什么獎勵?”
溫熱的呼吸鋪在宋欲雪的耳畔,男人音色中的低啞此刻分明已經沾染上了別樣的意味。
“沒沒沒……”
宋欲雪將身體盡量地縮在一起,兩手護在身前不住地擺著,果然,該認慫的時候還是要盡快認慫才好。
另一邊,出了盛世集團的蘇惠駕駛著跑車直奔盛老爺子的府邸而去,這一次,她定然要把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好好地添油加醋一番。
果不其然,在聽聞這一系列的消息之后,盛老爺子洪鐘般的罵聲再度響徹了盛家的別墅。管家自一旁滿是幽怨的神色,他千瞞萬瞞,想著能晚一天知道就晚一天,卻沒曾想,消息來的竟然比龍卷風還要猛。
“老爺,小心身體。”
一旁小心翼翼伺候著的管家上前好聲勸慰道,他雖然對蘇小姐的做法略有不滿,但絕對不會表現(xiàn)出來。
“叫這個臭小子回家!我到要看看,這個盛字他到底能不能倒過來寫!”
畢竟上了年紀,盛老爺子的一通怒罵消耗了不少力氣,他喘著粗氣坐在沙發(fā)上,吩咐管家打電話時手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
管家聽令只得走向門外,撥通了盛薄年的電話,并將適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并告訴了他,好讓他能有個心理準備。
掛斷電話,盛薄年的目光徑直鎖在了宋欲雪的臉上。
“你看我干嘛?”
宋欲雪正玩著手機里的一款小游戲,察覺不遠處的目光,不禁有些后背發(fā)涼??催@情形,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兒。
果然,盛薄年一開口,就讓宋欲雪開始后悔她昨天倉促之中做出的決定了。
“去見你爺爺呀?”
宋欲雪連玩游戲的心思都沒有了,她想起數(shù)月前的那通電話,想起那個一天之內丟掉的四個代言,不禁有些退卻。
盛薄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近前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間,“別怕,有我。”
曾幾何時,他的這一句“別怕有我”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在她惹了禍的時候,在她考試緊張的時候,在她丟了準考證的時候……
恍惚間,她面前站著的,依舊是那個二十歲的鮮衣怒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