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柳真沒想到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思維略微混亂,不過,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還有證據(jù),肯定不能慫??!
他眉頭一皺,繼續(xù)爭執(zhí)道:“師父,我們家里有原稿,這個狗東西不是說自己昨晚上寫的嗎?肯定有原稿吧!拿出來?。∽C據(jù)呢?你們?nèi)っ词且幻嬷~,毫無證據(jù)!”
他實在沒想到這樣還能被抄?明明是原主,還背上了抄襲的鍋,也太冤了,堂堂府尹和巡撫,不可能連這個都會誤判吧!
史初丞嘴角微揚,道:“若我沒有想錯,你們家里還有其他人吧!如果不出意外,你身上還有傳信靈器,可以聯(lián)系家里人,說不準(zhǔn)早就讓他們做好了準(zhǔn)備,以此來蒙混過關(guān)!”
“臥槽!”
柳真實在是不能忍,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差點上去給他兩個巴掌。
人證物證全都導(dǎo)向陳洛,就連王慎和李子揚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如果陳洛早就有送禮的想法,自然早就拿出來了,為什么要等到十幾分鐘后再送禮?為什么又是這個關(guān)鍵點,更何況另一個雅間中還有人證。
能夠當(dāng)太守和內(nèi)閣大臣,邏輯思維肯定足夠強大,一個個都有斷案大師的稱號,這點小伎倆他們一眼便看穿,仗著有時間前提,便覺得真是這首詩的作者了?
史初丞問道:“你說這是我抄的,我什么時候來過尋仙亭嗎?還是我去過你們大道學(xué)宮看過原稿?”
眾人紛紛點頭,都可以證明史初丞并沒有來過尋仙亭,更別說去九塵峰看陳洛的原稿,這不是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嗎?
雖說陳洛之前說的有模有樣,但現(xiàn)實就是如此,還能有什么意外不成?
柳真想到這里,瞬間明白了什么,從陳洛懷里掏出來一張白紙,道:“對了!我剛剛在走廊等師父出來帶我去茅房,就在念這首詩,你個狗東西剛好路過,便反過來陷害我,好不要臉!”
白紙又沒有時間因素,做不得證據(jù),柳真這番話更像是強詞奪理,氣急敗壞。
史初丞眨了眨眼,又道:“你一個人念詩為何?故意給我聽嗎?”
柳真理所當(dāng)然道:“我愿意,你算老幾?”
好吧,現(xiàn)在柳真都覺得自己沒法反駁了,奇怪的是陳洛居然一直不開口,簡直把他急死。
陳洛聽到這里,才了解了整個過程,剛剛他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更別說出來為自己辯解,等現(xiàn)在了解了過程,似乎已經(jīng)晚了,便道:“跟他吵有何意義?”
柳真聞言不再說話,這才想起陳洛并不知道他的經(jīng)歷,好像是自己的鍋……只好忍氣吞聲。
王慎沒想到看起來氣質(zhì)非凡的陳洛居然也會干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大失所望,但他還心生希望,便問道:“洛兒,告訴王叔,你有這樣的詩,為什么一開始沒有拿出來?”
陳洛沒想到會遇上這檔子事,但他一開始確實沒想到送《山園小梅》,哪怕他現(xiàn)在辯解也顯得蒼白無力,只好道:“王太守,實不相瞞,我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這首詩,直到李大人給你送寒梅玉雕,才聯(lián)想到《山園小梅》。他們已經(jīng)想好了完美說辭,爭辯沒有意義。為梅者,無懼嚴(yán)寒,自然無懼質(zhì)疑,信不信,全靠兩位理解?!?p> 剛剛柳真已經(jīng)把話都說完了,讓已有的機會全部丟失,陳洛只能認(rèn)栽,突然覺得帶他來真是一件錯誤的決定,這么重要的事情剛剛居然不給他說一聲,簡直血坑!
陳洛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明白了一切,知道他想保全最后的顏面。
史初丞刻意走了幾步,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道:“我五歲跟隨叔父學(xué)詩,至今已寫詩三百余首,是他懂詩還是我懂?抄詩,是會讓自己萬劫不復(fù)的?!?p> 他此刻,像極了勝利者的炫耀,就跟陳洛上輩子因為網(wǎng)速被單殺之后,有些憨憨自以為是,原地鬼畜嘲諷一樣。
偏偏自己無法辯解,只能順其自然。
對比陳洛,他確實有囂張的能力,一個從小受到李子揚的教導(dǎo),一個從沒寫過詩。
如果陳洛真有這樣的絕世詩才,為何之前默默無聞?這些全都證明他在這方面不如別人,哪怕狡辯也沒有結(jié)果,畢竟其他人都不傻,心里都有評判標(biāo)準(zhǔn)。
為了青史留名,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很正常。
李子揚本來還吹噓陳洛乃絕世天才,沒想到自己剛剛居然走眼,也是,一個從沒寫過詩的人,怎么可能寫出這么好的詩?怎么可能?他剛剛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如果是史初丞寫的,他還可以在作者名那里白嫖四個字:“師李子揚?!?p> 這樣想著,他瞥了一眼陳洛,道:“陳洛小友,你天賦異稟,可不要跟某人學(xué)壞了?!?p> 明嘲暗諷,自然是指琦玉,陳洛本身還是很優(yōu)秀,可有了琦玉這個師父之后,可能染上某些惡習(xí),在所難免。
李子揚對陳洛還是十分欣賞,便把怨氣撒在了琦玉道人身上。
琦玉本就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這人還反過來怪他,怒道:“老子忍你很久了!當(dāng)個內(nèi)閣大臣就囂張上天了是吧!”
李子揚自然無所畏懼,道:“我也忍你很久了!”
王慎時隔多年,又站在了兩人之間勸架,夢回少時,叫苦連天。
“本來好好的宴會,居然被搞成了這幅模樣。”
“那你就要怪那幾個不要臉的了唄,我要是他,早就羞憤致死了,哪有臉還在這里待著?目的何在?不會在等王太守原諒他吧!”
諸位文人皆有自己的風(fēng)骨,最看不起那種不勞而獲,竊取別人勞動成果的狗賊,不當(dāng)場罵的陳洛和柳真無法見人就算不錯了。
聞言,陳洛朝著王慎鞠了一躬,隨即將一張白紙遞給他,道:“王知府,這是我昨晚給你準(zhǔn)備的送別詩,是非功過無需他人評判,心中有數(shù)便好,讓宴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陳洛萬分抱歉。我們走吧!”
他拉著琦玉便離開尋仙亭,沒必要再待下去。
雖說琦玉可以一拳一個小朋友,可如果真的打起來了,今下午他又要進監(jiān)獄了,沒人能撈出來。
陳洛和史初丞擦肩而過,后者冷哼一聲,道:“還送別詩,我們不想跟你這種人計較,可別自作自受,這種事傳出去,有些人可就永遠(yuǎn)都抬不起頭了,這樣吧,你可以求我做你師父,我便免費送你一首,過時不候,這件事也沒人會追究?!?p> 柳真見陳洛和琦玉沒有理會他,便大吼一聲,道:“我大哥做的詩,你一輩子都無法企及!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一群垃圾,跟你們坐一起,是我們的恥辱!”
罵完,他便摔門而出,跟了上去。
場內(nèi)有些人聞言,口中喃喃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p> 史初丞臉色略微改變,沒想到陳洛還真的會作詩,不過,寫的好像不怎么樣,文筆不行,似乎還不押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