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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竟是我自己

劍仙竟是我自己

攬淵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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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7-02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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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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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鶴鳴山

劍仙竟是我自己 攬淵 4355 2021-07-01 19:22:13

  山在東南,有千仞之高。其山山勢雄偉、林木繁茂,雙澗環(huán)抱,形如展翅欲飛的立鶴,故以鶴鳴為名。

  在帝國西南的角落里,群山萬壑,山脈連綿,但如鶴鳴山這樣雄偉壯觀的山巒,不論是其地理位置還是其底蘊(yùn),都實(shí)屬罕見。

  在山的南邊,就是天下聞名的峨眉山,而山的北面,則是青城山。

  遠(yuǎn)眺青城山,云霧藹藹,霞光瑞彩與云霧中翻滾升騰,些許影子化作白鶴從中飛出,高昂鶴唳響徹云霄。

  而峨眉只是茫茫天地的一道縮影。

  有白鶴自青城山飛向此處,落在鶴鳴山的山頂。

  這山中有觀,這百年古觀外墻上遍布青苔,青草從紅色瓦縫里艱難生長,卻又連成一片。

  這道館并非破敗,此刻正有小道士手握掃帚推門而出,跟著大道士清掃寺門。

  門上的青苔用竹片刮了下來,又用溫水沖洗一遍,但氣息尚在。

  花費(fèi)了大量功夫,甚至連寺廟前的石獅子都好好清洗了一遍。

  小道士搖頭晃腦,看向身旁的大道士道:“成陽師叔,那個號稱種道第一的決云劍真的要來我們鶴鳴山嗎?”

  成陽師叔看了他一眼道:“不好好練功,凈聽這些江湖軼事,怪不得會被子俊師兄打?!?p>  但他轉(zhuǎn)頭又說:“那會有什么種道第一,不過是比同境界的人強(qiáng)一點(diǎn)而已?!?p>  巍巍大唐,東起東海,南據(jù)安南,西抵咸海,北至北海,何其之大也。

  這廣袤天地間,誰人敢稱第一?誰人又妄稱第一?

  那些自詡第一的,終究被浩如煙海的歷史塵埃所掩埋,而清正高尚者,則留名于山石草木之中,亦如這廟宇中的隱修者。

  “我聽說這個決云劍可厲害了,年紀(jì)輕輕就已橫掃蜀地三十二家道門,同境界下無敵手……”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了道冠,耳邊只聽得子揚(yáng)師叔道:“好啊你,看來你是又偷跑下山了,看我不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成陽師叔不要啊……”

  在小道士的哀嚎聲里,太陽自云海中出現(xiàn),陽光照在道冠的青瓦白墻上,從其中傳出的敲鐘聲伴著白鶴的啼鳴聲在整個鶴鳴山上回蕩。

  ……

  而群山萬壑之間,一人踏風(fēng)前行,行于樹梢之上,目光遠(yuǎn)眺千萬里之遙。

  忽而他停下腳步,遙望驕陽,目光中漸有異彩流動,張口便吞風(fēng)云,納朝露,瞬息之后,吐氣成霞。

  行至鶴鳴山十里之外,便從樹梢之上落下,行于大地之上。

  他身著青色衣衫,背著書箱,腰間系著一把寶劍,劍眉星目不似讀書之人,更像一仗劍行于天涯的劍客。

  在鶴鳴山山腳下有一條河,向南流淌,繞峨眉而流淌。

  而河上有一道石橋,石橋具體修建時間已不可考。

  橋上人來人往,橋下河水清澈見底,可見游魚于其中暢游。

  蘇庭站在石橋上,看著石橋?qū)γ娴娜恕?p>  那一邊簡易搭建了一個涼棚,涼棚下忙碌的是販賣涼茶的店家和往來于山中的踏青客,采藥人,樵夫……

  他的目光被那涼棚之中坐著的是一個少年所吸引,他身著道袍,見蘇庭到來,從寬大道袍中取出已紫豪宣筆來。

  筆頭于茶水中浸潤而漸顯飽滿,見蘇庭立于石橋之上一動不動,隨即提筆落于案板上,書寫刻符,待水漬消去之時,再度落筆。

  他筆下的案板未曾有變,可天地之間已有萬千變化,只是往來之人并未發(fā)覺而已。

  “想好了,真要闖我鶴鳴觀山門?”

  蘇庭凝視前方,他知道這是那少年以傳音入密之術(shù)與自己對話。

  所謂闖山門,不過是踢館的另一種說法。

  蜀中人口已逾百萬,有道門三十六家,而煉氣士數(shù)量至今不過千人有余。

  道門林立,各類修行密法把控在道門之中,非親傳不可修行。

  如蘇庭這般,略有機(jī)緣,半路出家,僥幸踏上修行之路的煉氣士,能入種道一境,已實(shí)屬不易,而想要繼續(xù)走下去,就需更多更多的修行之法,各種秘術(shù)傳承……

  可人家不會白白送給你,更不會讓你中途上山修行,更何況還是帶藝入門。

  于是他便自行開路。

  去闖山門。

  若是成功了,可入道門,一觀修行之法,若是輸了,免不了會是修為被廢,逐下山門,終身不可修行。

  好在蘇庭運(yùn)氣不錯,至今只敗過兩次,未有損傷。

  他先是朝那人拱手作揖,而后答道:“先生開始吧!”

  聲音雖輕,但他知道對方聽得透徹清楚。

  “好!”

  那人話音剛落,就見天地間肉眼看不見的清氣正盤旋縈繞于山林之間。

  蘇庭靜止不動,這清氣縱有萬千玄妙,也只在變化的一瞬間有所體現(xiàn),而他要抓住的就是這變化的一瞬。

  下一刻,四方各生變化,無數(shù)符文閃爍,一道來自溪流中的清氣縈繞于這座石橋上,讓來往于此間的人們都無法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與異常。

  他先是觀察這股來自山林之中的清氣,未有變化。

  而后觀察那股來自石橋之下溪水中的清氣,觀其形,辯其氣,待成竹于胸時,方敢有所舉動。

  于是他向前走出一步。

  一步出,而那股縈繞于山林間的氣開始動了起來。

  先有微風(fēng)吹拂而過,清爽至極,再有瑞彩滋生,霞光從天而落,絢爛到極點(diǎn),整個鶴鳴山從上至下,似乎都縈繞在這瑞光之中。

  再之后,氣凝形成山石,一道霞光,一道瑞彩便是一塊山石。

  這些山石從山頂垂落,宛若流星般落下,氤氳著純白仙霧,漸壘成一座高山而上下生光,又如銀河一般橫斷整個鶴鳴山。

  蘇庭置身其中,他明白這只是他眼中之景,卻又是實(shí)實(shí)在在存在的景致,只可惜肉眼難辨,若真有人能見此奇觀且無寸許清氣,便能算得上一句仙緣傍身,能入得鶴鳴山中。

  山石一塊塊,壘成高山。而凡此種種,皆是那道人手下宣筆所繪制符箓的筆畫衍生而成。

  “荊山符?!贝饲榇司?,蘇庭脫口而出這符箓的名字。

  欲渡石橋,先破符箓,這是前行唯一的法門。

  他已然看得明白,故生出破符箓之法的三種方法。

  其一為以力破道,法有千萬,也因人而異,若此地在遠(yuǎn)離世俗之地,蘇庭會卸下腰間劍,以劍道破符箓,只可惜此處在人間,故此法不可取。

  其二為卸力,卸天地之力。

  欲要卸其力,需先通符箓至理。

  何為符箓?

  合天地正氣曰符;而記錄神祇名諱、形象、部屬以及符咒等其它相關(guān)內(nèi)容的文書或簿籍都統(tǒng)稱為箓。

  人,也是箓的一種。

  符以通天,而箓則通鬼神。

  符箓是合乎天地正氣之物,以文字來闡述天地至理,后借天地之力,這是符箓之道的力量的源泉。

  而人與天地合,才能借來天地間的正氣。

  所謂卸力,就是斷去人和天地合一的路徑,如此符箓自破。

  而人有肉眼,法眼,道眼,陰陽眼等等之別,縱是法眼,道眼,陰陽眼也看不盡人與天地合的路徑,非修為高深莫測之人難以窺探,故而此法亦不可取。

  那么就只剩下第三條。

  以符破符。

  蘇庭只在橋上走了一步,而后衣袖輕掃,自有一股不知來處的風(fēng)吹凈地面浮塵,后將背后書箱放下,自身坐在書箱前。

  書箱未開,就有騷動,但見一頭貍貓從書箱里冒出頭來,滾圓的眼睛打量四方,而后順著蘇庭的手一下子便挑到他的肩頭。

  正好奇地看著那些注視著它與蘇庭的路人,而后又上躥下跳地“喵”個不停,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奇異之景,引的周圍人哄笑不斷。

  “六月,別亂動,你打擾到我了?!?p>  蘇庭將貍貓從頭上拽下來,放在自己懷中,貍貓叫了兩聲,張開爪子憑空撓了撓,蘇庭自是不理會,只是從書箱中取出紙筆來。

  書符需用符紙,也并非一定需要符紙。

  但蘇庭曾聽聞一些修為高深的煉氣士能夠隔空書寫符箓,以天地為符,以人身為箓,造化天地威能。

  所謂“符無正形,以氣而靈”,便是如此。

  那端坐石橋另一端以茶水為筆,以人為箓,以案板為符的人,顯然已經(jīng)修行到了某一極高深的境地。

  只是蘇庭修行時日尚淺,境界不夠,既不能以天地書寫符文,也無法做到脫離符紙的程度。

  他將符紙鋪開,端起宣筆。

  “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博,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紙以號鬼神?!彼顣囊I(lǐng)。

  這并非他第一次繪制符箓,但依舊顯得那么小心翼翼。

  他開始動筆。

  于符紙之上先落筆書就“符頭”。

  “符頭”以敕令二字為主體。

  敕令之后,是箓中所書之神明,如此為借力定種。

  天地間蘊(yùn)含的力量多種多樣,金木水火土,風(fēng)云雷霧雨,種種皆不同。

  蘇庭為符,定力量之種!

  頃刻間,他體內(nèi)的存在的三尺清氣不斷落入這符紙當(dāng)中。

  在他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道浩浩蕩蕩,滾滾流淌的大河。

  那敕令之下所書神明指向“河”。

  故而腳下溪流中的清氣被調(diào)用,氤氳成煙霞。

  而后是符膽。

  符膽是規(guī)定符文借來之力如何生效的神秘符號,各道門掌控的符膽不盡相同。

  再之后便是符尾,符尾書就而符腹生,在此之前,符膽借來的天地間的力量彌漫于天地之間。

  而此刻符尾成,符服生,符膽借來的力量盡皆涌入符腹當(dāng)中,被符尾鎮(zhèn)壓于其中。

  如此,一張符紙就完成了。

  書寫符紙異常繁雜,可蘇庭依舊寫的很快。

  這看起來不像是方走上修行之路不過三年的煉氣士,更像是在山中清修符箓十余年的老道。

  ??⌒闹腥绱讼胫?。

  這蘇庭是默念箓中記載的咒語,光看符,子俊難以推斷蘇庭寫的是什么符,更不知道他寫的符有什么特殊用處。

  而蘇庭寫完符之后,收拾東西,便一手提著在懷中上躥下跳地貍貓的脖子,一手提著書箱背在身后。

  至于那書寫成功的符箓,早已懸浮在他身前,而往來凡人的肉眼壓根無法看見。

  他抱著貍貓,背著書箱繼續(xù)前進(jìn)。

  一時間,隨他前行,符紙上勾勒的文字熠熠生輝。

  子俊忙不迭向那懸于空中的符看去。

  只看見一條渾濁的大河從那符箓中流淌而出,浩浩蕩蕩,勢不可擋。

  這渾濁大河滌蕩而生的浪花隨著蘇庭的腳步而撞擊著荊山符書就的山。

  大山巍峨,巋然不動,但子俊已知曉最終結(jié)局。

  必然是山崩而大河向東流淌。

  果不其然,山開始搖搖晃晃,山石不斷掉落,被卷入浪花之中,大河壯大,繼續(xù)向前。

  再之后,山體出現(xiàn)裂痕,大河越發(fā)不可擋,形成山澗。

  山澗擴(kuò)大,山體弱小,形成深淵峽谷,最后在蘇庭走到山前時,大山徹底轟塌,再無阻攔。

  那條大河卻繼續(xù)流淌,最終流到子俊的腳下卻驟然停止。

  過程很短,但其中是他們兩人的交鋒。

  最終蘇庭走到子俊的面前。

  “果然有些手段,難怪有這個底氣來闖我鶴鳴觀的山門?!?p>  “前輩謬贊”他恭敬地朝對方作揖道:“若非前輩手下留情,我只怕過不了這橋?!?p>  對方修為高深,所書寫的符,力量把控得令人嘆為觀止,不多不少,與他境界相當(dāng)。

  這無形中給他套上枷鎖,若同處種道境,蘇庭不認(rèn)為自己會是他的對手。

  子俊笑笑說道:“是你自己贏的,不算我手下留情,只不過贏了我,就沒有回頭路了,要么一路贏下去,要么就把一切留在這里?!?p>  說罷,未待蘇庭開口,子俊突然伸手抓向他懷中那胖胖的貍貓。

  “你這貓不錯,送我怎么樣?”

  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這貍貓齜牙咧嘴,壓低了聲音,四只爪子在空中向前撲抓著。

  “這么兇,那還是算了,怕抓花了我家小胖子的臉。”

  那胖貓又落回了蘇庭的懷里。

  “很緊了!”子俊在桌上放了一枚寶錢后,轉(zhuǎn)身便向鶴鳴山走去。

  步伐雖緩,可速度卻是極快,轉(zhuǎn)眼便沒入草木之中。

  “六月,抓緊了?!?p>  “喵!”胖貓做了回應(yīng),爪子緊緊抓住他身上的衣衫,而蘇庭則幾步便入了山林。

  一入山林,子俊的速度便快上了不少,蘇庭抱緊了六月,以防它動來動去不小心從自己懷里掙脫出去。

  兩旁皆是風(fēng)聲,兩旁之景,倏忽不見,胖貓把頭埋在蘇庭的懷里,他速度是很快,但依舊跟不上子俊的速度,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的背影。

  他從子俊的步伐不難看出,這是一門極高深的步伐,不經(jīng)意間,觀其行,引氣運(yùn)行于周天,竟也能模仿的有三成相像,漸漸竟能走到子俊身邊。

  “悟性不錯,難怪能以散修之身,打遍蜀中三十三家道門,只可惜,你只得其形,不得其神?!闭f罷,他腳下速度快上不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蘇庭甩在身后:“現(xiàn)在,你還追的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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