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秋燕也許是被自己的故事感動了,眼泛淚光半晌無語。
小蠻感動地倚著她的胳膊:“彭姨,你們的愛情太感人了?!?p> 她瞪著迷迷瞪瞪的大眼睛:“不過,彭姨,我也挺佩服你的勇氣的呀。
你對陳叔都不怎么了解,就憑他給你做了幾次飯,把你從失戀的低谷中拉出來,就認(rèn)定了他嗎?”
“慢慢了解呀。愛情和婚姻這個東西,還是要講點緣份的。
陳龍比謝紅兵的外表可是差遠(yuǎn)了,還是農(nóng)村來的,渾身土氣。
你現(xiàn)在是看不出來,當(dāng)年他可真是個土包子呀。
對了,他跟丁醫(yī)生是同鄉(xiāng)啊,跟你也算是老鄉(xiāng)呢。
你沒在家呆過多長時間吧?估計那時候你太小,也不記得了。
葛南縣葛樹鄉(xiāng)撒花村,我跟他結(jié)婚后還回去過一次,那地方可真是窮呢。
他父母都不在了,只見了一堆叔叔伯伯姑姑舅舅,我也記不清楚。
后來我們也很少回去了。尤其是有了豆豆以后,我們幾乎沒回去過。陳龍說家里的親人都不在了,也懶得回去了?!?p> “陳叔很愛你,我看得出來,他真是拿你當(dāng)手心里的寶呢?!毙⌒U由衷地說。
彭秋燕抿著嘴:“還行吧。我們戀愛到現(xiàn)在,他倒是從來沒有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小姑娘也很現(xiàn)實呀,見哪個男人有錢,不要命地往上撲。
我也不是沒有過擔(dān)心,我不是還請你幫我留心著嗎?可我對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我們倆也算是患難之交了吧?他有良心,是個好人。”
小蠻道:“陳叔是個絕世好男人,這輩子彭姨是有福了。不過,”
她的笑容有點頑皮:“彭姨,你一點都不后悔嗎?那個謝紅兵也許真的是無辜的呢?”
“眼見為實啊?!迸砬镅嗟馈?p> “唉,有時候就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呢。這個謝紅兵現(xiàn)在在干嘛呢?”
“不知道,還在大學(xué)里教書吧?他肯定跟那個導(dǎo)師的女兒結(jié)婚了呀,飛簧騰達(dá)了吧。管他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彭秋燕不以為意地道。
小蠻道:“管他是不是飛簧騰達(dá)呢,你們一家現(xiàn)在多好呀,這么多年了,陳叔所有的心思還都在你身上,這就足夠了。”
“不不不”彭秋燕笑著搖頭道:“他心里兒子更重要。自從有了兒子,他那表情就是誰也不許動我兒子一根毫毛。
畢竟是男人,傳宗接代的觀念還是很重的。再說我們結(jié)婚晚,生兒子也晚,他算是中年得子吧,把豆豆寶貝得不行啊?!?p> 她轉(zhuǎn)頭看著小蠻:“小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蠻訝異地看著她。彭秋燕道:“盧靈楓和鄭無謂呀,你到底喜歡誰更多一點呀?”
小蠻把頭枕在她胳膊上:“彭姨,我要睡了?!?p> 彭秋燕刮了一下她鼻子:“一說到自己就慫了。算了,今天也晚了,睡吧,改天我再審你?!?p> 漢東某大學(xué)。
一個漂亮的女孩走進中文系辦公室,她四下張望了一下,選擇了一位比較年長的女性。她走過去,禮貌地對年長女性道:“老師您好?!?p> 女老師從電腦上抬起頭來:“你好?!?p> 女孩道:“我想請問您一下,謝紅兵老師是在這里工作嗎?”
女老師眼睛直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她轉(zhuǎn)頭問旁邊的一位男老師:“周老師,謝紅兵這個名字很熟悉,你記得嗎?”
周老師是個年紀(jì)不大的禿頂男子,他想了想道:“我也聽說過他。好像以前是在我們學(xué)校,不過后來辭職走了?!?p> 女孩問:“那請問他去了哪里呢?”
女老師突然警惕地看著女孩:“你是誰?問這些干什么?”
女孩笑了,她的嘴角漾出兩個甜美的笑渦,樣子天真純凈,人蓄無害:“哦是這樣的,我是謝老師的詩友,
前幾年跟他在網(wǎng)上討論過詩歌。后來我出國了,就斷了聯(lián)系。我剛從法國回來,想來看看謝老師,當(dāng)面請教他。”
女老師神情松馳了下來,笑道:“這樣啊,謝紅兵老師以前在我們這里是教詩歌寫作的。
不過他好像前幾年就離職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要不這樣,我?guī)湍愦驇讉€電話問問?”
女孩感激道:“那就太感謝了?!?p> 女老師打了幾個電話,熱心地詢問著。最后,她好像得到了答案,興奮地向?qū)Ψ降乐x,掛了電話。
她轉(zhuǎn)向女孩道:“幫你問到了,謝老師辭職后去了考霸教育培訓(xùn)公司,這是地址,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p> 女孩向女老師鞠躬道謝,轉(zhuǎn)身離開。
考霸教育培訓(xùn)公司在一幢商務(wù)樓的34層,樓道里擠滿了等候孩子下課的家長們。
有爸爸媽媽,也有爺爺奶奶,大家湊在一起,談?wù)摰亩际呛⒆印?p> 怎么提高孩子的學(xué)習(xí)成績,誰家的孩子又在什么競賽中拿了大獎。也有一些家長滿臉倦意,睡眼惺松地在打磕睡。
女孩走進一間辦公室,朝一個身材肥短的女人笑道:”您好,我想找一下謝紅兵老師。”
女人頭也不抬道:“謝老師在上課,你等一下?!?p> 叮呤呤呤!
下課的鈴聲響起,女孩期待地看著走廊。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一間教室,一群中學(xué)生模樣的孩子也跟隨著他走出來。
男人有點駝背,頭發(fā)也花白了,顯得蒼老而疲憊。他拿著教義,直沖沖地往前走著。
女孩迎上前去:“您好,您是謝紅兵老師嗎?”
男人愣了一下,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就是,請問你是……”
女孩笑了:“我想跟你聊聊?!?p> 謝紅兵警惕地看著她:“我不認(rèn)識你啊?!?p> 女孩道:“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p> 謝紅兵很堅定:“我不認(rèn)識你?!彼呎f邊往辦公室里走去。
女孩攔住了他:“謝老師,您不認(rèn)識我,可您認(rèn)識彭秋燕吧?”
謝紅兵渾身一震,站住了:“你到底是誰?”
女孩固執(zhí)道:“你別管我是誰,我只想跟你聊聊?!?p> 謝紅兵粗暴地推開她:“我不想聊,你讓開?!?p>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請您等一下……”
謝紅兵一邊掙脫一邊大聲叫喊起來:“你要干什么?我不認(rèn)識你!”
辦公室的胖女人沖了出來,朝著女孩的胸口就是一掌:“你干嘛?謝老師都說不認(rèn)識你了,你再糾纏,我要叫保安了。”
女孩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捂著胸口喘氣。
她還想繞過胖女人去抓謝紅兵,胖女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用力一拽。
女孩不由自主地往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
女孩掙扎著想站起來,胖女人揮手又是一掌,眼看就要劈向她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