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
——東國,重寒宮分部
“主子,確定要這么做?”冷澈拿著重寒宮的秘寶“琉璃卦”嚴(yán)肅的發(fā)問。
“這是目前喚醒阿淵的唯一辦法了!”銀玄嘆了口氣。
“主子只找回了三分神識,又是凡人之軀,恐怕不足以支撐開啟整個琉璃卦,到時反噬之力如何承受?要是再牽扯到你的寒冰咒...”
“等不了了,異北冥已經(jīng)找到了阿淵,戲南塵也一定不會讓阿淵記起我,到時候他們將阿淵的魂魄集齊,重塑記憶,我們就再無可能了,所以,無論后果如何,我必須要試一試”
“那好吧!”冷澈從懷里拿出一個裝著靈淵血液的小瓷瓶,當(dāng)血滴在琉璃卦上觸碰的一瞬間,琉璃卦上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紅光。
“靈神印?想不到她的神識已經(jīng)如此完整”冷澈不禁發(fā)出感嘆。
“開始吧!”
“琉璃卦境內(nèi)變化莫測,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找到她也還需要時間,務(wù)必小心!”
“嗯”
——撫疆王府
“這都一天了,怎么還不見赤煉叔叔回來”靈淵在書房坐立難安。
“王爺”月夕走了過來
“怎么樣,有消息嗎”靈淵急切的問。
“赤煉大人與我們失去了聯(lián)系,藥田藥房都找遍了,沒有”
“那怎么辦,景瑜昨晚上又咳了血,不能再等了”
“誒,王爺你去哪?等等月夕”
“去找銀玄,我去求他?!膘`淵擺擺手示意月夕不必跟來,語氣中多少有點無奈。
“銀玄”靈淵敲門,銀玄收斂氣息打開房門。
“銀玄,景瑜的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嗎?”靈淵一把抓住銀玄的手。
“他就這么重要”銀玄有點吃味。
“他對整個東國都很重要,銀玄幫幫我”靈淵眼里的哀求刺痛了銀玄的眼,他別開視線:
“哪怕丟掉性命?”
“哪怕丟掉性命!”
“好吧”銀玄妥協(xié)“你跟我走”
——幽都
“大司命,塵兒如何了?”一中年男子散著頭發(fā),身著暗紅色衣袍,細(xì)看之下,他的右臉上有一處傷痕,從右眼眉頭一直到左臉臉頰,似是劍傷,大概是因為時間久了傷痕有些淡,但還是看得出當(dāng)初有多觸目驚心。
“回大人,少世...依舊未找到靈殿轉(zhuǎn)世?!?p> “既未找到,為何還不回來?”幽都圣主南越似乎有些生氣。
“少世...”大司命有些猶豫。
“他是在怨本座強(qiáng)迫他了”
“大人息怒,少世絕無這個意思”大司命低頭不敢去看南越的眼睛。
“那他是何意?是要等到靈少世受了傳承,成了神君,他就滿意?”
大司命沒敢答話。
“傳本座令,限他在三月之內(nèi)找到,找不到...讓他去鎖神臺”
大司命驚恐的抬頭望著南越“大人!”
“有何異意!”
“是!屬下遵命”
良久大司命才開口“大人,那個漏網(wǎng)之魚,如何處置?”
“無妨,當(dāng)初與那人聯(lián)手誅殺撫疆王,如今沒了大樹遮蔽,有的是腥風(fēng)血雨等著她?!?p> ...
靈淵處理好府內(nèi)事務(wù),就隨銀玄出了門,趕了一夜的路終于到達(dá)重寒宮分部。
冷澈等在門口“主子,你要想好,上次開啟琉璃卦你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如今時間不足一月,二次開啟恐怕受不住反噬”
“做好你該做的”銀玄略帶警告的對冷澈說道,隨后轉(zhuǎn)過頭笑嘻嘻的望著靈淵“過來呀,到這兒來”
靈淵半信半疑的往前移...
“別動!想要去琉璃卦里找赤妖的精血只有這個辦法”銀玄煞有介事地說。
“你確定要這樣?”靈淵別捏的在銀玄懷里挪了挪。
“確定,這樣我們才不會在里面走失”
“那好吧”
冷澈嘴角動了動,這胡編亂造的本領(lǐng),不知道隨了誰,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上他做主子了。
熟悉的混沌感傳來,靈淵仿佛知道了什么。
再睜開眼,熟悉的漆黑一片。
“原來那一次不是我染了風(fēng)寒,是被你給拖進(jìn)來了”
“我的淵兒,你怎么這么聰明呢”
“所以你為什么要放鬼魘攻擊我?”
銀玄向前走的腳步一頓,回頭無奈的說:
“我也沒想到這種東西竟然被那個陣法引過來了,剛想沖出去救你來著,你哥就過來了,沒辦法,只好把英雄救美的機(jī)會割愛給他”
“那你知道大司命是什么人嗎?”
“是幽都的人!”
“我哥哥...”
“戲南塵是幽都圣主的兒子,他是幽都的少世”
“...”靈淵默了。
“撫疆王的事情,他不知道!”銀玄看靈淵一臉失落,忍不住又為情敵辯解幾句,空氣中都是檸檬的味道。
靈淵眉頭舒展,就知道哥哥不會的。
“我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那個時候我在參加少宮主擢試,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靈淵和銀玄離開三日。
這期間東方瑾又吐了兩次血,顏色一次比一次深,京城各方勢力均在暗中行動,一夕之間,整個皇城都彌漫著一股無形硝煙。
——公主府
赤煉從床上睜開眼“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門外一宮女答話。
“開門”
“公主吩咐過了,今日是十五,大人不能出府,還望大人不要為難奴婢”
“你家公主不在府上?”
“回大人,公主一早就出府了”
“我不為難你,只是我的舊疾犯了,可否為我請位郎中”
“奴婢明白”
確定門外沒有人了,赤煉一掌將門鎖打碎,悄無聲息的溜出公主府,朝皇宮走去。
赤煉將解藥給三王服下后,就匆匆騎馬趕回王府,眼見頭頂?shù)脑铝猎絹碓綀A,赤煉心中有些不安。
“駕,駕。”一絲紅光在天邊炸起,驚擾了急于趕路的赤煉。
“靈神印?”赤煉停馬觀望,“難道琉璃卦現(xiàn)世了?駕...”
赤煉眉頭緊鎖,策馬向那紅光處馳去。
此時帶著任務(wù)出來的大司命也注意到了紅光,大司命知道戲南塵不愿意尋找靈少世,圣主又催得緊,只好自己親自來了。
對于戲南塵,大司命是當(dāng)自家孩兒看,比他親爹南越對他還要好。
而此刻月亮達(dá)到了最圓,赤煉周身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玄色的光芒,籠罩著他,他臉色驟變,氣息紊亂,吐出一口精血,從馬上滾下來,半跪在地上。
突然一道黑色的魔氣向赤煉襲來,赤煉強(qiáng)忍痛意,飛身向上躲避,卻因此時體內(nèi)氣息紊亂被擊倒在地,赤煉踉蹌地爬起來回頭定睛一看,那偷襲之人竟是那位大司命。
“是你!”赤煉怒目圓睜的看著大司命。
“好久不見,赤煉大人!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了,我們還挺有緣啊。”
赤煉此時反噬的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大司命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
“我說堂堂赤妖族長怎么如此不堪一擊,原來是服用了抑息丹,這抑息丹能收斂修煉者氣息,平常與凡人無異,只是到了月圓之時,就會遭到極大的反噬,服用者內(nèi)息紊亂,經(jīng)脈逆行,一個不慎便會元神聚滅,看您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那么靈少世真的也在東國了?哈哈哈...”
赤煉瞳孔一縮,決不能讓他找到淵兒
“大司命有這功夫與我呈口舌之快,不如多花點心思在找人上,畢竟一個未歸位的少世都能讓你和你家圣主驚慌至此,等哪天少世歸位受了傳承,你這幽都怕是要翻了吧?”
“你…”大司命被懟得啞口無言,“本座還有要事,你就在這好好享受反噬的鉆心之痛吧”
說罷化成一股魔氣遁走,而赤煉卻再也堅持不住,再次吐出一口精血昏倒,此時他身上的玄光愈發(fā)強(qiáng)盛。
——皇宮
東方瑾服用了解藥后依舊在昏迷,時不時還會咳出綠色的血,慢慢由綠色轉(zhuǎn)為淺綠,再轉(zhuǎn)為藍(lán)色。
“太醫(yī),王兄怎么樣了?”十二公主東方昭樂擔(dān)憂的問道。
“公主放心,赤煉大人說過,血液里的毒會咳出來,待血液顏色恢復(fù)正常,三王爺便可醒了,這段時間我們只需要以參湯續(xù)命便可”
“有勞張?zhí)t(yī)”東方昭樂福身答謝。
“公主折煞老臣了,今日平安脈已請,老臣告退?!?p> “玲瓏,送一下太醫(yī)”東方昭樂吩咐著,一藍(lán)衣宮女走出來對昭樂行了個禮“是,太醫(yī)這邊請”
東方昭樂走到東方瑾旁邊,拉著他的手“三王兄你要快點好起來,如今大王兄病重,四王兄又虎視眈眈,淵姐姐也失蹤了,昭樂被欺負(fù)了找誰說去,你讓昭樂怎么辦?”說著年紀(jì)尚小的東方昭樂小聲地抽泣起來,一旁的宮女們連忙上前安慰。
已是將近未時,夕陽的光從門外照進(jìn)來,給黑漆漆的大殿帶來了一絲光亮。
龍椅旁站著一身著玄色龍袍的人,他背對著殿前跪著的玄衣男子,給人一種不可觸犯的感覺。
“那邊怎么樣了”
“齊國二王子簽了盟約,只要他成功登位,那我們的機(jī)會就來了”
“好,朕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元圣開懷大笑
“父皇,你看到了嗎,朕才是天命之人,朕才是這東朝真正的天子!哈哈哈...”
?。ū菊峦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