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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辭

四十一章 《空恨》

問心辭 清九不識酒 2612 2021-10-09 15:17:26

  “宮君”冷澈身上魔氣消散,前來無崖嶺尋找銀玄。

  “澈,快去,去找戲南塵”銀玄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

  “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冷澈將銀玄扶起來。

  “不”銀玄搖搖頭“你快去找他,或許只有他能救阿淵了”

  “可是宮君”

  “這是本座的命令!”

  冷澈猶豫再三“屬下遵命”

  暗魔河邊,神魔兩族打得不可開交,異北冥心中存著一口怒氣,一路大殺四方,直逼魔君殿。

  “異宮君且慢”南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只見憑空出現(xiàn)一個巨型鐵籠,懸掛于暗魔河中央,鐵籠上刻滿禁制符文,由一條手臂粗的鐵鏈牽制,而控制的一端正在南越那邊。

  籠中一女子身著紅色嫁衣,跪坐其中,手撫膝上古琴。

  琴聲婉轉(zhuǎn)悠長,哀怨綿延,正是異北冥的《空恨》

  從前阿淵貪玩,不愛習(xí)琴,老是翹琴課去追捕小妖獸,異北冥怕阿淵被窈芳責(zé)罰,便用各種奇珍異寶吸引阿淵。

  回憶:

  “阿淵只要聽哥哥的話,好好上課,這些都是你的。”

  “可是哥哥,我都落下這么多了,學(xué)肯定是學(xué)不會了,況且,琴真的好難啊”

  “不難的,你不是喜愛劍術(shù)嗎,其實習(xí)琴和劍術(shù)也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你看...”異北冥俯身在琴上一撥,一道紫色光芒發(fā)出,化成一個小人,小人持劍比劃,隨著異北冥加快彈琴,轉(zhuǎn)換動作,小人的劍法揮舞得越發(fā)精美絕倫。

  “怎么樣,現(xiàn)在還要不要學(xué)了?”

  “我要學(xué),哥哥教阿淵好嗎?”

  “可以”

  “那,這些寶貝我也是要的”

  “好”

  《空恨》是阿淵學(xué)的第一首曲子,以前年少的她不知道這首曲子為什么聽起來,如此哀傷,讓人忍不住就想流淚,經(jīng)歷了這些的阿淵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無以言表之下,只能用琴聲來代替自己的訴說。

  “異宮君要是再往前一步,令妹可就魂飛魄散了”南越得意的笑笑,一揮手,牽制住靈淵的鐵鏈松了松,籠子離河面又進(jìn)了些。

  籠中靈淵不為所動,依舊撫琴。

  “殿下你看,他們?yōu)榱四阍⊙獖^戰(zhàn),不顧生死,你說你要是死了,他們得有多后悔?后悔當(dāng)初搏命救一個廢人”

  靈淵始終一動不動,仿佛聽不見南越的話。

  “神域玉華將軍異北冥見過南越大人”異北冥強(qiáng)壓心中怒氣,玉華將軍的名號自從神魔大戰(zhàn)后再也沒有提起過,如今異北冥重提也是在告訴南越,此番作為無異于要再次挑戰(zhàn)權(quán)威。

  南越回禮“宮君客氣了”南越有意打壓,故而異北冥都報上了將軍的名號,他卻仍然稱呼其為宮君。

  “這就是貴方的待客之道!”

  “宮君此言差矣,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能說是客呢”南越輕松的擺擺手,裝作聽不懂。

  “我神域向來不與魔族同流合污,敢問大人,如何是一家了?”異北冥緊握手中的幻龍弓,遠(yuǎn)處洛笙緊張的盯著異北冥。

  南越:“今日是我兒南塵與靈淵殿下的大喜之日,如何不是一家?這也算是延續(xù)神魔交好的情誼了,如此喜慶的日子,就不要刀劍相向了”

  北冥:“可有婚喻?”

  南越:“當(dāng)然!”

  北冥:“屬誰著筆?”

  南越:“幽都大司命!”

  北冥:“父母兄長可曾見過?可曾屬意?”

  南越:“靈淵殿下心中愿意,況且父母皆仙逝,我已代為簽下婚書,兄長嘛,宮君見過塵兒的!我塵兒如此優(yōu)秀,宮君不屬意?”

  “...”異北冥只覺心中窩火,真想上去撕爛南越虛偽的嘴臉,可是良好的教養(yǎng),使他不能這樣做。

  幻龍弓幻化成一把利劍,異北冥提劍指著南越。

  “宮君可千萬別動,我心中害怕,要是一不小心松了牽制,你們殿下怕是等不到她要等到人了。你說是吧!靈淵殿下”南越對著異北冥說完,又轉(zhuǎn)頭看著靈淵。

  ——星鸞殿

  此時冷澈也悄悄潛入幽都,暗魔河旁神魔兩族正在對峙,幽都布防空虛,南越只留了四名魔兵看守戲南塵,但一一被冷澈料理。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戲南塵捂著頭,還沒有緩過來。

  “南越利用阿淵殿下要挾異北冥退兵,雙方僵持不下”

  “冷澈,我能信你嗎?”戲南塵定定的看著冷澈。

  “宮君吩咐過,冷澈不敢有誤”

  “那好”戲南塵拿出琉璃卦“你本就是我冥府至寶的守護(hù)者,只因擅離職守戀上凡人女子,犯了規(guī)矩,才貶為忘川一縷幽魂,現(xiàn)在我以二舵主的身份命令你,務(wù)必保護(hù)好它,萬不得已之時...”

  “舵主不可!輪回改命本就是逆天而為,不可冒險,隨時都有可能回不來,請舵主三思”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也不會用這個方法,若真到了那一刻,也就只有與天命搏一搏了”

  ——暗魔河

  “嘖嘖嘖,都這么久了,我看你的心上人是不會來了,你說呢,靈淵殿下”南越一副早已看透的表情。

  對面的靈淵不為所動,依舊撫琴,關(guān)在籠子里被迫彈琴,無異于奇恥大辱,但一向要強(qiáng)的靈淵竟然硬生生受了。

  “哦~我忘了,算算時間,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吧”南越笑道。

  銀玄修習(xí)魔功之后,將“誅神術(shù)”注入了往生花中,又通過冷澈的手送到了阿淵那里,阿淵對著它日以繼夜的施法培育,自然也就中招了。

  那株往生是目前世上僅存的一株帶有靈性且花開有葉的往生花,阿淵為它取名“月夕”盼著有一天能化出人形。

  但同時誅神術(shù)也進(jìn)入了阿淵體內(nèi),隨著在無崖嶺銀玄的一掌激發(fā),中者法力盡失,隨后口不能言,眼不能觀,耳不能聽,變?yōu)閺U人。

  南越誆騙銀玄將“鎖仙訣”換成“誅神術(shù)”教授給他,那時的銀玄已經(jīng)是半神半魔,被貪念沖昏頭腦,到現(xiàn)在也還是不明所以,以為自己從未傷害過阿淵。

  在趕往暗魔河的路上,銀玄走兩三步便倒地吐血,或爬或走或跑...一路跌跌撞撞,心中焦急萬分。

  “靈少世,我這暗魔河的河水可噬原神腐仙身,你當(dāng)真不怕元神俱滅仙身盡毀?”

  南越有些惱怒,這個小妮子怎么和她父親一個樣,裝什么大無畏,神域的人都這樣:虛偽!

  靈淵并未領(lǐng)會,依然撫著琴,奏出一首悲涼的曲子,曲調(diào)婉轉(zhuǎn)悠長,不免讓人心生同情。

  “你或許現(xiàn)在還以為是因為你耗盡修為,所以才會被困在這困靈籠里吧?不!就算你修為全無,單憑你天神的元神,區(qū)區(qū)困靈籠也囚不住你,哈哈哈哈...”

  南越語氣盡顯得意和張揚:

  “也不妨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心上人…”

  靈淵撫琴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可僅僅是半息的時間,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撫著。

  “如不是將誅神術(shù)注入往生花中,你以為我會這么容易得手?誰也不能成為我一統(tǒng)六生的絆腳石?!?p>  南越見靈淵有所動容繼續(xù)道:“算起來我得好好謝謝他!他可真是我幽都的好盟友”

  “錚!”一聲刺耳的聲音,古琴弦斷兩根,靈淵閉著的眼中睜開,此時她的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模糊,唯見灰蒙蒙的天和下面為了她而浴血奮戰(zhàn)的神域?qū)⑹俊?p>  “阿淵,務(wù)必等我!”靈淵腦海傳來銀玄的聲音,這是他們倆獨有的溝通方式。

  聽見銀玄的聲音,靈淵再一次撫琴,五根弦發(fā)出一陣陣愴然的歌聲,在場所有人的腦海里都能聽到一個女子的歌聲,那是神君才有的法術(shù)。

  “你要越階施術(shù)!”南越震驚。

  《空恨》—異北冥

  癡說風(fēng)雨,雨打殘花,風(fēng)華零落似紅妝,缺月入影小軒窗,屋外景,房內(nèi)人,有琴無言;

  問月空吟,吟去離恨,別愁好向琉璃觴,成讖一念帳中霜,睡蓮夢,池中央,悠幽冷香。

 ?。ū菊峦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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