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雨綢繆
翌日,永合會計事務(wù)所。
助理任煥貞進(jìn)來的時候,洛七弦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她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本想放下便走,卻收到洛七弦一個“你等下”的眼神。
大概兩分鐘后,洛七弦掛斷了電話。
她側(cè)身看向任煥貞,對其吩咐道:“盡快和吾信取得聯(lián)系,我要和他們的伍總見面?!?p> 語氣有些急切,聽得出來洛七弦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而且還隱隱有些興奮在里頭,只是不知是對事兒還是對人。
由于前幾次洛七弦和伍允則碰面時,任煥貞并未在場,并不知曉自家老板和別家總裁之間的“愛恨情仇”,是以才能表現(xiàn)出如此淡定。
若此刻把任煥貞換成吳虞,就未必能有她的這份淡定了,畢竟吳虞可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任煥貞垂眸,低聲應(yīng)道:“是,洛總。”
后頓了片刻,見洛七弦未有其他吩咐,便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洛七弦,則繼續(xù)站在落地窗前,不曾移步辦公桌處理工作,而是在回想此前的那通電話。
電話是洛七弦主動撥出去的,由于昨晚的時間太晚,是以洛七弦并未給岑鈺祁回?fù)茈娫挘胫袢找辉缭倩仉娨膊贿t。
這不,剛開完早會,洛七弦就第一時間拿出電話,給岑鈺祁回?fù)芰诉^去。
對方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打來,接通電話后沒有一點意外,而是不做任何猶豫立刻直奔主題:“洛總,我有一個想法?!?p> 岑鈺祁的想法,在洛七弦看來就只是一個雛形,畢竟他沒有實際管理公司的經(jīng)驗,是以并不了解他所謂的“想法”里頭包含了多少復(fù)雜的步驟,而且每一步走下來都并非易事。
例如,說服伍允則。
洛七弦站在落地窗前,距地面近百米的樓層高度,能讓她更直觀的看見,遠(yuǎn)處泛著墨青色的層巒疊嶂,裊裊霧靄在上面懸浮,又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逐漸退散,露出山巒的形狀。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
與伍允則分手后的第一年,洛七弦輕裝簡行,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看遍了華夏的日麗山河,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自己的心。
這讓她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句話:若心有牽掛,則天涯咫尺;若心無牽掛,則咫尺天涯。
這句話她很久以前就曾看過,只是那時候不當(dāng)事,當(dāng)她再次記起時,她已然已是話中人。
洛七弦闔眸,掩下眸底的思緒,回到眼前。
盡管洛七弦與伍允則曾有過多年相處的經(jīng)歷,但中間五年,她不知當(dāng)初的了解到現(xiàn)下是否還依然奏效,即便奏效,她能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去盤算他嗎?
不能。
可若不如此,她不知她后續(xù)還有什么理由去接近他。
畢竟他倆有“恩怨”在先,且身處兩地,相見已是不易,更別提將矛盾化解。
可矛盾不化解,她又怎么與他更進(jìn)一步?
因此她只能把握眼下這不可多得的機會,盡量促成此次的合作,然后再謀之后的大計。
當(dāng)然,也要看對方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那方。
吳虞正在幫伍允則定回去的機票,卻見手機上突然出現(xiàn)陌生來電。
正值付款的關(guān)鍵時刻,他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半瞬,最后選擇接起。
而原本已經(jīng)定好的機票,卻由于這么一擱置,未能及時付款,導(dǎo)致艙位被取消。
電話持續(xù)了有一分鐘。
掛斷電話后,吳虞就立即動身前往伍允則居住的套房,向他匯報此通電話的內(nèi)容。
他沒有去管機票的事兒,而是將訂票這件事延后,畢竟,若是boss同意了這通電話的邀約,也就意味著機票的事情將作廢,即便訂了之后也得改期。
伍允則見吳虞進(jìn)來,只當(dāng)機票已定好,他隨口一問:“機票定了?”
“還沒?!?p> 緊接著吳虞將永合的幕后老板約伍允則見面的事情說了,然后就站在一旁,等候伍允則的答復(fù)。
永合的幕后老板?
那不就是洛七弦?
以伍允則對洛七弦的了解,若是出于私事,她不會走如此正規(guī)的程序,這么說來,就只能是公事。
伍允則挑眉,他不知道他們兩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公司,能有何公事要談。
正要拒絕……
但他突然想到昨天下午他在招聘會上看到岑鈺祁以及岑鈺祁所說的那番話。
于是到口的拒絕……改成了應(yīng)下。
或許是出于好奇,也或許,是出于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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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任煥貞帶回來的消息,洛七弦眉眼間露出明顯的笑意。
本就是張芙蓉面,再加上這眉眼帶笑的樣子,看起來就更為奪人心魄,扣人心弦。
不管伍允則是出于什么原因同意,但既然他不排斥她跟他接觸,那她就有足夠的自信能將他二次拿下。
如此好消息,怎能沒人分享?
洛七弦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雙手迅速敲出一行字,發(fā)送。
弦斷無人聽:今晚出來?
幾乎是立刻,洛七弦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fù)。
天南地北:老地方?
弦斷無人聽:【OK.jpg】
伴隨著喜悅的心情,連工作的時間都變得短暫,而且效率也出奇的高。
以往非到八點處理不完的工作,今日早早便完成了,甚至還抽空看了看她早前投資的那家雜志社今日新送過來的樣刊。
時間一到,洛七弦直接拿起車鑰匙,驅(qū)車前往東區(qū)的酒吧一條街,那里有一家她們常去的酒吧——yù(酒吧名)。
yù位于整條酒吧街的最里側(cè),是一處獨立的建筑,與其他酒吧中間隔著一段的距離。
與那些打眼的裝飾一些,這家清吧,就顯得有些失了顏色。
沒有華麗的燈光特效,也沒有活力動感的音樂,就是很純粹的,由兩根藍(lán)色的發(fā)光三極管拼湊出了的清吧的名字,然后在宗的下方微了一個圖案,像是標(biāo)識,又像標(biāo)志。
就是這樣極簡的裝飾,在燈紅酒綠的襯托之下給人一種淡雅出生的感覺,讓人無端生出一種“舉塔皆濁我獨清”的深刻意境。
盡管好似并不十分恰當(dāng)。
她們到的時候,時間尚早,還不到酒吧正式上人的時候,但由于洛七弦和南瀟是這里的???,是以和這里的酒吧老板也都認(rèn)識。
大概,除了她們之外……沒人知道這個酒吧內(nèi)隱藏著一位頂級的廚藝大師。
以前工作不忙的時候,洛七弦和南瀟經(jīng)常以喝酒的名義來這里蹭飯。
久而久之,也便形成了一種習(xí)慣——來這里之前不用先去其他地方吃飯,自然也不用擔(dān)心空腹喝酒會傷胃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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