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落,我正在努力逃離一個女人的身邊。
你們一定以為這個女人很丑,恰恰相反,這個女人青春美麗,溫柔賢淑。
這是我的第十八次逃離,又失敗了。
寒落坐在路旁,腦海中講著自述,強(qiáng)行給自己加戲,這是“逃跑”過程中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了。
寒落嘗試過將“青鈴找不到他”的概率調(diào)整為100%,然而失敗了,很顯然,青鈴有辦法,必然能夠找到他。
他也嘗試過具現(xiàn)出囚籠將青鈴困住,結(jié)果依然是失敗,青鈴輕而易舉就將他具現(xiàn)出的一切擊碎。
遠(yuǎn)處有馬蹄聲傳來,在這個去哪全靠走的年代,能擁有一匹馬,那真的是非富即貴了。
而此刻,正從遠(yuǎn)處迅速接近的,是一群馬。
幾分鐘后,一群騎著馬的士兵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
一般來說,一個個鎮(zhèn)子都由軍閥掌控著,除了一些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
比如英叔所在的鎮(zhèn)子。
寒落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現(xiàn)在連鬼和僵尸都?xì)⒉涣怂?,更別指望人了。
一群人騎著馬疾馳而過,片刻后,又折返回來。
為首的軍官看著青鈴,眼中漸漸泛起了光,對著手下一揮手,“把這女的給我?guī)ё摺!?p> “嘿嘿……”
幾名士兵邪笑著下了馬,向著青鈴走去。
寒落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好心勸道:“你們最好不要這樣?!?p> “嘿……你要不出聲還差點(diǎn)把你忘了?!?p> 軍官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寒落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jī)。
寒落心中毫無波瀾,放在以往,有人拿槍對著他的腦袋,他一定開心的感謝這人十八輩祖宗,但現(xiàn)在……
只見一只纖細(xì)雪白的手出現(xiàn)在寒落眼前,捏住了子彈。
堅硬的子彈被捏的變形,原本正走向青鈴的士兵突然愣住,隨即紛紛拔出腰間的手槍,緊張的望著青鈴,“你……你是什么東西?”
手捏子彈,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青鈴抬眼望去,一群人連同馬匹,頓時化為飛灰。
寒落嘆息一聲,“我早就勸過你們的?!?p> 寒落正準(zhǔn)備離開,卻是突然驚咦一聲,在一堆灰燼中,有一張羊皮紙完好無損,在青鈴的眼神下還沒化成灰灰,必然不平凡。
寒落將羊皮紙撿起,發(fā)現(xiàn)上面畫著一副地圖。
這是通往一處地下墓穴的地圖。
“沒啥用。”
寒落隨手將羊皮紙丟下,繼續(xù)向前走去。
許久,手拿羅盤的秦灰出現(xiàn)在路旁,將羊皮紙撿起,當(dāng)他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時,頓時激動起來,“這是……帝王墓葬。”
……
寒落走的漫無目的,但或許是由于看過地圖的原因,他不知不覺就按照地圖上的路線前進(jìn),竟然來到了墓穴所在地。
墓穴的入口已經(jīng)被人打開,寒落想了想,還是走了進(jìn)去。
反正來都來了。
在這個世界,墓穴里,說不定有許多鬼怪存在,這樣死亡的概率也能大一點(diǎn)……當(dāng)然,有青鈴在,寒落沒抱多大希望就是了。
進(jìn)入地底,寒落最先面對的,是一條暗河。
水中時不時有一條黑影飛速游過,寒落沒看清那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魚。
河水中心,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老者。
老者撐著竹竿,劃動小船,緩緩靠岸。
“客官,渡河嗎?”
老者聲音沙啞,像是含了一口沙子。
寒落拒絕了,“我要自己游過去!”
老者:“……”
眼見寒落竟然真的打算跳進(jìn)河里,老者再次開口,“客官,沒有我的船,沒人能渡過這條河?!?p> “為啥?”
“因為……水里有鬼?!?p> “咋地,你還是人???”
“呵呵……”
老者笑了笑,“我確實是人,大家稱呼我為……擺渡者?!?p> 寒落也不急著過河,干脆和老者聊了起來,“你不怕別人把你船搶了?”
“這艘船只有我能劃。”
“如果我要坐你的船,需要付出什么?”
“你在墓葬中,所有收獲的一成?!?p> “你不怕我反悔?”
“自然是要做一些防備的?!?p> 老者取出了一張紙,寒落仔細(xì)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契約,上面已經(jīng)按上了十幾個手印。
契約的內(nèi)容很簡單,如果不付出一成收獲給擺渡老者,就遭受天打雷劈、萬鬼噬心。
寒落向老者確認(rèn),“違背契約,真的會被天打雷劈?”
老者聲音很自信,“沒錯?!?p> 于是寒落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手印,跳上了小船,“那還耽誤什么,我們快走吧!”
老者:“……”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寒落好像很期待被天打雷劈一樣。
不,一定是錯覺,有誰會想死呢!
青鈴想要跟著寒落上船,老者伸手將她攔住,“這位客官,你還沒簽訂契約?!?p> 青鈴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默默地將契約收起,“兩人同行,一人簽訂契約就夠了?!?p> 寒落:“……”
老者撐著竹竿,船只緩緩向河對面滑動。
他表面很平靜,心臟卻劇烈跳動著,這種級別的大佬,小小的暗河怎么可能攔得住。
所以,老者毫不懷疑,剛剛他但凡再堅持一下,自己此刻已經(jīng)成了一具尸體。
寒落蹲在船頭,將手伸進(jìn)水里。
老者提醒道:“你這樣很危險?!?p> 寒落表達(dá)了自己的叛逆,“我不信?!?p> 老者還想說什么,但看了一眼守在寒落身旁的青鈴,頓時不再開口了,他真是傻了,有這位女客官在,浪一點(diǎn)怎么了?
人家有浪的資本。
“船家,等等!”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寒落轉(zhuǎn)頭望去,英叔正站在岸邊,對著小船招手,很明顯,也是想要渡河。
老者卑微的征求著青鈴的意見,“我們要回去接人嗎?”
青鈴蹲在寒落身邊,眨巴著眼睛望著寒落。
寒落開口,“接吧……”
于是老者重新將船劃了回去,和英叔簽訂契約后,再次向?qū)Π恶側(cè)ァ?p> 上了船,英叔這才看見寒落與青鈴,“你們也在這?。 ?p> 寒落點(diǎn)點(diǎn)頭,“英叔你怎么來了?”
“來救秋生和文才……”
聽著英叔的講述,寒落這才知道,秋生和文才仗著自己跟著英叔學(xué)了一點(diǎn)皮毛本事,為了榮華富貴,投奔了軍閥,自告奮勇前往這處墓葬。
結(jié)果,三天了,也沒出來。
寒落拍了拍英叔的肩膀,“我要是你,就當(dāng)沒這兩個徒弟?!?p> 英叔嘆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終究還是要把他們救出來的?!?p> 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