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最謙虛之情,將這些病態(tài)的花呈現(xiàn)給最完美的詩人?!?p> ——波德萊爾《惡之花》題詞
海蝕洞里的地形比林荔知想象的要復(fù)雜許多,她一邊走一邊小心的避開暗礁和巖壁上突出的石塊,順著水流和風(fēng)聲摸索,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眼前的光線變強了許多,終于成功的找到了出口。
島上的雨已經(jīng)停了,景象卻大為不同,先前植被繁盛茂密的模樣恍若一種錯覺,林荔知站在洞口,看著地上密密麻麻被黑色覆蓋著,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那是一種黑色的花,花瓣大且厚重,花莖很短,低矮的伏在地面上,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除此之外,周圍視線所及之處并沒有其它的植物,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蕭索。
與先前美麗的茶卡花相比,這種花實在是顯得過于平淡,甚至可以說是丑陋了,但它又偏生到處都是,爭著在眼前擠滿,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如同鏡中世界一般。
雖說如此,可林荔知還是不忍心下腳從它們身上踩過,正當(dāng)她思索著應(yīng)該怎么出去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妙曼的歌聲。
那聲音由幾個女孩子的聲音構(gòu)成,明明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卻又鬼影般纏繞在耳邊,聽不清歌詞的內(nèi)容,可是神經(jīng)卻被疲憊浸透,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林荔知抬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才清醒了幾分。
傳說人魚的歌聲有迷惑心神的作用,可是這分明還在島上,竟然可以傳這么遠嗎?
眼前的花還在隨著歌聲搖擺,時不時點一下小腦袋,如同古早的歡迎儀式一樣。
在花海的中心位置,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他臉上帶著一張面具,看不清面容,一頭淺藍色的長發(fā)卻格外醒目,松松的被一條細長的綠色飄帶束在身后。
咦,等等,那好像是一條海帶?
綿延的歌聲還繼續(xù)回蕩在島上,卻是從男子肩頭上的小提琴中發(fā)出的。他的樣子十分專注,好似根本沒看見林荔知一般,可歌聲里卻滿是邀約的味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眼前這個人驚人的眼熟。林荔知撫上手腕上的絲帶,在不易被察覺到的地方,那上面的金色紋路輕輕動了一下,吻了吻她的指尖。
林荔知試探著開口:“曲離?”
男子并沒有回答,手上的演奏卻漏了一個音符,繼續(xù)演奏了下去。
林荔知心中的猜想愈發(fā)堅定,疑惑也越來越濃。
先前的事情真的是曲離設(shè)計的嗎?可是對蕭家和元讓矜還有自己下手,又能有什么好處嗎?
剛才海蝕洞里的人是鳳族的直系血脈,與皇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他們的勢力……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這般地步了嗎。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既然皇室的勢力也出現(xiàn)在了茶卡島上,看樣子,距離找到王冠的線索也不遠了。
PS.黑色花花還有印象嗎?是卡茶花,曲離之前和蕭縱遠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