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學很早,江梓先去接聞見,順便把他的學費給交了,然后再帶著他來三中等著他打小組賽。
一直到七點多才結(jié)束,沈雁書發(fā)消息說她得去醫(yī)院看看沈立州,就先走了。
聞見媽媽最近都在上夜班,是在某個物流公司揀貨,一個人干兩個人的量,很累。
連著幾個小時的訓練,江梓的手有點兒發(fā)炎,傷口邊上有點兒發(fā)紫,除了有點兒痛之外,其他的還好。
第二天周末,江梓跟聞見躺到了下午,吃完午飯,沈雁書打電話說讓江梓來小龍蝦店拿藥,碘伏酒精跟燙傷的藥膏。
想著就去一會兒,就沒帶聞見,把聞見安排在房間里看動畫片,自己戴上鴨舌帽就出去了。
終于擺脫了這個小電燈泡,江梓邁下樓梯伸了個懶腰,前所未有的輕松。
好久沒去小龍蝦店了,不知道老板娘還能不能記起他。
去的時候老板娘沒在,沈雁書說是去市場買新鮮的花甲跟小龍蝦了。
沈雁書見他來了,擦擦手停下了工作,去拿藥。
江梓隨意拉了條凳子坐下,環(huán)顧著四周,店內(nèi)的東西還是原來的樣子,原來的位置,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他取下帽子捋了捋發(fā)絲,覺得舒坦了,再將帽子給戴上,沈雁書拿著藥走到他面前坐下:“我看看?!?p> “都好了?!苯魃斐鲎笫只瘟嘶?。
“待會兒吃什么?”沈雁書坐下拉著他的手,用棉簽挑起藥膏輕輕在他手腕上暈開。
江梓撐著下巴看著她:“我看你們店里有一個新菜,美蛙魚頭,待會兒我買一份,帶回去給小毛孩吃。”
“你對小毛孩這么好?!鄙蜓銜p聲說了句,指著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我看看?!?p> 江梓擼起袖子放在桌上任她看,盯著她的眼睛道:“吃哪門子的醋?”
沈雁書視線滑到他的手心,看了他一眼,扳開他曲著的手指問:“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江梓模棱兩可的說:“就碘伏落地上不小心弄的。”
“你都不告訴我?!鄙蜓銜屏送蒲坨R,把腦袋埋的更低了。
“告訴你了,你能幫我寫作業(yè)嗎?”江梓笑。
沈雁書點點頭:“可以啊。”
“哦。”江梓視線落在她垂著的頭上,“下次有這好事兒,一定告訴你,正好我不想做作業(yè)?!?p> “懶。”沈雁書偷偷笑著評價了一句。
“下個星期小毛孩運動會,學校會發(fā)親子裝?!?p> 沈雁書:“會發(fā)嗎?我還打算買一套運動服。”
“嗯,他幼兒園通知了說周一去領(lǐng)。”
他跟沈雁書談話很平淡,沒發(fā)現(xiàn)什么怪異的地方。
老板娘看到江梓十分驚訝,算算時間他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來過了,當時還以為沈雁書跟他發(fā)生了矛盾,也不好跟沈雁書提。
“好久不見了,嗯,還帥了不少?!崩习迥飿泛呛堑目粗?,就像看自家兒子一樣十分慈祥。
江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如果直接說謝謝夸獎不免顯得他自戀。
哎,人吶,長得帥真難。
“還以為你們兩個吵架了?!崩习迥镎f。
“吵架?”江梓不可思議的斟酌著話,隨即才笑笑,“沒有,我倆可能吵不起來?!?p> 之前的沈雁書什么都順著他說,吵不起來,現(xiàn)在的沈雁書明事理,脾氣算好的,也吵不起來。
老板娘指著廚房的沈雁書小聲說:“雁書之前腦子摔壞了,記不起事兒,但她說日記里寫了有在我這兒工作,來找到我?!?p> 江梓抿唇朝屋內(nèi)送了一眼。
“她之前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不過比之前開朗不少,也挺好?!崩习迥镌趪股喜亮藘上率?。
“嗯?!苯骰貞?yīng)了個鼻音。
老板娘繼續(xù)笑了兩聲:“不過記得你也總是好的,雁書沒朋友,可憐巴巴的,現(xiàn)在果果也沒在這邊了,她就更沒人跟她說話?!?p> 江梓的眸光暗淡下來,低聲說:“她也記不起我?!?p> 沈雁書只知道她自己認識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老板娘沒怎么聽清,走出去卸貨了,江梓過去幫忙。
他想著小毛孩還在家里,沒過多逗留,拎著美蛙魚頭付了錢就往家里趕。
剛一到門口就聽見小孩兒哭聲,他心頭漏了一拍,趕緊開門進去。
江明遠跟聞見都在客廳,滿地的黑墨水,他放下東西跑過去檢查聞見有沒有受傷。
聞見還在哭,滿身的黑墨水。
“有沒有割到手?”江梓蹲在地上拉著他的手檢查了一遍,見沒事兒后才松了一口氣,他抬起眼皮望向江明遠。
江明遠手里拿著筆,桌子上放著幾疊試卷。
“對不起。”聞見抽噎著抱住江梓的脖子,“小叔對不起,我就是,就是見爺爺?shù)墓P沒有墨水了,把,把你房間里的墨水遞給爺爺,然后就,就摔倒了。”
“是這樣嗎?”江梓逼問江明遠,人的感覺很強大,他總覺得事情根本不是聞見說的這樣。
江明遠說:“是我推他的,他把墨水撒我試卷上了?!?p> “那你好好跟他說不行,他什么都不懂?!苯髅佳壑饾u冷了下來,隨即垂下眉睫笑了,“哦,不好意思,我忽略了這是你家。你當年這樣對我也就算了,為什么要這樣對小見?”
聞見抱住他的脖子,擦擦眼角的淚水:“小叔,我道歉了。”
“不關(guān)你的事兒。”江梓摸摸他的腦袋,把他帶到洗手間清理滿身的墨水。
江梓把他臉頰上的墨水給搓掉:“沒事兒了,你沒做錯?!?p> “小叔,爺爺好像不喜歡我。”聞見失落的垂下小腦袋,“我看爺爺在那里甩了好久的筆,想著可能是沒墨水了,就把你的拿出去給他。”
“沒說你做錯了?!苯魅嗳嗨念^,“小見是不是把蓋子給擰開了?”
聞見點點頭:“擰開不好嗎?”
“不是。”江梓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下次了,待會兒小叔帶你回家,不喜歡你的人不用討好,知道了嗎?”
聞見點點頭,似懂非懂:“那爺爺真的是不喜歡我?”
“不管他,你先把手給搓干凈,我出去會兒?!?p> 說完,江梓就拿上拖把關(guān)上房門走了出去。
江明遠坐在原位批改著作業(yè),仿佛剛才發(fā)生的鬧劇跟他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
流玥晨
周末兩天寫了隔壁文八千多字,突然發(fā)現(xiàn)阿懺好戳好戳我,給閨蜜看了五千多字,她居然覺得某個配角好,屬實給我整不會了。 “當凜冽的風吻上了葳蕤的紅薔薇,便再不隨歲月四處試窺。”——致阿懺與怡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