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墨玉
而楚月癱在床邊,感受著陸裕書細致的照顧。
慢慢地,見身邊男子坦然關切的神情,她從一開始的羞澀到感動再到坦然。
“想喝水?!彼韧曜詈笠豢谒?,滿懷期盼地看著陸裕書。
見他從容放下藥碗,微微點頭,起身去了一旁桌子旁。
陸裕書掀起一個倒扣的茶杯,一手觸碰兩下一旁茶壺,似乎還是溫熱的,正好入口,他小心倒好了一杯,動作輕柔從容,讓楚月看得有些愣神。
她還是情不自禁感嘆一聲:“你真好?!?p> 陸裕書背影一抖,茶水差點溢出來。太過直白的話語讓他心像河水一般不受控制地翻滾起來。這樣的話若是換別人說,或許他會覺得太過孟浪。
可是從楚月嘴里說出來,卻只有感激之情,絲毫不帶著挑逗意味。
繞是如此,他的思緒也亂了幾分。她到底對自己是什么感情?迷惑許久的問題又涌上心頭。
身后聲音還在繼續(xù):“以后需要我?guī)兔Γ乙舱疹櫮??!背挛櫰鹈?,她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樣說句話便茶水遞來的幸福感,也需讓陸裕書體驗一下。
不然怎么報答今日恩情。
修長的手指遞過茶杯,衣袖隨著動作露出剛剛一直被遮擋的手背。
他的雙手白皙細嫩,一眼便能看出不曾做過什么臟活累活。
可此時手背上都是暗紅細長的傷痕,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這樣細密的傷口還是讓楚月愣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她看看傷口,又抬頭望向他的雙眼。
陸裕書搖搖頭,“一點小傷,沒事?!彼f完伸過去茶水。
楚月小心撮一口嘴邊茶水,發(fā)覺不燙,才開始大口喝起來。
陸裕書盯著自己手背卻是失了神,當時元冬幫著照顧災民,他便到河邊看了一眼,卻不料背后突然一擊,便跌入河中沒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便是躺在岸邊身邊還躺著楚月。
也不知又是怎樣緣分,二人竟然都落水了還被沖到同個岸邊。
想到這兒,他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落水一事恐怕是有人設計,他來這隴城,接觸之人實在不多,思來想去,有緣由害他的恐怕只刺史一人了。
莫不是他遞信到京城一事讓刺史慌張起來。陸裕書眉心皺起一個川字,他自岸邊醒來時,天色已快黑,也不知身在何處,他擔心被刺史的人先找到,只好背起楚月順著水流方向走去。
衣服被雜草劃破,攀爬時手上也多了不少傷痕。
好在遇見位好心人,牛車拉著他們走了一段路,還把老宅收拾出來,讓二人住下。
這藥錢也是吳大娘先墊付了。
他抬頭望一眼窗外,自己身上已沒有什么值錢物件,遲疑片刻終于看向楚月:“你身上還有錢嗎?”
楚月下意識摸摸衣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換下了衣物。她仔細回憶起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干笑兩聲:“好像沒有?!?p> 說罷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自己手腕,見那玉鐲還在,她這才松了口氣。
陸裕書順她視線望過去,看見那綠色手鐲,通體翠綠,看起來不是件凡品。
“這鐲子對你而言很重要嗎?”他輕聲問出聲。
“當然重要。”楚月點頭如搗蒜,就是這只鐲子不斷提醒著她,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丟什么也不能把它丟掉。若真丟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她嘗試著與鐲子溝通,可是卻絲毫沒有反應。
難道鐲子又累得休眠了?楚月咬了嘴唇,回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刻,是了,應該是鐲子將她與陸裕書傳到岸邊,所以耗光了能量。
想到這兒,楚月頗有些感激地看向手腕玉鐲,雖知它可能聽不到,卻仍是小聲說句“謝謝。”
之前她總打趣鐲子功能沒什么用,可生死關頭,卻是它救下自己。
我應該對你好一點的,以后不笑話你了。她在心里默默發(fā)誓。
一旁陸裕書皺著眉,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脖間也有這樣一塊墨玉,可高人也曾告誡于他,絕不可摘下,否則性命堪憂。
可楚月昏迷許久才醒來,受得傷如此之重,若沒有些藥材療養(yǎng),恐怕難以痊愈。吳大娘已經(jīng)幫了他們許多,那些昂貴藥材總不能再讓吳大娘花錢。
看著楚月沒血色的樣子,他暗罵自己一句,自己竟是猶豫了,曾經(jīng)救命之恩難道不值得報答嗎?
似乎下定了決心,他伸手隔著衣服摸到了脖間那塊墨玉。
帶的時間長了,那墨玉似乎已沾染上他的體溫,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陸裕書看著屋外暗下的天色,溫聲道:“楚月姑娘,你先休息,天色已晚,陸某先離開了。”
他起身,聽得背后一句輕呼,回頭道:“陸某就在隔壁?!?p> 說罷便出門,小心扣好屋門才回到隔壁那間陰暗狹小房間。
他坐在那矮塌上,拉出脖間的黑色掛繩,摩挲著那帶著體溫的墨玉。這塊玉陪著他經(jīng)歷不少事情,摸著這玉,之前種種事情也涌上心頭。
良久終是將它取下,已經(jīng)問過了吳大娘,這村子距隴城頗有些距離,刺史的人暫時應不會找到這里。
明日他將這墨玉當?shù)舯憧蓳Q一些錢來。
卷抹茶紅豆
最近事情多,可能更新沒那么準時,不過我會盡力每天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