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鏡重圓……嗎？（3）
顧盡歡驚了。
[999你還好意思說我是戲精嗎？]
[對不起宿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要努力啊。]
顧盡歡似笑非笑。
“那這孩子怎么辦？”他指了指樂其：“麻煩你當(dāng)個人行嗎？”
“七年的時間算是我在你那交的學(xué)費(fèi)，你也不用跟我道歉?！彼転⒚?，眉眼間是難得的輕松寫意：“你現(xiàn)在對不起的是這位，我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
于凱當(dāng)機(jī)立斷，站起身沖著樂其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傷害了你?！?p> 樂其人都傻了。
說好的來離婚，他承認(rèn)他固執(zhí)的跟過來一是想看看于凱的愛人長什么樣，二來也是炫耀。
這個年紀(jì)的人大多不夠穩(wěn)重，就算心里明白自己的地位十分不堪，但還是標(biāo)榜真愛至上。
現(xiàn)在人家不想離了，自己就顯得格外悲劇了。
他張了張嘴，沒出聲，實(shí)在是沒有足夠的人生閱歷來處理這樣復(fù)雜的局面。
眼看著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決的事，顧盡歡心里明白今天這個婚肯定是離不了了。
他一會兒真的有事，要比離婚重要得多。
所以他輕咳一聲，示意面前兩位出演默劇的演員。
“我還有事，于凱你什么時候改變主意了，什么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會第一時間來跟你辦手續(xù)?！?p> “現(xiàn)在，請二位慢用，我先走了?！?p> 顧盡歡輕輕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于凱死死盯著顧盡歡的背影。
第二次。
第二次這樣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樂其的目光觸及于凱的視線，頓時像觸電一樣快速挪開，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待人溫和有禮的于凱，怎么會有那樣的眼神……
太可怕了……
[你有什么事??？]999納悶。
[去gay吧。]顧盡歡道。
[找個野男人氣死于凱？]999條件反射的想到。
[那也太沒有技術(shù)含量了我說……況且那個賤人不會吃這一套的。]顧盡歡無語。
[那你去干嘛？]
[去找樂子。]
999：您說的是人話嗎？
[你覺得于凱愛雇主嗎？]去酒吧的路上，顧盡歡問道。
[如果這種行為是愛的話，我以后恐怕很難再正視愛這個字了。]
[是愛的。]顧盡歡回答。
[……我寧愿相信你是丘比特。]也不會相信這是愛。
顧盡歡靠在座椅上，闔上雙眼。
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劇情里描述的于凱第一次看見雇主的時候。
那天開學(xué)日人群浩蕩，肩碰著肩腳踩著腳，人類實(shí)現(xiàn)了離地移動。
于凱拎著行李箱，再好的修養(yǎng)也止不住心口躥火。
刺目的陽光晃得他頭暈?zāi)垦?，定神，咬牙，憑著蠻力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還沒等他喘口氣，人群里突然響起一陣吵鬧聲。
人類的本質(zhì)就是湊熱鬧，于凱這樣安慰自己，然后迫不及待的看過去。
擁擠的人群自發(fā)讓出一條窄窄的小路，兩旁是擠到幾乎變形的年輕男女。
操。
于凱眼也不眨的從齒間擠出一句臟話，耳朵悄悄染紅。
在那天，陽光也不如他那雙眼睛明亮。
——
給錢，下車。
半耳酒吧。
顧盡歡走進(jìn)去，坐在了吧臺。
這個時間即便是清吧人也很少，調(diào)酒師閑得鑿了一個又一個冰球，眼看顧盡歡坐下，激動得眼睛都亮了。
“來杯瑪格麗特?！?p> 顧盡歡托著臉，懶洋洋的樣子。
調(diào)酒師花里胡哨的操作沒有吸引到顧盡歡的視線，按理說這個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一杯酒的時間，門口出現(xiàn)了顧盡歡想等的人。
“盡歡？”
顧盡歡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臉上冷淡的表情也多了些溫度。
“老板來視察工作？”
“少來！”樂希偷偷掩飾自己些許的不自在。
[宿主，你還說不想氣死于凱？]999質(zhì)疑。
顧盡歡沒理。
要說樂希喜歡上雇主的時間不比于凱短，可惜這人內(nèi)斂，追人的方式也含蓄，至少含蓄得雇主看不出來。
后來雇主和于凱結(jié)婚，更是被勒令不允許和樂希來往。
兩年來兩人總共也沒見過幾面，即使見到也只是匆匆一眼，距離上次見面得有個一年的時間了。
“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樂希狐疑的看著顧盡歡手中的酒杯。
“偶爾喝兩杯也不錯。”顧盡歡慶幸雇主和樂希極少見面，所以在樂希心里雇主依舊是那個宛若驕陽的少年。
樂希余光里沒有找到自己要找到的人，臉色有些沉。
“于凱呢？你出來喝酒，他怎么沒陪你？”
“我25了喂！喝酒還需要人陪嗎？”顧盡歡哭笑不得，隨即垂下眼睫，定定的看著手中的酒：“我和他要離婚了?！?p> 樂希極力克制才沒有偷笑出聲。
他想表達(dá)惋惜，但面部表情在狂喜中根本沒辦法控制，只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了一聲，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表達(dá)疑問還是喜悅。
顧盡歡在心里都笑噦了。
[媽的999你快看啊哈哈哈哈你快看他的臉啊哈哈哈哈哈——]
999偷偷心疼樂希。
傻小子，你快被你面前這個老油條笑話死了。
顧盡歡臉上還是那副憂郁樣子，老精分怪了。
“挺可笑的，認(rèn)識了七年也沒看清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p> 樂希突然就開心不起來了。
如果離婚會帶給顧盡歡傷痛，他情愿顧盡歡一輩子和于凱甜甜蜜蜜白頭偕老。
“他怎么了？”樂希盯著顧盡歡，只要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蛛絲馬跡，他就提刀去砍了那個王八羔子。
“倒也沒什么，就是出了個軌……你干什么？！”顧盡歡摁住突然暴起的樂希，調(diào)酒師看著暴怒的老板，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搶回鑿冰用的冰錐，還是先幫客人摁住失去理智的老板。
“把東西放下！”顧盡歡搶下冰錐，冷聲斥道：“你瘋了？！”
“他媽的……他怎么敢！”樂希眼眶被怒火燒得通紅，他不敢去看顧盡歡的表情。
他放在心尖尖上藏了七年的人啊，就這么被人糟蹋！
“你冷靜，聽我說……”盛怒下的樂希力氣實(shí)在夠大的，顧盡歡無奈之下只好以一種警察扣押嫌疑犯的姿勢摁著他。
調(diào)酒師：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看著這個姿勢差點(diǎn)笑出聲。
“他出軌的對象是你弟樂其?！?p> ……方圓兩米內(nèi)死絕了一般的安靜。
調(diào)酒師已經(jīng)開始定機(jī)票了。
再晚一步都可能被老板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