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人,安敢……”
張楊話未說完,一道銀光便向他面門激射而來。
蘇瓊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個突然闖入他房間的蒙面黑衣人著實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讓他保住了菊花,保住了尊嚴。
張楊躲過黑衣人的暗器,右腳用力一蹬,身體橫向移動到自己佩劍前,與此同時,門外副將聽到動靜也推門而入,沖向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苗條,胸部線條突出,顯然是個女子,她從腰間掏出四只粉色圓球,砸向地面。
粉色的煙塵瞬間彌漫整個房間,黑衣女子大聲道:“看你們受不受得住迷煙!”
聽到迷煙兩個字,張楊和他的兩個副將急忙捂住口鼻,屏息后退。
楊夫人顫抖著爬到墻角,自欺欺人地蜷縮起來。
只有蘇瓊還躺在案幾旁,驚魂未定。
剛剛從差點被侮辱的無力感中恢復(fù),蘇瓊就看到粉色煙塵中那道黑色人影閃到了他的眼前,沒來得及驚呼,他便被攔腰扛起,讓黑衣人背著沖向了二樓欄桿處。
“你難道想……”蘇瓊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預(yù)感得沒有錯,那黑衣人沒有絲毫猶豫,背著蘇瓊縱身躍下,從二樓墜向地面。
此時張楊才發(fā)覺上當,這粉色煙霧根本不是什么迷煙!
蘇瓊沒想到他在這個時代都能體驗一把跳樓機的感覺,他把希望都寄托于身下黑衣人別把他給甩掉了,二樓雖然不高,但以他現(xiàn)在的小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什么摔打。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落下去是臉朝地啊,一無所有的他還要靠這張帥臉混飯吃的?。?p> 顯然蘇瓊是多心了,黑衣人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一匹大馬身上,將蘇瓊交給了御馬之人,而后,黑衣人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御馬之人穿一身布甲,也是個女子,手舉一支火把,扎了個馬尾辮,容貌清麗又不失一股英氣。
女子和蘇瓊對視一眼,高興地低頭問道:“瑜哥兒,可還記得本姑娘?”
蘇瓊驚魂未定,點了點頭,“挺豪橫一姑娘,自然記得。”
女子說道:“那日未露真名,今日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本姑娘飛花寨首領(lǐng),花菱!”
蘇瓊略一思索,問道:“那飛花寨的大王今日造訪小林間是劫財還是劫色?”
“本姑娘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財色兼收,全都要!”
花菱抬頭沖著小林間喊道:“小林間頭牌蘇瓊蘇瑾瑜,今日我飛花寨,搶了!”
花菱話音一落,街道不遠處的暗巷中沖出十幾騎,在元宵燈火的掩映下,很清楚能看清他們都是山匪打扮,手中大刀擴斧,甚是駭人!
街面上瞬時亂成了一鍋粥,百姓爭相逃竄,那些本來守在暗處的張楊的十幾號人馬被瞬間沖散。
街外楊夫人帶來的幾十號人馬被百姓阻隔,百姓在山匪和官兵之間形成了一道碎裂的屏障。
花菱將蘇瓊按在馬背上,打起一個口哨,馬鞭一揮,大喊一聲:“撤!”
十幾騎山匪動作迅捷,在花菱的帶領(lǐng)下絕塵而去。
對于街上未來得及逃散的人流,飛花寨的山匪們不用考慮那么多,他們?nèi)烁唏R大,只管橫沖直撞便是,每個人都深知被官兵追上是什么下場,在這個時候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蘇瓊在馬背上并沒有閑著,他仔細觀察著這一隊山匪行進的方向。
蘇瓊發(fā)現(xiàn),山匪并沒有朝城外逃跑,而是在城墻附近繞了一段路,而后棄馬,散入城中。
花菱則獨自帶著蘇瓊進入了一處偏僻人家,在昏黃的燈光中,那個劫持蘇瓊的蒙面黑衣人在等待著他們。
花菱對蘇瓊說道:“公子好生呆著,不喊不鬧就不會受苦?!?p> 蘇瓊點了點頭,說道:“小林間那種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不如去做山匪,還好你們今天來得快,不然我……”
蘇瓊表現(xiàn)出一臉苦楚的樣子,無語凝噎。
花菱哈哈一笑,對黑衣人說道:“我們這回出其不意,效果很好,在張楊眼皮子地下?lián)屓?,好不快哉!?p> 黑衣人聲音冷漠,“你不就是為了一個瑜哥兒?為一個男人讓這么多兄弟來冒險,值得嗎?”
花菱一吐舌頭,“我要知道瑜哥兒也做膩了花魁,還用得著硬搶?”
蘇瓊笑了笑說道:“我做膩了花魁可不代表我愿意上趕著去做山匪,‘搶’還是對的。”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沒有多說話。
蘇瓊說道:“搶我又不虧,我可是給你們帶出來百兩黃金!”
花菱眨了眨眼,顯然不太相信蘇瓊的話。
“你等著。”蘇瓊背過身,右手向懷里摸去,意識卻是從系統(tǒng)空間中支取一百兩黃金。
【支取黃金100兩,黃金剩余0兩?!?p> 信息流閃過蘇瓊的腦海,他右手明顯一沉,從胸口抓出沉甸甸的金塊。
蘇瓊之所以豪爽地將黃金拿出手,一是為了示好,再者算是拋磚引玉,別有用心。
花菱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瓊手上的金塊,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一直將金塊帶在自己的身上?”
蘇瓊打趣道:“那當然,金在人在,金盡人亡……額不是,金丟人亡!”
花菱翻了個白眼兒,她結(jié)果黃金掂量了掂量,高興地說道:“人財兩得,這回大豐收??!”
黑衣人依舊蒙著面,她的重點沒有放在黃金上,她對花菱說道:“幸好沒出什么意外,明日城門一開你們就偽裝成商隊趕緊出城去!”
“出城?”蘇瓊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耍了張楊,張楊明天會讓你們順利出城?”
“所以說要偽裝成商隊?!?p> “萬一被檢查出來呢,打算用十幾條人命和幾千守軍死磕?”
蒙面女子沉默下去,隨后冷哼道:“我們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不用我的辦法,難不成你一個戲子能想出好點子來?”
蘇瓊搖了搖頭,“我也想不出來?!?p> “那不就對了?堂堂飛花寨的大王總不能一直困在城中吧,外面的弟兄們?nèi)糊垷o首,若是在鬧將起來,飛花寨可就散了?!?p> 蘇瓊聳了聳肩,“隨你們便,只要你們不怕被抓,我無所謂?!?p> 他蘇瓊本就不是山匪,犯不著替山匪操那一份閑心。
做了一天的吉祥物,蘇瓊著實有些困了,來到床邊躺下,開口詢問兩人道:
“床挺大,要不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