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朝廷命官?”此刻的王平依舊什么都不清楚。
王夫人冷哼道:“你面前的這位蘇將軍,如今是上黨太守,你用剪刀刺殺他,可不就是刺殺朝廷命官?”
“上黨太守?”王平精神分裂似的笑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是賤籍出身,別說做官了,就算連自由身都不會有,怎么可能是上黨太守,王夫人您這是怎么了,你難道不認得他了嗎,他是小林間的那個該死的頭牌??!”
王夫人一腳踹在了王平的嘴上,“你給我把嘴閉上!小林間都已經(jīng)燒成了灰燼,你也想和小林間一樣被燒死嗎?”
蘇瓊整理了整理自己稍顯凌亂的衣服,她對王夫人說道:“今日王家只要能給的出合適的數(shù)目,蘇某一蓋既往不咎,若讓蘇某不滿意,蘇某不介意讓這城里再起一把大火,反正有些小林間的漏網(wǎng)之魚還活著,總要斬草除根才是,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王夫人攥緊的手緩緩松開,又給了茫然的王平一記耳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王夫人畢竟也是上黨界的風(fēng)云女人,但有時候也不是說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她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對蘇瓊說道:“太守想要多少我不清楚,但王家能給多少,我是清楚的,太守若是能通融,我們兩相都好,若不能,怕是朝廷的顏面上不好看?!?p> 顯然,這是王夫人用朝廷中的關(guān)系來壓蘇瓊,不想讓蘇瓊獅子大開口。
蘇瓊笑了笑,他看著地上的王平,緩緩說道:“大概王夫人不太清楚我是怎么打下這上黨的,也不清楚朝廷如今和地方的關(guān)系,我來給王夫人好好講講道理?!?p> 說著,蘇瓊從腰間掏出一把燧發(fā)手槍,他將麻布包的上半個撕開,將火藥倒入藥堂,另外半個麻布中包裹著鋼珠,被他塞入槍管之中。
鋼珠用長條的木棍搗實之后,蘇瓊將槍口指向王平的心口。
“大概夫人沒見過這東西,今天讓夫人開開眼界?!?p> 隨著一聲槍響,王夫人被嚇了一個激靈,她哪里見過火槍這種東西,一時間魂飛魄散。
屋內(nèi)黑煙緩緩消散,王平的血流了一地。
王夫人嘴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蘇瓊湊近王夫人說道:“夫平天下者,腳踏白骨,手握驚雷,夫人若是明白事理,便應(yīng)該知道你這偏安一隅的王家經(jīng)不起什么折騰,什么太原王家,什么朝廷,都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理你?”
王夫人臉色變得蒼白,她好容易開口說道:“太守要我王家怎么做?”
“從此效忠蘇某,日后上黨所有商貿(mào)都是你王家說了算,你王家只需要把我的軍隊給養(yǎng)好,剩下什么都好說?!?p> 王夫人點了點頭,“謹遵太守之命?!?p> 蘇瓊用手指挑起王夫人的下巴,輕聲對王夫人道:“看看你,又不懂事了,現(xiàn)在要叫主公?!?p> 輕描淡寫的語言仿若一把刀子插入了王夫人的心中,王夫人顫顫巍巍跪下,叩首拜道:“謹遵主公之命,王家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就對了,往后天下榮華,必然有王夫人一份!”
說完,蘇瓊大笑,轉(zhuǎn)身離去。
兩個家丁在一旁呆若木雞,他們看著王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做。
王夫人抬起胳膊,家丁慌忙將太扶起,目光呆滯的王夫人指了指地上的王平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再給我把所有管事叫來?!?p> 無論是錢還是糧,蘇瓊要的東西,王家很快就送到了,效率超乎想象的快,資金不足的事情迎刃而解。
這些地主豪伐手中擁有社會的大量資產(chǎn),這還只王家一家,上黨雖說不如司隸富庶,但豪門大族也有不少的數(shù)目,百姓貧瘠,他們卻富得流油。
東漢末年朝廷體制已經(jīng)爛透,到了桓靈二帝時期,早已積重難返,就算是皇帝有心縮小這種貧富差距,那種如滔天洪水的阻力也注定很難實現(xiàn)。
后來靈帝賣官鬻爵,大肆搜刮來的錢財非但不用在正道之上,反而驕奢淫逸,奢靡無度,官員體制又被有錢者大肆占據(jù),有才干者無門無路,只能依附軍閥,充作黨羽。
這是戰(zhàn)亂的根由,弱者必然依附強者,強者勢力壯大便會互相爭斗,生出更大的野心。
天下渾濁,必定會由戰(zhàn)亂破而后立,英雄出世,快刀斬斷亂麻,才得以讓世界變得清明。
上黨雖然已在蘇瓊囊中,然而還有一個地點是他放心不下的,那就是上黨的東南部防線,壺關(guān)。
歷史上張楊曾攻打過壺關(guān),但是沒能攻下,蘇瓊想要把壺關(guān)打下來,也定然需要不小的犧牲。
蘇瓊思來想去,先著人休書一封往壺關(guān)去,若壺關(guān)守將能效命于他,則再好不過,省去兵戈之爭,對誰都有好處。
然而蘇瓊派去的使者直接被壺關(guān)守將給攆了回來,且壺關(guān)守將大罵蘇瓊為上黨賊寇,竊取太守之位。
這壺關(guān)守將姓吳名瑞,字秋言,為人剛毅,手中握著上黨的太守印,也在壺關(guān)自封為上黨太守。他連之前的張楊都不肯服從,更不要說現(xiàn)在從山賊起家的蘇瓊了?!咀ⅲ焊吒墒呛髞硎貕仃P(guān)的人,此時是誰不詳,吳瑞乃虛構(gòu)人物?!?p>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上黨連接著冀州,有著很強的戰(zhàn)略作用,壺關(guān)不緊是上黨門戶,同樣也是并州的門戶,非得拿下不可。
此時也正值燧發(fā)槍成批地制造出來,蘇瓊在配備齊三百人的火槍小隊之后,帶著人馬開始向壺關(guān)進發(fā)。
這次蘇瓊帶的將領(lǐng)為百里辰和花容,花菱和花香留在上黨治所,用以防范不測。
在向壺關(guān)進軍的路上,百里辰表達了自己的擔(dān)心。
百里辰對蘇瓊說道:“主公,壺關(guān)守將吳瑞向來與匈奴部族交好,我們此去進攻壺關(guān),倘若匈奴那邊趁機偷襲,他們偷襲城池還好,若是直接抄我們的后路,恐怕……”
蘇瓊說道:“無妨,三百火槍隊我已悉數(shù)帶上,他們?nèi)粽娓襾?,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不幾日,壺關(guān)烽煙燃起,蘇瓊軍旌旗招展,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