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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懲惡揚善

36、失意

在紅樓懲惡揚善 酒釀四喜丸子 2211 2021-04-24 17:01:00

  前幾天的倒春寒讓京中不少中老年人受了風寒,相繼病倒,祖母王氏與祖父賈代儒也沒逃脫。

  為了更好的照顧老人,賈瑞親自動手熬藥、喂飯、洗漱、處理便溺,表現(xiàn)的可圈可點,讓兩位老人十分欣慰。

  只是,興許過了多年苦日子,本源受損,哪怕有賈瑞各種手段調(diào)養(yǎng)治療,二位老人的生機仍是一點一點的流失。

  對此,賈瑞極為難受。

  來到大周,他唯一接受的就是祖父母二人,但這二人也不能多陪他一段日子了。

  先是王氏在夢里溘然長逝,連句話也沒留下。

  剛把老太太送到鐵檻寺還沒一天,賈代儒又撐不住了。

  臨閉眼前,他笑著對賈瑞道:“有你這樣的孫兒老頭子很幸運。只是,我卻要和瑞兒一家子團聚去了。”

  賈瑞嚎啕大哭,只覺得被拋棄了。

  賈代儒這番話無疑表明,從頭到尾他都知道眼前活著的“賈瑞”并不是自己的孫子。而哪怕原來的孫子如何不爭氣,如何不成器,他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惦記,死了反倒有種釋然。

  這樣的表現(xiàn)讓賈瑞如何不傷心?似乎附身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了意義。

  但傷心歸傷心,喪事還是要辦的,他又一次將棺材送到了鐵檻寺。

  四具烏黑油亮的棺材并排放著,這一家子是真的團聚了。

  回到家中,賈瑞便閉門不出,一邊讀書一邊守起孝來。

  從前科舉是為了哄賈代儒和王氏高興,而今后科舉,卻是為了他自己高興。

  賈瑞的日子是平靜無奇的,但京中卻是不平靜的。

  進宮給太上皇請安的理國公柳彪之孫現(xiàn)襲一等子柳芳從宮中滿臉笑容的出來不久,京中權(quán)貴人家都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太上皇的中風好了,已經(jīng)能下地行走!

  有人不信,便上折親自去探望,如鎮(zhèn)國公牛清之孫現(xiàn)襲一等伯牛繼忠、修國公侯曉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等,太上皇統(tǒng)統(tǒng)準了。

  在被召見的時候,太上皇一次又一次拉著這些曾經(jīng)寵臣的手感慨往昔,表達對廢太子的懷念,還讓這些老臣多照顧照顧安郡王。

  不知得知此事的新帝會不會躲起來砸瓷器。

  也正因為太上皇的一波騷操作,京中形勢更加暗潮洶涌,波詭云譎。

  若是太上皇真的老糊涂下旨廢了新帝,改立安郡王,從理法上是可行的。

  以往新帝登基是在上一任皇帝薨逝之后,但誰讓太上皇并沒死呢?

  皇位搖搖欲墜,促使新帝下定決心,將太上皇與安郡王視為一體,都是需要徹底清除的執(zhí)政障礙。

  上回沒趕上從龍之功的大臣難免蠢蠢欲動,膽子大的更把安郡王當成了潛龍,或明或暗的投靠。

  一時之間,安郡王在朝堂的勢力大增,竟然能同新帝旗鼓相當,更讓新帝恨到不行。

  新帝比誰都清楚,一旦侄子安郡王取而代之,他這一支必廢無疑。別人還有活命機會,他卻沒有,病亡是必然下場。

  這一下,他不知是該感謝太上皇還是該怨恨太上皇。

  感謝,是因把花花江山傳給了他。怨恨,是恨太上皇首鼠兩端,給別人留了念想。

  人老了,難免糊涂。圣明天子老了,卻會變得昏庸無常,后患無窮。

  這些暗潮榮國府毫無所覺。

  一場省親,府里從上到下連日里用盡了心力,人人力倦,個個神疲,全累到不行,自然也包括打理庶務(wù)的賈璉。

  作為榮國府的長子長孫,連一根針都要他過目點頭批示,忙的不可開交。

  雖然極忙極累,但也值得,足足沒下了近十萬兩私房錢,夜里都能偷著樂醒。

  等歇了大半月,賈璉又恢復了全身是勁兒的狀態(tài),也因此便有些不安生了。

  自打王熙鳳和平兒沒了,家里的大事一樁接著一樁,一直沒顧上續(xù)弦,正當年的他如何能守得???

  榮國府有一個極不成器的廚子,名喚多官,極愛喝酒,整天醉醺醺的,且性格懦弱無能,有個綽號叫“多渾蟲”。

  這多渾蟲自小就有個童養(yǎng)媳,今年二十來歲年紀,生得有幾分顏色,見者無不羨慕。

  只是這媳婦生性輕浮,最喜勾三搭四,多渾蟲又不在意名聲,只要有酒有肉有錢,便諸事不管,所以榮寧二府之中得手的不知凡幾。

  因這個媳婦美貌異常,輕浮無比,眾人都呼她作“多姑娘”。

  如今賈璉媳婦沒了,通房丫頭也沒了,頗為熬煎。

  往日也曾見過這媳婦,那真是一見傾心,色授魂與,失魂落魄。

  只是內(nèi)懼嬌妻,外懼孌寵,不曾下得手。

  那多姑娘也曾有意于賈璉,只可惜遲遲沒找著好機會,她也怕鳳辣子!

  如今不同往日,見賈璉閑下來,她便有事沒事往跟前扭著屁股走兩回,丟個媚眼,甩個帕子,嬌聲軟語招呼一聲什么的,頗為隱晦的招惹。

  賈璉雖說沒賈珍那么葷素不忌,但在色字上,也是沒幾分自制力的。

  多姑娘如此做法,他能不明白?

  悄悄的讓小廝傳了信,約在當夜人定,也就是九點以后。

  賈璉上門的時候,多渾蟲醉的昏了過去,躺在炕上無聲無息,屋里只點著一支蠟燭,多姑娘坐在燈前,那是要多美有多美。

  他一見就癡了,魂飛魄散一樣。

  多姑娘噗嗤一笑,沖他招手:“冤家,還不過來。”

  賈璉跟貓兒狗兒似的跑了過去,乖順無比。

  也不多說說情話,一把按住多姑娘就要寬衣動作。

  多姑娘身具名器,一經(jīng)男子近身,便會全身筋骨癱軟,使男子如臥綿上——據(jù)說潘氏金蓮亦是如此。

  見平素人五人六的璉二爺猴急起來和那些小廝隨從沒兩樣,多姑娘又是噗嗤一笑,調(diào)侃道:“你家女兒出天花兒,供著娘娘,你也該忌兩日,倒為我臟了身子,快離了我這里罷?!?p>  賈璉一面大動,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

  府里下人都知道巧姐兒出天花,他這個父親卻全不上心,還在胡混??梢姡瑯s寧兩府就沒有父慈子孝的基因。

  那媳婦越浪,賈璉越丑態(tài)畢露。

  他二人高興了,屋外的賈瑞卻尷尬了。

  自從老爺子夫婦去世,心情低落時,他便喝起了酒。

  這會的酒都是純糧釀造,不是工業(yè)酒精勾兌,除了度數(shù)不高,比后世好不知多少。

  前段時間,他得了一壇玉燒白,感覺十分醇厚,便想多買些存在窖里。

  一打聽,才知是個綽號為多混蟲的手藝。

  因著守孝,不好光明正大出門,他便將拜訪時間放在了晚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沒想到遇到這尷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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