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出,秦府的宴無論如何也是繼續(xù)不下去了,眾人紛紛請辭,秦老夫人也沒故作挽留。
等離開秦府,宋維楨先朝子桑綰道謝:“今日呦呦的事多謝郡主出面,若不然事情還不好說清楚?!?p> 方才的形勢他明白,若是他強硬出面替自家妹妹出氣,難免惹來口舌事非,所以在子桑綰將話接過去后,他也按捺著沒再參與,如此最是叫在場之人無話可說不過!
子桑綰客氣一笑:“宋公子不必言謝,今日的事我和呦呦都有參與,我斷不能坐視不理的。”
宋沅湘在一旁不樂意道:“哥,我和阿綰又不是外人,你這么客氣干嘛!”
宋維楨瞪了她一眼:“閉嘴!”
而后對商遲道:“侯爺,我先帶呦呦回去看大夫,其他事咱們改日再談?!?p> 商遲頷首應(yīng)下。
等他們走了,兩人也上馬車準備回府。
馬車上,子桑綰瞅著商遲那沒什么情緒的臉,笑道:“沒想到侯爺還會給我出氣啊?”
商遲垂著眼睛看她:“怎么?只許你護宋沅湘的短,就不許我護短?”
子桑綰忍了忍,沒忍住,湊上前用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侯爺今日特別有氣魄!尤其是刺長孫殿下那一下。”
當時瞧著商其琛驟然黑下來的臉色,她險些沒忍住當場笑出聲。
商遲原本還被她那一蹭蹭的心尖發(fā)軟,隨即聽她提起商其琛,頓時好心情全無。
“是啊,畢竟是向你表明過心跡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故意那么刺他的!”
“?”
“你,你怎么知道?他......”
“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我捂著耳朵都能叫我聽見,我能不知道?!”商遲沒好氣道。
當初商其琛做得那些事誰不知道,也就她還以為藏得好!
子桑綰盯著他不太高興的臉色,突然福至心靈:“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
商遲:“你覺得可能嗎?!我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我為什么要吃醋?!我憑什么吃醋?他有什么值得我吃醋的?我......”
“好好好!不吃醋就不吃醋嘛!你說這么多做什么?”子桑綰連忙打斷他。
“我說什么了我?!我只是給你解釋清楚,免得你誤會!”
“好!我不誤會,你不吃醋,行了嗎?”子桑綰自發(fā)離他遠了些,這人,簡直無理取鬧!
商遲抿著唇,瞪著她:“你聽聽你這勉強的語氣?!”
子桑綰:“......”
沒法溝通了已經(jīng)!
。
回府后,子桑綰翻了一瓶藥膏出來,遞給清越:“把這個給呦呦送去吧,用了不會留疤?!?p> 商遲一眼瞧見那藥瓶,將藥拿了過來:“這不是你八年前從虞國帶來的嗎?這都多少年了還能用?”
這藥他熟悉,八年前子桑綰給他送來的就是這藥。
子桑綰不想跟他說話,瞥了一眼不做聲。
清越笑著解釋道:“侯爺有所不知,這藥是夫人后來按著當年的藥尋了不少大夫,又研看了許多醫(yī)書,自己仿造著新做的,雖然效用相同,可和當年帶來的藥是有區(qū)別的。”
商遲揚了揚眉:“你還有這等本事呢?你不是說那是你娘花重金買來的嗎?你就憑幾本醫(yī)書,憑幾個大夫,就能研究出來?”
子桑綰很是無語地看著他,連多余的解釋都懶得說:“我聰明,不行嗎?”
“行行行!”商遲將藥扔回給清越:“你行,你聰明,送去吧!”
清越憋著笑退下了。
。
自打秦府的事傳出后,百姓們對那日的事情津津樂道,對宋家姑娘和盛卿侯夫人強詞奪理的行徑感到不齒,對秦家姑娘抱以滿心同情。
但說的最多的,還是盛卿侯護短的行為,有人將盛卿侯當日對長孫殿下說的那句‘我為自家夫人出氣,礙著長孫殿下了?’原封不動地傳出來,叫百姓對盛卿侯的崇拜之情更甚從前,走到哪里都是那句霸道護短的話。
與此同時,還有人說,盛卿侯這是在吃醋,定是為了當初長孫殿下與郡主的那些事兒,故意找的不痛快!
但無論如何,大街小巷對盛卿侯夫人的嫉妒之情是壓都壓不住。
包打聽星闌又將外面的事兒說與子桑綰聽,還學(xué)著外面茶樓酒肆的說書人那般做派,將事情說得跌宕起伏,十分生動。
“夫人您是不知道,如今外面人提上一句盛卿侯夫人,便引來無數(shù)羨慕嫉妒的目光,侯爺對您可真好!”說完故事,星闌還煞有其事地嘆上這么一句。
清越在一旁聽得發(fā)笑:“星闌,我聽著你這語氣,怎么也是羨慕嫉妒得很吶?”
星闌抱臂哼了哼:“可不就是羨慕嫉妒嘛!不過我是替夫人開心的那種羨慕嫉妒,我早就說過了,侯爺是有擔(dān)當?shù)娜?,只要娶了誰,就一定會負責(zé)到底的!”
她這一說,子桑綰便想起數(shù)月前,她曾問星闌嫁誰時她吐露的看法。
心中好笑,她搖了搖頭:“就你說得對,看得準,我還得多謝你,替我選了這么一位好夫君啊?!?p> 她語氣含笑,星闌怎會聽不出她是在開玩笑,“夫人可別不信,將來侯爺一定會對您越來越好的,我保證!”
說罷,還十分認真地豎起三根手指,力證自己的說辭。
子桑綰右手撐著下巴,抬眼瞧著她,“你到底是哪里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又是誰給你的這般自信?你清楚商遲的為人嗎?”
星闌不滿地雙手掐著腰,據(jù)理力爭:“怎么叫稀奇古怪的想法???我這是用眼睛看的,侯爺那般人物,又豈會是薄情寡義之人?昨兒個他還親自陪您去秦府了呢,以往可沒見侯爺親自去過哪家宴會,這還不夠特殊嗎?而且我怎會不清楚侯爺?shù)臑槿??侯爺百折不撓,又知恩圖報,若不是念著夫人您對他的恩情,他豈能那么容易信任您著了您的道,而且......嗚嗚嗚!”
她正說得興致高昂,猛然被清越捂住嘴,只能發(fā)出不滿的嗚咽聲。
清越捂著她不放:“越說越不成體統(tǒng),你就是要夸贊侯爺,也不必提那些舊事?!?p> 星闌掙扎著,用力掰開她的手:“不說就不說嘛,你用的著這么大力氣對我嗎?”
說著,她揉著自己的嘴:“都給你捂疼了!”
子桑綰好笑地看著她們倆斗氣,半點沒把星闌那番話放在心里,“好了,她愛說就說吧,反正也沒說錯?!?p> 若不是他對自己有兩分信任,子桑綰還真不一定設(shè)計得了他,至于星闌說的,對自己特殊,她倒是沒怎么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