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愿意捐錢捐糧,也可以,何必說那么多沒用的廢話呢?”
微微一頓,看到有人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朱慈炯隨即又冷聲道:“不過,丑話說到前頭,要是那些災(zāi)民真鬧出什么事情,使得各位蒙受損失,可不要找本官主持公道喔?畢竟,縣衙的監(jiān)獄就那么大一點,能關(guān)的人數(shù)有限?!?p> 看到眾人依舊是不為所動,冷漠的看著自己,朱慈炯反而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壞笑。
“當(dāng)然,出了人命的話,本官還是要管的,不管是誰弄出了人命,本官都會追究其責(zé),該斬的斬,該關(guān)的關(guān),絕不會手軟。
畢竟,殺人償命,自古已然!”
淡漠的人群終于有了反應(yīng),尤其是那些精明的商販,當(dāng)即聽出了朱慈炯的弦外之音,不禁心下駭然,臉上掛滿苦澀的笑,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幾個桌子的旁邊之人。
顯然,那些人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而且,朱慈炯的意思很清楚了,態(tài)度也很鮮明,只要那些災(zāi)民不造反,將會予以最大限度的寬容,不會輕易捉拿他們問罪。
如此一來,反而是他們這些城里的商販可就慘了,形同坐蠟,要是那些災(zāi)民攪鬧,他們還如何的做生意?
不像帶頭的那些士紳,收入幾乎完全來源于佃農(nóng)的租子,只要守好宅院,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更不會有太過于明顯的損失。
這也是他們敢于和這個縣太爺正面對抗的嘴大依仗之一。
就算沒有官軍的保護,也有著相當(dāng)?shù)淖员VΑ?p> 自己小商小販可沒有那么的底蘊和雄厚的實力,可經(jīng)不起折騰,而朱慈炯的這番話,相當(dāng)于給他們戴了一副無形的枷鎖,要是災(zāi)民到他們那里鬧騰,只要不是明搶,就不可以弄出人命。
否則,倒霉的一樣是自己。
還真是民不與官斗?。?p> 想到這些,一些人的態(tài)度松動了,不再那么的堅持,也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
朱慈炯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本地士紳的身上,悠悠的再次開口了。
“本官聽聞,人餓急眼了,泥土、草木都吃,本官覺得,流落到晉城的災(zāi)民不至于如此?就算再如何的饑餓,也不至于吃土、吃草、啃樹皮吧?!?p> 這個時候,那些士紳們也坐不住了,朱慈炯接下來的話正好印證了他們心里的那種不好的預(yù)感。
“各位老爺,你們今年可要加派一些人手喔,幫助那些佃戶們看住地里的莊稼,不然的話,誰知道會發(fā)什么?要是讓那些餓急眼的災(zāi)民偷偷溜進田地里,恐怕今年的收成就要減產(chǎn)了喲。”
說罷,朱慈炯還露出了一個不言自明的壞笑,看得人心底發(fā)寒。
然而,最前中間一桌的四個管家打扮之人,依舊是穩(wěn)坐如山,絲毫不懼朱慈炯話里話外的威脅之意,其中一人更是淡漠地說道:“大人,這就不由你老費心了,端家的田產(chǎn)雖多,卻都已經(jīng)租出去了,哪怕是顆粒無收,那些佃戶也一樣要交租子?!?p> 端管家緩緩起身,轉(zhuǎn)過來俯視著朱慈炯,不等朱慈炯作出回應(yīng),又說道:“哪怕是賣兒賣女賣老婆,那些佃戶也一樣要交租子?!?p> 話音剛落,其他三位管家齊齊站起來,直勾勾地俯視著朱慈炯。
針尖對麥芒啊~
這是每一個人的念頭,所有的目光都再次匯聚到了朱慈炯的身上,想要看看,這位年輕的不想的話的縣太爺,又如何面對這種步步緊逼的局面?
然而,朱慈炯卻忽然大笑了起來,在這緊張而又平靜的氛圍中,顯得是那么的刺耳。
笑聲又戛然而止,顯得是那么的突兀,弄得眾人摸不透腦,忍不住心中暗道:莫不是這位小縣太爺瘋了吧?
就好像沒有看到眾人那異樣的眼神,朱慈炯也沒有理會四人,而是猛地抬頭,站在了一個一直說,冷冷地俯視著四個管家后方的眾人。
“諸位,不知道你們是否也像他們這般的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