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吳有性有著幾分的慷慨激昂,下方的少年們也聽得歡快不已,極為入神,尤其是聽到采回來的藥草也可以算成工分,一張張小臉興奮的漲紅,就跟吃了藥一般。
在這晉城的城內,尤其是在難民之間,工分已經不算是什么陌生的字眼,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它的意義,代表著什么,又可以干什么。
沒有工分之人,就別想領縣衙的那些賑濟糧。
更不用說,隨著工分積累,還有更多的福利與好處。
但凡是想要過安穩(wěn)生活的難民,沒有一個不想著法子去掙工分。
而要想掙取工分,途徑有很多,或是挖河造渠,或是洗衣做飯,或是縫補衣服,或是清潔大街,或是清理茅廁,等等。
當然,也不是想干什么活計就能干什么活計掙工分,像那些較為輕松的工作,老弱婦孺都是優(yōu)先錄用對象,而青壯年,干得一定是重活、累活。
當然,他們掙到的工分也最多。
雖有怨言,覺得不公平,但相應等值的工分,撫慰了這份因為分配不公而產生的不滿。
不過,也談不上不滿,最多只是私心作祟,還是對朱慈炯的這種分配任務很認可的。
總之,但凡是有把力氣,又肯干之人,在這晉城城內,總能找一份工作,雖不能大魚大肉,卻足以果腹。
想到朱慈炯的這些人性化的惠民政策,吳有性只覺得心里暖暖的,自己的價值得到了最大的發(fā)揮,愈發(fā)堅定了決心,只要朱慈炯不變,就誓死追隨,無怨無悔。
哪怕是葬送這條老命,也是心甘情愿。
所以,在跟著朱慈炯來這晉城縣的這些人之中,就屬吳有性最為賣力,也最為任勞任怨,但凡是朱慈炯的吩咐,一定會照做,就算做不到,也會變著法子也要做到。
哪怕頗有微詞,有時候不是很理解。
傍晚時分——
晉城以北的丹朱嶺,一伙土匪盤踞于此,聚義堂,土匪頭頭們平時商議的地方,也是聚眾玩樂的場所,此時,各個頭頭腦腦根據地位的不同,依次落座,一個小嘍啰站在大廳的中央,雙雙抱拳,反握著一柄大刀,一臉的興奮之色。
“大當家,城里的內線傳來消息,縣衙今天運來了一批糧食,一車車的糧食,將縣衙門口的大街都給堵住了?!?p> 此話一出,大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大大小小的土匪都是躁動不已,滿臉的興奮。
坐在頭把交椅上的大頭領朱開山努力地克制著心中的激動,卻是兩眼放光,面色通紅的追問道:“有沒有說這批糧食有多少?”
“這個,大頭領,還沒弄清楚?!?p> 小嘍啰撓了撓腦袋,有一些不好意思,緊接著,眼前一亮,比劃著信誓旦旦道:“總之,那一輛輛的糧草排成了長龍,從衙門口一直排到文廟口,少說也得有上萬斤糧食。”
與此同時,金泉山上的土匪幾乎同時得到了消息,聽到這個消息,土匪們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更是見到獵物的狼群,滿臉的貪婪之色,興奮的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