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丈量完了土地之后,本官還會將新的魚鱗冊和之前的魚鱗冊一一對照,一旦有太大的出入,甚至存在重大的貪污受賄,本官可是要追究相關(guān)人員的責(zé)任喲~”
陳江河心里一驚,頓時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政策,新統(tǒng)計的那個魚鱗冊可是牽涉到了大量的衙役。
一時間,陳江河有一些慌了,如果朱慈炯說的是真的,一旦追究下來,牽連到的衙役粗略估計下,起碼也得數(shù)十人,關(guān)鍵其中還有不少人是自已的心腹。
也就是說,通盤的計劃將會被完全打亂。
“看來作壁上觀是不可能了?!?p> 陳江河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但面頰還是輕微的扯動兩下,看向朱慈炯離去的背影之時,眸子里有一縷精芒轉(zhuǎn)瞬即逝,隨之邁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背影是那么的決絕。
剛一回到縣衙,朱慈炯就看到王承恩一臉笑意坐在后堂的大廳之中,等待著自己。
“三殿——”
話一出口,王承恩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神色不變的連忙改口道:“朱大人,王某在你們這個后堂等候多時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有三刻鐘了,你終于回來了?!?p> 聽著王承恩僵硬的客套話語,朱慈炯總覺得是那么的別扭,看了看周圍,讓大廳里的下人們退出去之后,朱慈炯這才說道:“王公公,你找我何事?”
朱慈炯的直奔主題,王承恩也變得無比認真起來。
“三殿下,根據(jù)東廠的番子來報,丹朱嶺的土匪今晚將會趁夜偷襲縣城。”
看到朱慈炯并不著急,一臉平靜的樣子,有一些慌亂的王承恩也不知道朱慈炯的這份鎮(zhèn)定是不是強裝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保證朱慈炯的安全。
哪怕這位三皇子只是傷了一點的皮毛,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殿下,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要不咱們?nèi)芍莩谴欢螘r間,暫避風(fēng)頭?”
“能否確定對方偷襲縣城的人有多少?”
朱慈炯鄙夷的深深看了一眼王承恩,繼而若有所思地又說道:“丹朱嶺的土匪全部人馬也就三四百人,除去留在老巢,負責(zé)看家的人手,他們能來兩百人也就不錯了。
就這么一點人馬,也妄想偷襲縣城?
癡人說夢?還是覺得我這個人好欺負?
就算縣城里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們淹死?!?p> “殿下,話是這樣說,可是,既然丹朱嶺的土匪敢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依仗?!?p> 看到朱慈炯這種態(tài)度,王承恩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是那么的心緒不寧,更是說道:“而且,殿下,新軍還沒有形成戰(zhàn)斗力,甚至是還無法做到人手一件兵器,如此如何能直面偷襲的土匪???”
說到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承恩的眼前一亮,心亂如麻的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說道:“殿下,要不老奴讓人將孫傳庭叫回來?有他坐鎮(zhèn)指揮,再加上那些近衛(wèi),再有新軍的配合,應(yīng)該足以應(yīng)對土匪的威脅,將其全殲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最后,王承恩的神情是那么的復(fù)雜,興奮,激動,自信,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