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賜婚?陸驚野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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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朕乏了?!?p> 慶帝老態(tài)龍鐘,抬手撫向了額頭,一行人摸不準慶帝的意思,卻清楚慶帝此言必然是興致缺缺。
沒人敢再擾了他的清靜。
柳素只得就此作罷,看了南祁淵一眼,帶著泣不成聲的柳詩意離開。
“攝政王留一下。”
龍椅上的人未曾抬眼,只輕飄飄的一句話落盡了所有人的耳中。
蘇長今并不意外。
她輕輕頷首,目送著一臉憂色的南青眠被南鑰帶走,轉(zhuǎn)瞬間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了慶帝與蘇長今。
以及未曾離去的陸驚野,南青霞在一旁小聲嘀咕著讓陸驚野同她離開。
慶帝還未曾睜眼,站在他龍椅一旁的福來公公向著陸驚野使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他伺候慶帝久了,自然知道這會兒面目無喜的陛下興致如何,旁人萬萬不該這時候犯到天子的頭上。
“驚野哥哥,我們快走啊,父皇有事情要同攝政王說就讓他們說嘛……”
南青霞顯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只要她的驚野哥哥平安無事,旁人根本與她沒有關(guān)系。
更何況,這個攝政王還總是與她的驚野哥哥對著干。
陸驚野沒有說話,負手而立于一處,看向蘇長今的眼睛里多出了些許說不出來而又莫名的情愫。
蘇長今當(dāng)然能感受到他的視線,如同利刃一般直射在了自己身上。
閉了閉眼,她未曾回眸,心底微涼。
她怕是傻了。
放著如此好的機會,借柳素的手讓慶帝敲打陸驚野,增進慶帝對她的信任……結(jié)果非但不去利用,反而還救了陸驚野。
大慶啊大慶,腐朽沒落不才是她想看到的嗎?
不過也好在,陸驚野從今以后,怕是會對她多出幾分信任。
唇畔閃過一絲冷嘲,蘇長今睜開了眼睛,目光倏然之間變得釋然。
良久,陸驚野邁步走出了御書房,而幾乎是與此同時,慶帝睜開了眼。
“攝政王足智多謀,你可知朕將你留下來,是為的什么?”
蘇長今抬手拘禮,“臣愚鈍。”
慶帝笑了,笑意卻并不達眼底。
“朕記得,攝政王還未曾婚配?”
眸底一涼,蘇長今冷聲開口,“回陛下,臣尚未及冠,不曾想過婚配之事。”
“不妨事?!?p> 慶帝扯了扯嘴唇,做出了和藹的一笑,“朕看那柳詩意就不錯,才華橫溢名動長安?!?p> 似乎是覺得選擇有些少,慶帝又將京中權(quán)貴之家的幾個適齡女子細數(shù)了一遍。
“王侍郎的獨女性情溫順,右相的愛女宗初渺艷絕長安……還是,朕的幾位公主你更看得上眼?”
“若你喜歡,朕現(xiàn)在就下旨為你們賜婚!”
下旨,賜婚?
眸光鋒利,慶帝直直的看向了蘇長今,帶著不言而喻的試探。
“陛下請收回旨意!”
白袍翻飛,蘇長今撩起袍尾跪在了地上,神情冷漠,未曾有一絲一毫的動心之意。
“臣尚且年幼,且父親過世還未滿三年,長今也沒有鐘情于哪家姑娘,從未想過婚嫁之事,只想一心輔佐陛下,使得天下清明?!?p> “請陛下收回成命!”
蘇長今心底冷然卻清楚,慶帝在試探她是否會選擇這些京中的權(quán)貴與其聯(lián)姻,對慶帝的統(tǒng)治構(gòu)成威脅。
若是現(xiàn)在不表明立場,這個老狐貍以后有的是手段玩兒死她。
似乎過了很久,蘇長今才聽見上首的位置傳來的嘆息聲。
“唉。”
嘆了口氣,慶帝卻顯而易見的舒心了不少,連笑容帶起眼角的紋路都帶了幾分真實。
“攝政王當(dāng)真明大義,不像朕的侄兒驚野,以后怕是還要愛卿多多督導(dǎo)牧野王啊?!?p> “也不知道驚野是否有了心儀的女子……”
“快快起來吧。”
像是隨口一說,慶帝立馬回神,讓蘇長今起身。
老狐貍。
面上沒釋放一絲情緒,蘇長今起身后,向著慶帝拘禮,“臣明白?!?p> 果不其然,老狐貍更滿意了。
事情明里暗里地吩咐完了,慶帝也就沒有了留人的打算,再度虛與委蛇了一炷香,蘇長今離開了御書房。
……
……
從御書房出來,夕陽已然醉倒了半邊彩霞,蘇長今踏著夕陽的余暉行至宮門口。
然而,還未曾踏上自己的車架,身后傳來了清晰而穩(wěn)健的腳步聲。
嘖,攔路的來了。
“蘇長今?!?p> 嗓音清冷。
她回首,正是陸驚野面色深沉地站在她的身后,探究似的看她。
“陸王爺,你我似乎沒有相熟到,可以直呼名諱的地步?!?p> 蘇長今從容輕笑,出口又是那般絲毫不曾客氣。
可笑。
陸驚野如今將近及冠之年,慶帝不操心他一個老男人的婚事,反而來操心她對誰中意?
陸驚野上下審視了一番蘇長今。
毫發(fā)無損。
他從來都知道,蘇長今這張嘴,向來是巧舌如簧,當(dāng)然會安然脫身。
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才講不出什么好話。
但也只有兩人保持敵對的關(guān)系,慶帝才不會將手動到他們二人頭上。
“陛下,可有對你說什么?”
蘇長今幫了他,依照圣上的脾氣,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唉?!?p> 夕陽下的人身姿綽約,蘇長今輕嘆,讓陸驚野不由眉頭微皺。
“陛下為牧野王操碎了心啊,竟然向本王打聽你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牧野王還是快些成家,好讓陛下少操心了?!?p> 好讓那個老狐貍少跟她八卦陸驚野,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蘇長今眼底的笑意并沒有逃離陸驚野的雙眼,而難得的是,陸驚野并沒有絲毫動怒或是冷意。
他只是看著蘇長今,目光幽深,倏爾啟唇。
“蘇長今?!?p> “本王欠你個人情?!?p> **
半斤八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