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點?
趙止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一般,心頭一片冰涼。
他望著張綺夢的眼睛里充斥著不解與疑惑:“你既然會洞察,那你怎么會不明白這種能力是絕對不能對第四限及以上自然教派信徒使用的呢?!
這是每一位獵人在進階之后,都必須遵守的鐵律!”
張綺夢眉頭緊鎖:“我并不歸屬于自然教派,只是能夠模擬獵人的能力罷了。這其中有什么講究嗎?”
“難怪...”趙止臉色有些發(fā)白,顫抖的講述著,“自然教派的第四限,名字叫做‘銜尾蛇’,當然,它還有另一個名字‘食物鏈’。
從獵物開始,一直到獵人,收尸人,隨后,自然教派的信徒會在第四限迎來一次蛻變。
獵物、獵人、收尸人三位一體,徹底變成一個閉環(huán)。
這是一次生命的躍遷,也是由人類變成第五限‘類人’的預(yù)先準備工作。
從人類到類人的轉(zhuǎn)變,是一次自然賜予的奇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很完美,完美的好像蛻變的人天生就是類人一般。
它們能夠完美的掌控自己的新種族,并且在人類跟類人之間自由切換,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是類人。
但...完美的事物總是不可能存在的?!?p> “所以,洞察發(fā)現(xiàn)的弱點,其實就是那個閉環(huán)的薄弱位置?”張綺夢冷冷的說道。
以她的聰明才智,跟據(jù)目前的情況判斷,自然不難推斷出這一結(jié)果。
“對...當這種閉環(huán)被打破,一種夾雜在類人與人類之間的全新物種也就誕生了——孽!”
張綺夢瞳孔收縮,她猛地抬頭,即便一經(jīng)看不見了,卻依然下意識的望向趙止的方向:“孽跟神孽有什么關(guān)系?!”
趙止笑的有些狂亂:“我不知道?!?p> 不知道?恐怕是不敢說。
雖然被放逐到藍星的信徒們,多多少少都是些信仰并不堅定與虔誠的家伙,但敢于直接說神祇壞話的人,還是沒有。
類人的閉環(huán)被打破,形成的是孽,那么類人中的神閉環(huán)被打破,形成的自然就是神孽了。
如果按照這個說法,那自然之神作為主神之一,可手下的從神卻只有一個空蕩蕩的風精靈的原因就可以解釋。
或許祂原本也像是太陽神、月神那樣的存在一般,手下從神眾多,但部分從神的閉環(huán)被打破之后,就從神變成了神孽,所以自然教派不再進行記載...
搖了搖頭,張綺夢驅(qū)散了對于神祇們的八卦心理,前方余安還在苦苦支撐,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孽,但神孽的大名張綺夢還是如雷貫耳。
神孽的每一次降世,都是對于世界的重大創(chuàng)傷,它們混亂且無序,是諸神的死敵,也是世界的災(zāi)難。
自打神孽降生的那一刻開始,它們的骨子里就被注入了毀滅世界的意義,無一例外。
而與這種恐怖的意義相關(guān)的,還有神孽們的強大。
孽,自然也不會例外。
怪不得原本占據(jù)上風的余安,突然就節(jié)節(jié)敗退了。
“孽有什么弱點嗎?”張綺夢出聲詢問道。
“孽有沒有弱點我不知道,但狼人的確存在著天敵。”趙止深吸了一口氣。
“血族?”張綺夢很快給出了答案。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圣痕教派跟自然教派一向是死敵。
雖然不知道閆宗澤跟趙止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但這也改變不了教派之間的惡劣關(guān)系。
據(jù)說當年自然教派的第五限名字就叫狼人,因為圣痕教派第四限血族對于狼人的克制關(guān)系,這才增添了無數(shù)種族,改名為“類人”以反制圣痕教派。
但,這些新的種族都沒有狼人的完善與強大,所以擺在自然教派第四限超凡面前的選擇就是“強大但被人克制”、“稍弱但沒有天敵”。
這么搞,兩家教派的關(guān)系怎么好的起來?
“嗯?!壁w止攤開手掌,露出了其中的一顆牙齒,“一位血族前輩贈與了我一顆獠牙。
雖然不知道孽到底會不會受到影響,但它總歸會帶點狼人的部分吧?!?p> “交給我吧,我有辦法把牙齒扎入閆宗澤的體內(nèi)?!?p> “拜托你了?!壁w止爽快的交出了手中的牙齒。
...
身后幾位賴著不走,余安半是急切半是開心。
不過,眼前的處境卻讓他分不出太多的心神——這怪物強的有些不講道理。
開山裂石一般的巨大力量,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野獸一般的戰(zhàn)斗本能。
如果把眼前的這場戰(zhàn)斗比作是游戲,余安感覺自己就像是剛剛進入新手村的勇者,在老村長給了一把木劍出村殺雞的時候,突然一腳踩上了傳送到魔王城的傳送門。
如果不是還有許愿權(quán)柄的加持,余安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一條猩紅的觸手從怪物的身后探出,尖端的紅色骨刺閃爍著殺戮的紅光,直沖余安的面部而來。
還是太快,還是看不清楚。
余安在看到它殘影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一結(jié)果。
“擋下它。”他這樣說著。
手臂自然的抬起,在被通了個對穿以后,成功擋下觸手的攻擊,可...沒有攔下它的能力。
觸手一擊建功,也不停留,只是瞬間便像一道閃電一般縮回了狼人的背后。
而與此同時,余安的手臂上又多出了一個觸目驚醒的血洞。
狼人胸前的五官人臉上,閃爍著一種名為玩味的情緒。
他似乎對于這種玩弄獵物的行為,感到很是愉悅。
“走啊...還不走,我就真的擋不住了?!庇喟灿行o奈的笑道。
相較于一開始的激昂,現(xiàn)在的余安心頭頗有些隨遇而安的狀態(tài),當二者之間的絕對實力相差太大,掙扎似乎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余安之所以還在堅持,只是因為有無法后退的理由。
“余安,幫忙攔住它半分鐘?!睆埦_夢冷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嗯。”
余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原本的防御姿態(tài)一變,原本佝僂的腰部再一次直立。
它的攻擊太過凌厲,想要通過防御拖住半分鐘不太現(xiàn)實,那就只能...
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