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叔40,火氣旺盛
安巒死了!
安巒又活了!
年輕的他再次睜開眼,變成了平行世界的40歲大叔。
“嘶!”
“好痛!”
“疼!疼!疼!疼!疼!”
一連串的記憶涌入腦海。
“呼——”
安巒喘著粗氣,額頭和脖頸上滿是汗水。
稍微緩過神來,打量四周。
一片雪白!
白色的天花板,純白的床單被罩,旁邊的沙發(fā)也是乳白色的。
鼻尖嗅到消毒水的味道。
很明顯,這里是醫(yī)院,而且這是一間高級的單間病房。
他睜大眼睛,望向?qū)γ娴碾娨暀C。
潮水般的訊息瘋狂涌入大腦,令人應接不暇。
似乎來到了平行世界?
原身的名字也是安巒,曾經(jīng)是娛樂圈的金曲創(chuàng)作人。
英年早婚。
妻子是玉女天后周心怡,長相甜美,演唱過幾首膾炙人口的柔美情歌,是國民級女神。
兩個人年輕時叱詫娛樂圈,風靡全國,被譽為金童玉女。
他們情比金堅,愛似海深,接連生下了兩女一兒。
在第一個七年之癢時,仍舊是你儂我儂,蜜里調(diào)油。
可惜挺過了第一個,沒挺過第二個七年之癢。
沒有狗血的出軌劇情,也沒有刁蠻無理的長輩作怪。
只是沒有繼續(xù)走下去的理由罷了。
歲月的熏陶下,愛情變成了友情,再到路人、陌生人,以致于半個仇人……
任誰都難料到,生活中的雞毛蒜皮像是無孔不入的螞蟻,啃食挖空了婚姻的地基。
一個平凡的日子里,兩人和平離婚。
其實從很早起,這對金童玉女就貌合神離。
樹欲靜而風不止。
周心怡的經(jīng)紀人來了一個騷操作,舉全公司之力動用營銷資源,發(fā)各類浮夸的通稿,把原主塑造成一個不顧家且重男輕女的喪偶式父親。
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
但網(wǎng)友們先入為主,紛紛表示心疼女神周心怡,甚至叫嚷著讓原主凈身出戶。
原主莫可奈何,只能咽下惡氣。
因此原主離婚的時候態(tài)度強硬,分毫必爭,不愿意讓周心怡占到半點便宜。
兩人拉拉扯扯了一年多,才正式離婚。
原主的資產(chǎn)和人脈占據(jù)優(yōu)勢,搶來了三個子女的撫養(yǎng)權。
離婚以后,周心怡和一個初露崢嶸的新人導演閃婚。
原主也譏諷一笑,拒絕送出祝福。
經(jīng)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原主備受打擊,心靈受到了創(chuàng)傷。
往昔的仇敵落井下石,沒少說風涼話。
原主瑣事纏身,已經(jīng)顯露出江郎才盡、油盡燈枯的先兆。
各種倒霉催的爛事接踵而來,原主心灰意冷,徹底墮落成了渣男。
他在感情上放飛自我,同時和四名女性交往。
九個月前,原主收到了一段視頻,揭露他的海王事跡。
根據(jù)郵件的信息看,視頻還同時摘抄給了那四個女人。
晴天霹靂!
原主沒來得及處理此事,便在和女友過夜的復式樓里,被人推下了樓梯。
從此,昏迷不醒。
直到……
來自地球的安巒接管了這副身體。
“虧了,虧了。”
“我才二十五歲零四十個月??!”
“白白地增加了快一倍的年紀,真是——”
安巒捶胸頓足,嘆息不止。
“不過,貌似生前最后的景象是,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飛奔而來?!?p> 咦?
不對勁!
貌似是白撿了一條命?。?p> 想到這里,安巒才稍感欣慰。
久臥在床,肌肉萎縮得厲害,想動彈卻使不上勁。
幸虧女兒們雇人定期按摩,他的身體機理才沒有迅速退化。
安巒借助床邊的欄桿,勉強又狼狽地坐了起來。
這時,門推開了。
一個小姑娘走進來,她有一頭黑長直的秀發(fā)。
鵝蛋臉,柳葉眉,瓊鼻,丹鳳眼,恰如宮廷繪畫的古典仕女。
美得很有韻味。
“爸,你醒了?”
小姑娘嘴巴微微張開,眼神中滿是詫異。
旋即,又是濃濃的驚喜。
安巒愣住了。
什么鬼?
這么漂亮的小姐姐喊我爸爸?!
來不及細想,小姑娘已經(jīng)撲上來,抱著他痛哭流涕。
“爸,你再不醒來,巒心工作室就要破產(chǎn)了?!?p> “嗚嗚嗚?!?p> “樂壇太不景氣,女兒挖不到金牌作曲人。”
“旗下的藝人們的新專輯一直在推遲,粉絲都要掉光了?!?p> “娛樂圈真的好難混!”
安翊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天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么度過的。
先是父親在家中出了意外,昏迷不醒。
安翊君作為長女,義無反顧地挑起大梁,管理著巒心工作室的日常運營。
但她年僅二十一歲,社會閱歷淺薄,勉強保持著工作室的茍延殘喘。
半年的時間里,競爭對手挖走工作室的諸多藝人。
可以說,已經(jīng)掏空了巒心工作室。
更糟心的是,母親周心怡騙自己簽了有坑的合同,把巒心工作室的賴以生存的班底全給挖走了。
經(jīng)過此事,安翊君和兩個弟弟妹妹,已經(jīng)徹底和周心怡斷絕了聯(lián)系。
她苦心奔波,只能勉強給茍延殘喘的小作坊續(xù)了一口氣。
旗下的藝人,走的走,賣的賣,幾乎快沒人了。
巒心工作室,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
今天,她滿面羞愧地來到醫(yī)院,向昏迷的父親訴苦水。
不曾想,父親終于清醒了。
壓在肩上的千鈞重擔,彷佛立馬消失無蹤。
安翊君哭得像個小女孩,將九個月來的委屈在這一刻釋放。
“好了,好了,乖閨女,別哭?!?p> 安巒僵硬地拍了拍‘女兒’的后背,寬慰道:“有我……呃……爸爸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安翊君抬起頭,期冀的目光看過來。
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紅腫,眸子里秋波泛濫,恰似滿船星河。
“當然是真的,”安巒尷尬地笑了笑。
從原身的記憶得知,現(xiàn)在的世界和地球迥然不同,九成的歌曲沒有現(xiàn)世。
那作為錄音師助理的自己,自帶地球曲庫,制霸文娛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那就好,”安翊君抹了抹眼淚,撲哧笑道:“爸,我給您倒杯水去。”
“嗯。”
安巒望著‘女兒’出門,松了一口氣。
“原主大叔,既然占據(jù)了您的身體,我一定會有恩報恩。”
“作為聲樂專業(yè)的我,帶著地球的曲庫,那不如先捧紅您的兒女們,壯大您的工作室。”
“謝謝您給的第二條命?!?p> “安息吧!”
嘟嘟囔囔說了幾句心里話,安翊君很快回來了。
她端著一個托盤,里面放著一杯溫水、兩個蘋果和香蕉。
“爸,我給您削蘋果。”
安翊君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人卻笑盈盈的。
父親的意識回歸,令她松了一口氣。
安巒嗯了一聲:“先給我說說工作室的情況?!?p> “工作室——”安翊君面色窘迫,低著頭不敢看父親,只盯著手里的蘋果,蚊子一樣哼唧道:“快開不下去了。”
“哦,沒事,說來聽聽。”
聽到父親波瀾不驚的語氣,安翊君鎮(zhèn)定了許多。
“爸,你出了意外后,工作室人心渙散,簽約的幾個金曲制作人全被高薪挖走了?!?p> “其中,就有您的徒弟——燕雙飛?!?p> 原身安巒的創(chuàng)作能力很強,為人樂善好施,頻頻扶持新人。
燕雙飛就是他挖掘、教導、培育而成的金曲制作人。
“爸,那個燕雙飛的女朋友好過分!”
安翊君咬唇,恨恨說道:“你看,她的新單曲要發(fā)行了,微信上挑釁我說,祝愿我的銷量能超過她的零頭?!?p> 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一個名叫李綰綰的女明星陰陽怪氣,揚武揚威的。
安巒的目光上移,歷史記錄中,李綰綰指桑罵槐,警告安翊君離燕雙飛遠一點,言辭十分激烈。
安巒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
原來,自己的便宜女兒竟然是歌唱奇才,榮獲了華語新星大賽的冠軍。
那個李綰綰不過是同一屆的第十名而已。
如今兩人的發(fā)展情況卻今非昔比。
李綰綰的首張專輯由燕雙飛親自操刀,發(fā)布的單曲好評如潮,銷量也在宣傳造勢下,慢慢有了起色。
而安翊君卻在收拾父親的爛攤子,無暇顧及自身的事業(yè)發(fā)展。
實際上,燕雙飛癡纏了安翊君許久,每次都被安翊君明確拒絕。
李綰綰的一席丑話說得好像是安翊君在對燕雙飛死纏爛打。
那女的用詞粗野,讓人看了就血氣上涌。
安巒當即沉下臉來:“女兒,我現(xiàn)在就給你寫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