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洺臣生日這天,宴會上倒是來了不少熟臉,祁煙和云忱一同受邀,她剛走進會場就看到白隋蒹端著一盞紅茶細細品嘗。
祁煙不由得心里膈應(yīng),勾著云忱手臂的手更加用力。
“怎么了?不舒服嗎?”云忱察覺到祁煙的異樣,關(guān)切地問道。
她搖搖頭,用目光示意著說道:“白隋蒹來了,他就是捅我一劍的罪魁禍?zhǔn)?。?p> “是他?”云忱眸光凜然,看向白隋蒹的目光多了幾分核善,黑色西裝下的手慢慢攥成拳頭。
祁煙見狀一把按住云忱說道:“別沖動,他現(xiàn)在虛弱了很多,照這個狀態(tài),他只能趁虛而入,正面和我沖突是沒有一點勝算的。”
“不用放在心上。”
聽到不會造成威脅的言語,云忱才收回雪亮如刀目光,并伸手捏了捏祁煙的肩膀。
“那就好?!痹瞥览^續(xù)道:“白令暫時不能調(diào)查,所以煙煙你事事小心,最好別不要離開我身邊。”
“喲”
打遠處傳來一個少年的清脆聲音,語氣帶了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
霍洺阮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點藍色印痕,他道:“你們剛在一起多久,就難舍難分了?還最好不要離開身邊,云哥你是不是把小煙當(dāng)成三歲小孩了?”
祁煙看著滿臉調(diào)侃的霍洺阮問道:“你又放假了?”
“害,沒有沒有,這不親哥過生日我這個弟弟好歹給個面子?!?p> “你倆現(xiàn)在處的還不錯?”
霍洺阮挑眉:“一般一般,至少他現(xiàn)在當(dāng)我活著,我也不把他當(dāng)瞎子聾子了?!?p> “這就挺好的。”
祁煙忍俊不禁,但望著霍洺阮胸口若隱若現(xiàn)的藍色印痕還是眼眶猛然一酸,眼尾緋紅。
“小阮你怎么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云忱插話,然后不動聲色地將祁煙攬在懷中。
霍洺阮自豪道:“當(dāng)然是聽我哥說的,你倆眉來眼去的那些小事情,我哥早就摸清了?!?p> “就昨天我倆還一起分析了一波呢~”
霍洺臣在他說話間突然出現(xiàn),有些陰森森地問道:“小阮,你在這閑扯什么?”
“?!哥”
霍洺阮摸著頭笑嘻嘻地說道:“我那個和小煙他們友好交流一下~”
“你少貧嘴了,在宴會上露個面就得了,趕緊回學(xué)校學(xué)習(xí)去?!被魶吵忌锨芭牧伺幕魶橙畹募绨?,少年被他的“掃興”之舉搞得有些失落,然而也只能按著他的吩咐,乖乖去會客室。
霍洺臣目送霍洺阮略帶失落的身影走向會客室,隨后轉(zhuǎn)身道:“別聽孩子亂說,你們之間的事……我們只是友好的探討了一下,別誤會。”
云忱抿唇微笑,開口道:“行行行,姑且當(dāng)你是探討。”
祁煙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反噬印閃著純白的光芒,輪廓清晰且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她捂著肚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很快從額頭上滲出來。
“煙煙!”
云忱連忙蹲下身抱住祁煙的身子,伸手探向她額頭,整個手掌都變得冰冷黏膩,滿是冷汗。
霍洺臣問道:“她怎么了?”
“大概是反噬發(fā)作,今天的宴會我就先帶她回去了,她這個狀態(tài)……”
“趕快回去,開我的車走吧,這樣山莊的人不用做登記耽誤你們時間?!被魶吵颊f著遞上車鑰匙,云忱彎腰抱起祁煙,接過車鑰匙急匆匆地向門外走去。
轎車從盤山公路飛馳而下,云忱看著后座疼的幾乎意識模糊的祁煙,腳下油門踩得越發(fā)扎實,車身邊都是呼呼刮過的烈風(fēng),絲毫沒有夏日的炎熱之意。
然而云忱剛閃過一個彎道,迎面沖上兩輛黑車就將她們的路堵死。云忱車速過快,剎車不及,他率先抱著祁煙在車子因為急剎翻車之際逃了出去……
云忱將祁煙放在一旁,一雙眸紫光閃爍,唇間不由譏諷道:“他媽的,什么不要命的東西都敢來擋你的狐貍大爺?shù)穆???p> 車上的人聽見云忱的話,刷刷下車,其中為首的人就是將祁煙綁架的KM成員-肖汀。
肖汀一雙眼冷漠無情,看著云忱和身后的成員對了幾句話,徑直沖上去和云忱扭打在一起。
二人拳風(fēng)足腿,交相而錯,云忱略微占上風(fēng),憑借著白狐的身份一直壓著肖汀打,身后的手下看不下去了,悄悄從后腰拿出手槍對準(zhǔn)了祁煙。
砰。
槍響。
那一瞬間云忱直接用真身化出紫色屏障遮擋在祁煙面前,然子彈外殼碰到云忱紫色的屏障,漾開一陣淺淺的漣漪,隨即碎成灰燼,裸露出里面湛金的蛛絲彈!
“什么?!”云忱震驚,眼瞧著金色的痕跡割裂他的屏障,在黑夜中刺眼奪目,沖向祁煙的心臟。
片刻失神,云忱的頸部就被肖汀狠狠扼住,肖汀胳膊上的肌肉迅速膨脹,生要勒斷他的脖子!
“祁煙,閃開!快閃開!”
他嘶吼道,脖子上的脈絡(luò)因為窒息和過度用力,都浮在肌膚之下,喉管爭先恐后涌入腥甜,視線漸漸模糊,可那緋紅的身影絲毫未動,迎著金光而跪
求你了,閃開!
云忱張口,血從口中流出,啪嗒啪嗒滲進柏油路中,月色之下深深淺淺的印子格外駭人,他抬手扣住肖汀的手腕,指頭扣進他骨骼的間隙中,磨著他的筋骨,旋即法力灌滿全身,直接把肖汀直接摔到山壁上。
“這人……不要命了嗎?”肖汀后背傳來四分五裂的疼痛,眼瞧著云忱向祁煙奔去,輕蔑道:“原來是個為了女人的蠢蛋。”
痛!
刺骨的痛!
腹部的反噬印閃著冷月般的光芒,祁煙捂住傷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腹部傷口綻開愈合,如此反復(fù),如同五百年前那肝腸寸斷的痛苦一遍遍重演。
大腦一片混沌,耳邊寂靜無聲,恍惚間傳來縹緲的幾聲,話語的內(nèi)容卻不甚明晰。
“什么?”她秀眉擰成一團,抬眼望去,寂涼的黑夜中蛛絲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奔她而來,迎面伴隨的勁風(fēng)吹起她被汗浸濕的長發(fā),乍然間身軀如臨冰窖,一股溫?zé)岫殿^兜臉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