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攝魂術(shù)?”
云忱摸著下巴思量,隨后伸手喚來林越飛,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小伙子得到指示麻溜的就跑出現(xiàn)場。
祁煙收回手,扶著云忱慢慢站起身:“不清楚是不是攝魂術(shù),但是這個男人確實少了水魂,五行魂魄缺一不可,特別是水魂純正之人,這就是要他的命?!?p> 白菲菲從沿岸搜羅了一圈證物剛趕回來,發(fā)現(xiàn)祁煙和云忱站在尸體旁,小跑著迎上去:“煙煙!你怎么樣了,我前幾天聽說你……”
祁煙應聲轉(zhuǎn)頭,眼上的黑色絲綢硬生生把白菲菲的話憋回嘴里。
“菲菲,你搜集到什么東西了或者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白菲菲:“只找到了他的各種證件,其他的沒什么收獲,不過這些證件可以查清他的身份,也算有幫助?!?p> “好?!逼顭熚⑿χ斐鍪?,白菲菲連忙將臉湊上她掌心,小貓兒一般蹭著,“我沒事,會恢復的,眼睛會好的,總有一天會在看到你?!?p> 白菲菲小心翼翼問:“真的嗎?”
祁煙點頭:“真的?!?p> “老大,我把人帶來了。”過了大概十分鐘,林越飛帶著陳茸來到現(xiàn)場。陳茸一身黑色長袍裹著清瘦的身子,頭上遮著一塊黑色網(wǎng)紗,面容清雋,整個人宛如世外之人。
陳茸伸出手,開口道:“你好,我叫陳茸。”
“我知道,今天我們妖管局請你來,只是讓你幫忙看個東西?!痹瞥姥垌⒉[,牽起祁煙的手,與她一同閃在一側(cè),露出那具駭人的尸體。
陳茸眉頭微皺,拿出手絹掩住口鼻,她走上前去,眼睛輕瞟了一眼祁煙:她記得這個女人,曾經(jīng)險些殺光謝影辭手下的女人,只不過她似乎眼睛瞎掉了?那樣也好,她太可怕了。
腳下的尸體面目猙獰,惡臭難忍,陳茸皺著眉,強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從懷里取出一根金針,抬手刺進他的眉心,再拔出來,她發(fā)現(xiàn)金針的頂端縈繞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這具尸體被人剝離了水系魂魄。”陳茸說道:“這就是他的死因?!?p> 聽完她的判斷,眾人對祁煙先前的話有了些信服,但是云忱卻凝視著陳茸的臉,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似乎要從她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陳茸也注意到云忱的目光,忍不住埋怨道:“云隊,你這么看著我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你懷疑人是我殺的?我要這魂魄有什么用,連個牙縫都塞不滿。”
云忱挑眉,淡淡回道:“我并沒有懷疑陳小姐,云某只是在思考,倒是陳小姐怎么先發(fā)怒了?難不成有過前科,自己心虛?”
“我……”
陳茸想起幫助謝影辭攝魂的事情,后脊背就開始隱隱發(fā)涼,反駁的話溜回口中,只梗梗脖子不再說話。
“林越飛,先把陳小姐送回妖管局,我想接下來的工作還需要陳小姐的協(xié)助,陳小姐不會介意吧。”
他的眼眸中浮上狡猾和陰狠,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慢慢繃緊,然唯獨他牽著祁煙的那只手依舊是溫柔的。陳茸在云忱的眼神壓迫下,跟著林越飛回到車上,祁煙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不由得向云忱身上一靠。
她問道:“怎么了阿忱,剛剛怎么大家都不說話了?!?p> “剛剛在分析案情,沉默了一會沒顧得上說話。”云忱迅速卸下全身的冷絕,伸手護在她的后腰,“走吧,我們先回局里,案子還需要慢慢查,你在水邊站久了會著涼?!?p> 祁煙不愿挪動:“可是我覺得會出現(xiàn)第二具尸體?!?p> “為什么?”
“因為……因為……”祁煙有些支支吾吾的。
云忱輕拍她的后背,軟聲哄著:“沒關(guān)系,你直說就好了,我不會生氣或者吃醋?!?p> “因為我曾經(jīng)為人尋求續(xù)命復生的法子,其中有一個就是用金,木,水,火,土五中純系魂魄,熔煉進肉體中,可以續(xù)命或者復生?!?p> “只不過當年土系最優(yōu)種魂魄是祁臻,我就放棄了這個方法?!?p> 祁煙說完就將頭偏過去,刻意躲避著云忱的目光,她甚至想從他的懷抱中脫離出來。
“這樣?!痹瞥郎焓职阉У母o,“這種事情有什么難說的嗎?就算你救得是別人也沒事,你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就足夠?!?p> “足夠?!?p> 他的下巴貼在祁煙的肩窩,鼻子里呼出的濕熱氣息撒在脖頸上,她渾身一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喂喂喂,我說這個尸體還在這呢,你倆能不能別在這膩歪?”法醫(yī)秦冰絡忍不住開口,手下負責收拾尸體的兩個人也被他倆酸的一陣雞皮疙瘩。
秦霄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勸道:“老秦,你別管他們,人家倆人熱戀期正膩歪呢,你能忍就忍忍?!?p> “忍忍,忍忍?!?p> 秦冰絡冷臉:“你閉嘴,好好整理你的調(diào)查資料?!?p> 秦霄連連擺手:“得得得,單身狗脾氣就是大,爺惹不起躲得起?!?p> 祁煙忍俊不禁,推開云忱貼著她的下巴,小聲說道:“走啦走啦,去車上?!?p> “好?!?p> 秦冰絡眼瞧著如膠似漆的兩個人顛顛上車去了,心里的膈應感覺消失了一點,他回過身去催促收拾尸體的人:“收拾快一點,再磨蹭這邊人就多了,被人看到影響不好?!?p> “是?!?p> “嗯。”
秦冰絡點點頭,猛地他突然看到護城河橋梁下方似乎幽幽飄蕩著一個身影,他皺眉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真是一雙鞋高高的懸掛在橋梁下,鞋尖在微弱的風中飄蕩,沉靜的江水映著,隱約看到一個高度腐爛的軀體……
秦冰絡怔怔的伸手指著:“那里……有東西?!?p> “啥東西?”秦霄湊過去,瞇起眼認真看著,終于也發(fā)現(xiàn)那隱藏在橋下的罪惡。
一行人急忙租了一條小船開到橋梁下,他們一抬頭恰好對上尸體的雙眼,兩顆眼球已經(jīng)從眼眶脫離,長長的肌肉組織懸掛著眼球,身上腐爛的皮肉一點點帶下來,在水面砸出漣漪……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