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溺水尸體的詳細報告調(diào)查出來了?!卑追品颇弥w的身份證明和生前事情的相關(guān)資料走到云忱面前。
云忱伸手接過薄薄的文件夾,低頭翻閱。
龔建清,男,45歲。
黎城尚華企業(yè)保潔員,家庭狀況已婚,育有一女,現(xiàn)如今正在黎城一中就讀,家庭住址:街心花園小區(qū)三棟二單元十五層。
云忱又想下翻看幾頁,他發(fā)現(xiàn)龔建清并沒有與人結(jié)仇,相反他還是個比較憨厚的老實人,鄰里關(guān)系、同事關(guān)系都相處的不錯,而且個人評價也很好。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純水系的魂魄,被謀殺的可能性的確小的可憐。
云忱問道:“另外一具尸體找得到尸源嗎?”
白菲菲:“尸體腐敗程度太高,我們正在聯(lián)合人類警官那邊積極尋找失蹤人口報案信息,估計不久以后就會有結(jié)果了。”
云忱:“好,找秦霄過來和我出趟外勤,去街心花園那邊拜訪一下龔建清的妻子?!?p> 此時坐在一旁的祁煙聽到云忱要出外勤,她剛起身說自己也要去,可是想到自身眼瞎的情況,覺得去了也是白給云忱添亂,躊躇的腳步又縮了回去,怏怏地坐回沙發(fā)。
云忱已經(jīng)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起身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說道:“走,我?guī)阋黄稹!?p> 祁煙的手微微向后一抽卻沒能抽出來:“我還是在這乖乖等你回來吧,反正妖管局里也不會有大問題?!?p> 云忱認真說:“可是我會有大問題。”
“什么問題?”
“你不在我身邊,我的精力大部分都會分散在你身上,這樣處理起案子就會不高效,你就當(dāng)為了我,跟我去唄?!?p> 云忱又捏了捏她的手,祁煙嘴角似笑非笑,心里像小鳥一般雀躍。
“那好吧。”
白菲菲被倆人又酸出一身雞皮疙瘩,抱著肩膀搓了搓說道:“得虧徐千姐又不在局里,要是被她看見老大你倆這濃情蜜意,徐千姐的玻尿酸估計又氣的白打了。”
“小孩子不要亂講?!痹瞥捞籼裘迹坝锌遮s緊去盯尸源信息,五行代表五個人,未來很可能會有第三具,第四具?!?p> 白菲菲噘嘴,嘟囔道:“知道了,老大?!?p> 云忱攬著祁煙剛走出幾步又停下來,他回頭對白菲菲叮囑:“今天我們碰見了一個叫陳殷的男人,煙煙說他是純土系魂魄,我覺得他很可能會是下一個目標,你查查他的背景,在他周邊放些人盯緊了?!?p> “如果我們不夠快,抓到不到人,他會是最重要的突破口,聽明白了嗎?”
白菲菲點頭:“明白,老大!”
路上的林娉婷還在心疼險些被刮到的陳殷,用手時不時就默默他的胳膊。
林娉婷擔(dān)心道:“真的沒被掛到嗎?你身子骨弱,凝血又不好,磕著碰著是很麻煩的?!?p> 陳殷笑道:“沒關(guān)系的,我真的沒有碰到。你看全身都好好的,我是身子弱可是還會保護好自己的。”
“哎……總之下次還是我走在側(cè)面吧。”林娉婷搖搖頭。
“沒關(guān)系,娉婷?!标愐髷堊×宙虫玫募珙^,蒼白瘦削的臉上綻出幾分笑容,“你是我的妻子,保護你是我的義務(wù)和責(zé)任,就算有一天我為你而死,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我們還要攜手白頭,不對嗎?”
望著陳殷的笑容,林娉婷眼眶酸澀,差點就掉出眼淚,好在她忍住了只是用力的點點頭。
“好,攜手白頭,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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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云忱、祁煙、秦霄三人站在龔建清家門口,秦霄上前敲響了大門。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門內(nèi)傳來一陣急促的拖鞋聲,隨即門應(yīng)聲打開,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你們?是干什么的?”
秦霄微笑:“您好,黎城妖管局辦案,需要您的協(xié)助。”
女人盯著秦霄的警官證看了很久,臉上帶了點狐疑地閃開一條進門的縫隙。三人走入屋內(nèi),眼睛在屋內(nèi)環(huán)視一周:陳設(shè)樸素大方,屋子整潔還帶著點淡淡的花香。
女人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轉(zhuǎn)身倒了三杯茶水放在桌旁。
“三位警官,你們先坐下喝茶,我廚房還燉著湯,我去把火調(diào)小就過來配合你們調(diào)查?!?p> 云忱點點頭,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打量著屋子的每一處角落。
他道:“屋子里是不是沒有龔建清的照片,只有這個女人和她女兒的合影?”
秦霄也觀察一圈,小聲道:“好像是沒有,而且他家怎么都沒有男性生活的跡象,難不成龔建清不回家?。俊?p> 祁煙蹙眉:“調(diào)查上有寫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嗎?”
“沒有,調(diào)查上寫的是夫妻和睦,家庭關(guān)系良好?!?p> 他話音剛落,女人就從廚房中走出來,她先把腰上帶了點油漬的圍裙放在椅子上,隨后理了理蓬亂的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一側(cè)。
“給我們家那口子煲的湯,他這幾天都住在公司,不好意思啊。各位警官想要了解什么事情?”
女人的眼中帶著幾分幸福的影子,云忱和秦霄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怕將女人內(nèi)心的希冀打破……
可是祁煙看不到女人的神情,她淡淡開口道:“你的丈夫龔建清死了?!?p> “什么?!”
女人渾身一軟,登時從沙發(fā)上摔下來,臉上布滿了震驚和恐懼,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倒流,整個人似乎被扔在冰窖中。
“建清他……他死了……他怎么會死?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死,怎么會死!”
女人欲哭無淚,只是一直重復(fù)著怎么會死這句話。她渾身都在發(fā)顫,似乎瀕臨崩潰的邊緣,十根手指蜷縮在膝蓋上,人慢慢靜穆成一尊雕像。
祁煙道:“女士節(jié)哀順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您要配合我們,抓住殺死您丈夫的兇手,哭只會拖延時間。”
女人怔怔抬起頭,盯著這個直言不諱的漂亮少女很久,問道:“你是不是個瞎子?”
祁煙一愣:“我是?!?p> “那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