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布衣打扮,又重新遮掩了面容,但扔難蓋其風(fēng)華。
在這里看到靈毓,秦有道太意外了,同時又警惕的退了一步。
“我是靈毓?!?p> 靈毓淡淡的開口,仿佛在向秦有道解釋一樣。
而靈芷似乎沒意識到這句話有什么不對,愣神過后,已經(jīng)驚喜的向她跑去。
“師姐,你出來?你怎么在這里?”
靈芷一連串的問題讓靈毓無奈笑笑,拉住她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p> 靈芷不疑有他,輕快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秦有道喊道:“張浩,你先去找這里的主人,我和師姐去去就來?!?p> 靈毓也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有道則狐疑起來。
她真是靈毓?
難道最后是靈毓吞噬了老怪物不成?
靈毓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她徑直領(lǐng)著靈芷進(jìn)了一個房間,眼前這漢子也沒有阻止。
其實看到靈毓,秦有道已經(jīng)有了退走的打算,但靈毓那句“我是靈毓”的話又讓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帶著滿心疑惑隨著漢子前行,穿過前院,后院就比較空曠了,在一角搭著兩個普通的打鐵棚子,其中一個棚內(nèi),四五個壯漢正在“砰砰砰”的揮舞大錘。
漢子將秦有道帶到了另一個棚子便離開了。
這個棚子里只有一個老者,此人身子不高,卻更加健壯,他每一次揮錘,身上的氣血便會瞬間凝聚于其胸口之上,紅紅的一片,然后又迅速褪去,那噴張的肌肉,鼻尖上跳舞而不落地的汗珠,無不顯示著此人的不凡。
秦有道沒有吱聲,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鑄造一把長槍,不過這場景和他想象中的有點(diǎn)不同,除了這人看著不凡之外,這里反倒更像凡俗的打鐵鋪。
沒有讓他等多久,打鐵的老者用鐵夾夾起長槍一頭放進(jìn)水里,“嘶”的一縷白煙升起。
然后才抬頭看向秦有道,平淡道:“你要修復(fù)何物?”
秦有道急忙取出斬厄刀碎片,“前輩,便是這把刀,您看是否可以修復(fù)?!?p> 老者用夾子夾起一片碎片看了看,搖頭,“材質(zhì)黑金鐵,沒修復(fù)的價值?!?p> 秦有道知道它的質(zhì)地不高,也沒什么失望,直接取出馬臉男子的那把六品玄器。
“前輩,如果融了這把劍,可否修復(fù)得了我這把刀?”
老者笑道:“可以,但若是用它修復(fù),成品品階不會升高,依然是六品,何必多此一舉?”
“實不相瞞,這把刀是家中長輩所留,對我是個念想,不忍其損壞。”
“原來如此,去前院等著吧,一個時辰取刀?!?p> 秦有道一愣,“這么快?”
“一件六品玄器又如何浪費(fèi)的了太多時間?”
秦有道感覺被鄙視了,他摸摸鼻子,吶吶的問道:“敢問前輩,修復(fù)費(fèi)用幾何?”
老者淡淡道:“五塊中品靈石外加剩余的邊角料?!?p> 都趕上一件一品玄器的價格了,這還叫便宜?
秦有道一陣心疼,但沒說什么,徑直去了前院。
剛到前院便發(fā)現(xiàn)靈芷紅著眼從屋里出來了,也不知靈毓和她說了什么。
“靈芷仙子,你這是~~”
靈芷擺擺手,“我沒事,你進(jìn)去吧,師姐想和你談?wù)劇!?p> 找我談?
秦有道一愣,想了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吸口氣走向靈芷出來的那個房屋。
屋內(nèi)有些暗,靈毓背對門口,秦有道進(jìn)來后,卻沒向前走,而是就站在門口,眼中警惕。
“仙子找我?”
靈毓轉(zhuǎn)身,又一次淡然重復(fù)道:“我是靈毓?!?p> 秦有道瞇著眼打量著她,“如何證明?”
靈毓沉默片刻,眼中盡是復(fù)雜之色,“你,為我療過傷。”
秦有道怔了怔,拱手作了個揖,“原來真是仙子?!?p> 隨后又不好意思起來,“那次療傷……”
“你不要說,我明白?!?p> 靈毓打斷他,復(fù)雜之色更濃,臉上更是升起一抹紅暈,遮著面紗倒是看不真切。
秦有道也知道這事尷尬,便跳過了話題,直接問道:“不知仙子找我要談什么?”
“你接近靈芷有何目的?”
秦有道不解道:“仙子為何這么問?我與靈芷仙子純凈自然,哪有什么目的?!?p> “可是,靈芷被偷的納戒在你手里!”
秦有道知道避不過這個問題,但也沒有拿出來的打算,當(dāng)即道:“仙子這是懷疑我就那個偷納戒的賊偷?”
靈毓淡然反問,“不然呢?”
秦有道挺了挺胸脯,冷笑道:“仙子把人想扁了,你要說我殺人奪寶,這事我可能干的出來,但偷這種下三濫的勾當(dāng),我堂堂六尺漢子卻是做不來。
不錯,靈芷仙子的納戒確實在我手里,但它是我的戰(zhàn)利品,是從他人處得來的。
但若要我還回去是不可能的,我的戰(zhàn)利品沒有還回去的習(xí)慣。”
靈毓愣了下,她沒想到秦有道會說的這么直白,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面對奪舍自己的玉訣前輩強(qiáng)要洞天的時候也是這么剛的。
但秦有道這么說,反而讓靈毓信了幾分。
沉默片刻,她說道:“姑且信你,納戒還不還是你的事,我不插手,只是有件事需要拜托你?!?p> 秦有道一愣,“愿聞其詳,力所能及,當(dāng)不吝援手。”
“靈芷性子純凈,難辨是非,若無人幫扶,恐難在修行路上走的長久,我想拜托你日后盡可能的幫扶她一把?!?p> 秦有道有點(diǎn)想不通了,剛才還質(zhì)疑自己接近靈芷是不是有目的,現(xiàn)在反而又把靈芷托付給自己,這是什么道理?
難道剛才只是為了檢驗我心性?
“我只是一雜役弟子前途渺茫,到頂也就是一個筑基修士,或許能不能成功筑基還兩說。
而靈芷仙子天驕一般的人物,何須我操心?
靈毓仙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靈毓道:“你無須妄自菲薄,能得到洞天福地必是大氣運(yùn)者。
另外,我也不讓你白幫忙,我有兩部功法,都可以兼容你所修的唯我獨(dú)尊長生訣,靈芷的筑基丹在你手里,我相信你會順利筑基的,等筑基后,就可以選擇其一進(jìn)行修煉?!?p> “我筑基后可以繼續(xù)修煉的功法?”
秦有道很激動,他雖然擁有道印,但不確定筑基后,道印還有沒有后續(xù)功法給他。
現(xiàn)在,眼前就有一個繼續(xù)修煉的選擇機(jī)會,豈能放棄?
當(dāng)即笑道:“靈芷仙子也是我的朋友,即便仙子不說,我也會盡可能的幫扶她一二?!?p> 靈毓嘴角抽了抽,這臉是屬狗的,變的也太快了,現(xiàn)在她忽然懷疑起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了。
想了想,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于是從納戒中取了兩部功法。
而秦有道則直勾勾的盯著她手上的納戒,這不就是靈毓在洞天取自女尸身上那一枚嗎?
“仙子,法不可輕傳,請問這功法出自哪里?”
靈毓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淡然道:“功法自然是玉訣前輩的。”
“玉訣?”
秦有道問:“那個女人叫玉訣?”
靈毓點(diǎn)頭,“不錯,玉訣前輩是三千年前的成真期修士?!?p> 秦有道了然,怪不得那女人一直自稱本真人,原來是這么牛逼的人物,不過三千年這么久遠(yuǎn)聽著也怪嚇人的。
定了定神,道:“那現(xiàn)在,仙子吞噬了她?”
靈毓淡淡搖頭,眼中卻多了一絲微笑,“前輩的神魂沉睡了?!?p> 但,傳達(dá)給秦有道的意思卻是,叫玉訣的女人歷經(jīng)三千年,神魂損耗嚴(yán)重,不得不沉睡修養(yǎng)。
如果是這樣,說不得,最后那玉訣反倒為靈毓做了嫁衣。
秦有道沉默片刻,問道:“仙子是不是打算離開了。”
靈毓眼睛看向大衍宗的方向,“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還真舍不得?!?p> 然后又幽幽的道:“現(xiàn)在宗門都認(rèn)為我得了傳承,得了洞天,不走還能如何?”
秦有道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仙子打算去哪?”
“東勝神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