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蝶被命格小寵的一驚一乍弄得緊張兮兮,等了大半宿,什么都沒發(fā)生,赫青青也沒來,妙音也沒來,甚至連只老鼠都沒有。
天際大亮,夏彩蝶還在睡得云里霧里,命格小寵又叫上了,“主人!主人!咱們快走!”
“去哪兒???”夏彩蝶半夢半醒、言語不清的問。
“逃命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命格小寵急得不行,如果它可以脫離夏彩蝶的身體,估計早就逃得沒影了。
“你神經(jīng)錯亂了吧?”夏彩蝶沒好氣的說,“咱家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誰會害咱們?你踏踏實實睡覺,也讓我再睡會兒。”
“夏彩蝶!”命格小寵尖叫道:“你怎么就這么不信我?我告訴你有危險就一定有危險!”
這聲尖叫震得夏彩蝶腦仁兒嗡嗡響,她無奈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問:“行,聽你的,你說有危險,那你先告訴我,危險在哪兒吧?”
“在……”命格小寵好好說話了,“我能感覺到,它越來越近了,就在山腳下附近?!?p> “行!”夏彩蝶一拍床榻,“我就不信了,什么危險能把你這個小怪物嚇成這樣!姑奶奶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走,咱們?nèi)タ纯?!?p> 命格小寵急得哇哇叫,不過夏彩蝶已經(jīng)不理它了。
夏彩蝶讓夏立猛和夏言松召集了二十來個武功厲害的族人,帶著趁手的棍棒,烏泱泱的向西山趕去。
“姑奶奶,咱們是去做山匪嗎?肯定很有意思!”突然一個脆生生的女孩子聲音在身后響起,夏彩蝶回頭一看,是妙音。
只見妙音一身精煉裝扮,肩上還背著弓和箭蔞,萌萌的丫頭頓時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夏言松在旁邊說道:“姑奶奶,別看妙音年紀(jì)不大,但她弓法還錯?!?p> “山匪……”夏彩蝶都不知道自己干嘛來了,搪塞的點頭道:“對,山匪,咱們的銀子都花光了,總得有收入來源。以后咱們就占山為王,打劫富商,劫富濟(jì)貧!”
“哇!太好了!我聽爹說過,江湖上有很多大俠就是這樣,他們行俠仗義,我也想當(dāng)那樣的人!”妙音一臉向往。
夏立猛面無表情,眼底的輕視越來越多,他不敢反駁夏彩蝶,卻敢懟妙音。
就聽他說道:“妙音,你身為族長之女,應(yīng)該恪守族規(guī)。千百年來,咱們夏家人不搶劫、不偷盜、不作惡、不偽善。你現(xiàn)在慫恿姑奶奶去當(dāng)山匪,這是想讓族人將姑奶奶逐出夏家嗎?”
妙音吐吐舌頭不說話了,夏彩蝶卻斜眼瞥著夏立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說咱們夏家怎么越過越慘呢?這是哪個腦袋不開竅定的規(guī)矩?我看這是想讓活人用自己的尿憋死啊!我跟你們說,給你們定這個規(guī)矩的那個人,一定跟咱們夏家有仇!”
夏言松在旁邊小聲說道:“姑奶奶,我聽我爹說,好像就是您當(dāng)年讓老祖宗定的這個規(guī)矩?!?p> 妙音也一本正經(jīng)的跟著點頭,算是承認(rèn)了夏言松的說法。
夏彩蝶沒想到會是這樣,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什么,人的思想總會變的嘛,以前我太年輕,看問題太片面,如今過了好幾百年了,人類在進(jìn)步,我們的意識也得進(jìn)步!很多舊思想咱們該摒棄得摒棄,新觀念該建立得建立,咱們總不能因為年輕不懂事的幾句話,讓整個族人活活餓死不是?”
“嗯!姑奶奶說得對!”妙音第一個贊同,其他人一聽以后不會挨餓,也紛紛跟著響應(yīng)。
夏立猛卻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哪兒能說改就改,再說,就算改的話,也得族里開會,所有人都同意才行!”
“嘖嘖?!毕牟实藗€白眼,“古人的思想就是迂腐,還族里開會一致表決,那我問你,當(dāng)初我勸老祖宗定下這個規(guī)矩的時候,你們怎么不投票表決?”
“姑奶奶!”夏立猛臉都綠了,“那時候我們、我們、還沒有呢!”
“行了,別那么意見?!毕牟实麤]了耐心,擺擺手道:“當(dāng)年我一個人說了算,如今也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叫不立不破!要是以后想發(fā)家致富,那就聽我的,誰不想聽話,以后就自立門戶,窮富不管!”
夏立猛還想說什么,妙音拉了拉夏立猛,暗暗搖頭,夏立猛這才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卻將手伸進(jìn)腰間,摸了摸腰上帶的那把小刀。
他爹說得對,別看姑奶奶腦子不好使,卻輩份大,說話分量也重,如果不早點兒除了她,整個家族永遠(yuǎn)不可能到他大長老家的手里。
夏彩蝶帶著族人隱藏在西山密林中,密切觀察著山下官道,妙音說他們要當(dāng)山匪,本來并無此意的夏彩蝶,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營生。
反正也不用她親自下場,這么多武功厲害的族人呢!
她這里挺興奮,命格小寵更緊張了,很少在白天出聲的它,忍不住出聲說道:“主人,你是不是想害死咱們?此時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閉嘴!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懂不懂什么叫拔草除根、永絕后患?我這是為你好!”夏彩蝶怒聲道。
“姑奶奶,你剛才說什么?拔草除根?拔什么草?”妙音聽到夏彩蝶嘀咕卻沒聽清,湊過來問。
夏立猛眼中閃過一片冷厲,該不會姑奶奶發(fā)現(xiàn)他大長老家的企圖了吧?
沒等夏彩蝶回答,只見官道上從北至南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那馬車雖然沒有醒目奢華的裝飾,但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得出來,那輛馬車可不普通,精致的手工打造,所用材料皆是上品,別說一般人家,就是大戶人家,怕也舍不得買這樣的馬車。
“準(zhǔn)備打大戶了!”夏彩蝶一聲低喝,所有族人都時刻準(zhǔn)備著。
一想到可以像電視劇里那樣明目張膽打劫、將富人的不義之財據(jù)為己有,不,不是給自己一個人花,是給所有正在受苦受窮的族人花,夏彩蝶非但沒有罪惡感,反而覺得自己的歷史責(zé)任感還挺重。
馬車越來越近,妙音對準(zhǔn)馬車夫射出一箭后,所有族人真的像山匪似的蜂擁而出,對著孤單單的馬車喊打喊殺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