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琢心離去空洞門
“潑賊!你膽敢私藏刺客進(jìn)府!”此語聲勢恢弘,氣勢磅礴,攜帶著一絲殺意沖向他二人,歐陽沐驚嚇見到武傷提刀從上而下一刀劈過去,葉銘雙胳膊斷了去,鮮血直流,斷臂的疼痛令她無法逃走,只得躺倒在地,抱臂痛哭。
歐陽沐心下萬分驚恐,逃跑卻已是不得,眼見武傷橫劍砍來,歐陽沐正自腰身一扭,只聽“呼!”的一聲,隨后而來的是一道劍影,這道劍影從歐陽沐頭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恍”的一下閃過,接之而來的便是橫劍舞來的劍風(fēng)。
他立時跳下床去,轉(zhuǎn)身扭手,越過了武傷,正要跑到當(dāng)門,卻聽見劍刺進(jìn)肉里的聲音,歐陽沐停住了腳,俯視見了自己的胸口,胸口不停滴血,還有把兩寸劍頭穿了過來。
見了自己被劍戳穿,他不禁大叫了聲:“啊!”
猛地身向上仰,歐陽沐眼睛睜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噩夢,滿腦卻已是汗流如河,背心汗?jié)?,他伸展手臂抹去了腦門上的汗,望向窗子,天還未亮,再回頭看葉銘雙,她依然熟睡,樣貌更是美艷。
歐陽沐悄然下了床,悄悄開了門,坐在門外的石階上,望著明月,他心中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度過這場磨難,或許是要堵上他的性命,但他又有些憂慮,憂慮是否會波及到他的母親。
這一坐,冥思一想,一夜變過了去,天才出亮,不遠(yuǎn)處就有兩個婢女手中持著掃帚,要來打掃,她二人緩緩來到歐陽沐面前,見歐陽沐先是鞠了一躬,又驚奇道:“少爺今日起的可真早!”歐陽沐強(qiáng)行苦笑道:“今日覺少,多睡無用,你們二人往后就不必來我這打掃了?!?p> 左邊婢女道:“夫人叫我二人每日前來打掃,實(shí)是不敢不從,不知少爺可跟夫人講了?”
歐陽沐點(diǎn)頭道:“聽我安排,你們二人明日不必再來,我自會與我母親去說?!?p> 右邊婢女見他這模樣實(shí)是奇怪,他向來未起過這般早,今日何以又肯來讓我二人不必晨來打掃,當(dāng)下見不必吃苦,心中自是大喜。
二人同時蹲身行禮說道:“謹(jǐn)聽少爺安排。”話語說罷。
歐陽沐伸手揮道:“勞煩你們二位了。”那二人跟著他的手勢,自覺轉(zhuǎn)身離了去。
到了早晨用飯時間,歐陽沐本不打算去,卻又怕露出什么貓膩,只好乖乖去和叔叔們吃飯,進(jìn)了門,見四位叔叔都在桌上,他用余光看了看武傷,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自是不敢與武傷對視,武傷察覺事有蹊蹺,料想這小子必定有什么事。
飯后,歐陽沐偷偷在腹部藏了兩個饅頭,他正打算要走,武傷卻先他一步走出門外,說道:“沐兒,我的口琴落在你房里了,我現(xiàn)在去拿?!彼m有口琴,卻也是在他的衣袍里。
歐陽沐這還哪里坐得住,立即追了出去,跟在武傷右側(cè)道:“武叔,我去幫你拿就行了?!?p> 武傷望著遠(yuǎn)處的屋說道:“你不知道放在哪了?!?p> 歐陽沐苦笑道:“那是我的房間,怎么會有你的口琴呢?”
武傷疑問道:“你忘了那日我在你屋內(nèi)給你吹琴助睡了嗎?”吹琴是真,可落在屋內(nèi)是假。
歐陽沐見他止不住的向前,攔是攔不住,心中恐懼多增一分,又道:“您告訴我放哪了,我?guī)湍?,您先回去歇歇,我找到后就給您送來!”
眼見屋子越來越近,防他是防不住,二人很快就走到了房前,武傷見房門窗戶都是關(guān)的,心生好奇,想試探試探他,道:“你平時從不關(guān)門,今日怎么連窗都關(guān)了?”
歐陽沐冷笑道:“近日黃鼠狼很多。”心中暗自罵道:“奸賊武傷!看來今日我歐陽沐是必死無疑了,只是我那母親,唉!”
武傷推門進(jìn)去,歐陽沐跟在他身后隨時準(zhǔn)備用一套空洞拳法來襲擊武傷。
兩人走了進(jìn)去,見屋子擺設(shè)十分整齊,顯示有人打掃過,歐陽沐偷偷望向床邊,發(fā)現(xiàn)床上沒人,心中頓時猶如千斤霹靂被迎刃而解,高興地叫道:“哈!武叔,你的口琴在哪?”
武傷仔細(xì)看了角落,甚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他悄悄用了一招“千音手”將口琴藏在了床墊底下,這一招,顯示使上了上乘武功,歐陽沐自是瞧不出來,他又轉(zhuǎn)了幾圈,回到床前,掀起一小角,果真有個口琴。
歐陽沐心中暗自驚道:“老狐貍果真狡猾!”定是使了什么妖術(shù)。
武傷拿出口琴后笑道:“這不?我既然拿到了,那就先走了?!睔W陽沐強(qiáng)顏歡笑,巴不得他早點(diǎn)走。
歐陽沐道:“武叔慢走,我就不送了。”
武傷邁出了門檻,歐陽沐心中的巨獸才被趕走,獲得了短暫的安寧,可這安寧沒持續(xù)多久便聽見“哦對了?!蔽鋫仡^道,歐陽沐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你等會別忘了去學(xué)內(nèi)功?!闭f完,便回頭走掉了。
歐陽沐關(guān)上了門,蹲下身小聲道:“葉銘雙,葉銘雙?快出來!”他叫了好一會兒,卻什么動靜也沒有,歐陽沐東翻西找,什么也沒有,只在被子底下找到了帶血的紫袍和麻繩。
這才讓他出了身冷汗,額頭不禁流下冷汗,倘若武傷方才再多掀掀被子,這麻繩被發(fā)現(xiàn)倒不要緊,紫袍卻如何交代是好?
他心中惶恐,第一想到的便是找母親幫忙,他也只相信自己的母親了。
穿過條條走廊仍是心中波瀾起伏,一條條圓柱從前往后經(jīng)過,不一會兒,便到了母親的房間,他推了門進(jìn)去便立即從屋內(nèi)關(guān)上了門,他又左找右找,還是無人,正當(dāng)他發(fā)難時癡著站在那,過了會兒,正當(dāng)要走時忽然從擋風(fēng)屏后傳出一陣年輕的聲音“等一下!”
擋風(fēng)屏后方緩緩走出一女子,這女子發(fā)型三分亂,七分正,劉海下是兩對彎眉,彎眉下是一雙純黑的眼珠,一雙瞳孔匯聚光彩,顴骨精巧,鼻挺尖細(xì),頰帶腮紅,美妙無比。她穿上了歐陽沐母親的衣服,打扮自是漂亮。
歐陽沐自是認(rèn)不出眼前這少女便是葉銘雙,但看著卻又眼熟,一直盯著她看了會兒,直到葉銘雙道:“是我?!睔W陽沐還是反應(yīng)不過來,她見歐陽沐認(rèn)不出自己,心中卻也對自己美貌有了信心,又道:“是我,我是葉銘雙?!?p> 聽了這句話的歐陽沐驚掉了下巴,心中縱然有許多疑問,但眼下此處正是危險之地,還是要以安全為主,他輕輕推開房門,探出腦袋四處望了望,隨即一只手牽住葉銘雙細(xì)白鮮嫩的手,溜回自己的房間。這一路來,雖未見一人,卻已是如掉入深淵的鳥兒般。
回屋后,他又仔細(xì)檢查了四周,盯了好一會兒外面才肯將門關(guān)上。歐陽沐走到桌子邊,坐在葉銘雙旁邊,從腹中取出那兩個饅頭,遞給了葉銘雙,葉銘雙起初有些嫌棄,肚子卻不嫌棄,接起饅頭便埋頭坑了起來。
歐陽沐見她換了個人,昨日的葉銘雙如同街道上的乞丐,今日的葉銘雙堪比宮里的妃子。他問道:“你……今日怎么這般好看?”
葉銘雙啃著饅頭轉(zhuǎn)頭望他,嘴里噎噎嗚嗚道:“難道我昨天就不漂亮嗎?”
歐陽沐撓頭苦笑,道:“沒有,只是你今日更好看,我都有點(diǎn)想娶你了?!?p> 葉銘雙繼續(xù)啃著手中的饅頭,一個已經(jīng)吃完了,又啃另一個,不答歐陽沐的話。
歐陽沐道:“你是怎么逃脫麻繩的?”
葉銘雙吃著饅頭,顯示有些噎住了,歐陽沐立即給她沏了杯茶,她飯后指了指嘴道:“用嘴巴把繩子要開的。”
歐陽沐聽后點(diǎn)頭道:“還好你跑了,否則我怕是也活不了?!?p> 葉銘雙放慢了吃的速度,說道:“你為什么就我?這回引來殺身之禍的。”
歐陽沐滿臉深思道:“為了查明真相?!?p> “為了查明武傷究竟有沒有通敵做賊嗎?”她回問道。
歐陽沐點(diǎn)頭說道:“看來,我這武叔還真是有些問題了?!?p> 他又接著問:“對了,你怎么跑到我娘房里了?”
葉銘雙道:“我想跑哪就跑哪,瞎逛逛不知不覺就到你娘房間啦。”
“等等,那是你娘的房間?那屋里的不就是你娘?”葉銘雙驚訝問道。
歐陽沐像是看到了希望笑道:“是啊是啊,你看到她了嗎?”
葉銘雙不禁低了頭,聲音愈來愈小道:“被我打暈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風(fēng)屏后面。”
歐陽沐大驚道:“你把她打暈了?”葉銘雙立即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他聲音顯是有些大。
歐陽沐道:“那是我娘,哎呀!完了完了!恐怕能救你的人也救不了了。”
“那怎么辦?”葉銘雙急問道。
歐陽沐左右搖頭道:“我去求求她吧,沒準(zhǔn)還有希望呢?!?p> “嗯嗯!”葉銘雙迅速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中充滿了對歐陽沐的感謝之情。
歐陽沐起身準(zhǔn)備出去,他回頭道:“你呆在這等我,別亂跑了!”
他正準(zhǔn)備拉開房門,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歐陽沐一驚,一望門外竟然是母親,歐陽沐瞪大眼睛道:“娘,您怎么來了?”
他娘名叫張梅蘭,張梅蘭迅速進(jìn)了屋關(guān)上了門,她正打算要將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告訴歐陽沐,卻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葉銘雙,她驚訝的跳了起來,大叫到:“海兒,就是她打暈了我,她怎么會坐在你屋里?”
歐陽沐極度尷尬,笑道答:“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倍寺犃撕蟾髯泽@了起來,葉銘雙更是饅頭噎住了喉嚨,不停地咳嗽。
張梅蘭緩過神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歐陽沐左耳一擰,疼的歐陽沐邊叫身子邊跟著扭,張梅蘭憤怒道:“你在講什么鬼話?”
一旁的葉銘雙也是極度尷尬,不知該做什么是好,整個屋內(nèi)都聽的見:“你才多大的年紀(jì)?哪里來的未過門的妻子,連我也不告訴就私自和別的姑娘定親?”一頓訓(xùn)斥之后才坐下歇息。
三人同坐在圓桌上,互相對視,此時歐陽沐已是鼻青臉腫,臉帶紅潤。過了片刻,張梅蘭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說道:“小姑娘長得是好看,怎么還穿我的衣服?”
葉銘雙滿臉通紅,不知如何回答,她是為了自己做過的事慚愧而臉紅,在張梅蘭眼中看出的卻只是害羞。歐陽沐忽然道:“是因?yàn)樽蛱焱砩?,我們兩個玩的太過猛烈,不小心把她的衣服撕破了,這才讓她去您房里取件衣服?!闭f完他還笑了笑。
二人聽后,一氣,一羞。只聽“啪!”的一聲,張梅蘭的巴掌已經(jīng)打在歐陽沐的臉上,他本已腫脹的臉上又多了一道紅印,愣是不敢在接話了。張梅蘭又問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葉銘雙滿臉?gòu)尚叩溃骸敖衲暧惺??!?p> 張梅蘭笑道:“大兩歲,無妨,無妨,你生的這般漂亮,出生一定是大家吧?”
葉銘雙道:“不是,我只是一小戶人家,爹娘都是耕田為生。”
張梅蘭聽后臉色變了一變,卻又變了回來笑道:“這也無妨,無妨?!?p> 過了會兒,無人講話,又是尷尬場面。張梅蘭又道:“你這不沒細(xì)心打扮就這番漂亮,若是精心打扮一番,定是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