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鈺突然想起來這個斗詩會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讓她挑選一位如意郎君。
皇帝見她微微皺眉,還以為是在糾結(jié),于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無礙,看上幾個就要幾個?!?p> 白淳鈺眉頭皺的更深了,父皇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卷卷低著頭努力的憋笑,陛下真是疼愛公主,這是要給公主挑幾位面…咳的意思嗎。
可惜白淳鈺并不明白這意思,只是想到了那日在皇宮撿到她小蝴蝶的少年。
于是就問,“父皇,這斗詩會,悸川會參加嗎?”
“悸川?”皇帝有些意外她會提到悸川。
悸川這小子年少成名,成的卻是個混世大魔王的名,雖然他確實聰明一點就通,可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上了戰(zhàn)場也是不可小覷,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人物。
但整日舞刀弄槍的,又十分頑皮,怎么看都是個混小子。
想配他美若天仙,溫柔細(xì)心,可愛善良的鈺兒,還不夠格。
皇帝輕咳一聲,回答:“他不會來的?!?p> “為什么?”
皇帝又的答,“他就是個粗小子,根本不會作詩。”
已經(jīng)快走到?jīng)鐾?,并且正?zhǔn)備給皇帝請安的悸川恰好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就氣笑了。
他轉(zhuǎn)了個身,又走下去了。
半個時辰后,已經(jīng)淘汰了一大半的人,只剩下三十多位了,皇帝甩了甩袖子,“走,咱們下去看看?!?p> 皇帝三人入座,眾人都跪下行禮,不過他們都看不到皇帝他們都真容——因為隔著簾子。
白淳鈺百般無聊的聽著他們斗詩,聽著聽著她就打了瞌睡。
皇帝注意到她的困乏,低聲對卷卷說,“扶公主下去休息?!?p> 卷卷行了個禮,攙著白淳鈺離開了。
注意到動靜,眾人都盯著簾子后面,希望可以一睹公主芳容。
不過還好他們沒有白白盯著,公主在起身后回頭望了一眼。
就那一眼,瞬間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更加賣力的作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競爭感,悸川竟然也覺得那一眼十分令人心動。
可當(dāng)事人白淳鈺并不知道外面為了她已經(jīng)斗的水深火熱了,她此刻睡的正香呢。
待她一覺醒來時,正好聽到了考官的匯報,“啟稟陛下,斗詩會的榜首是悸小侯爺,悸川?!?p> 皇帝:。
“哈哈哈,好,傳悸川覲見,其他人賜宴?!被实蹚婎仛g笑道。
“是?!?p> 悸川一身紅衣,意氣風(fēng)發(fā)的走了進(jìn)來,給皇帝和皇后行了個禮。
然后又看向白淳鈺一眼,見她乖乖的坐在皇帝身邊,看著他巧笑倩兮。
不知為何,悸川突然心里癢癢的,有些驕傲,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就算是以前打贏了一群人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低下頭,也向她行了個禮,“臣悸川,見過公主殿下?!?p> 白淳鈺笑著,向他微微點頭。
“悸川,朕只知你武功不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文采也是極佳,今日你摘得桂冠,想要什么獎勵?”皇帝注意到悸川和他寶貝鈺兒的小動作,心里有些不爽,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悸川雖然性子很野,但他還是懂禮數(shù)的,“陛下之前準(zhǔn)備賞賜榜首什么,就賞賜臣什么?!?p> 皇帝扯了扯嘴角,心道,之前準(zhǔn)備把閨女嫁過去,你配嗎?
悸川也知道皇帝看不上自己,但他就是不服,“不知能否和公主殿下…”
“不可?!?p> 悸川:。
“一同出宮賞花燈?!?p> 皇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還很大聲,“這個啊…”
白淳鈺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父皇,孩兒想出宮賞花燈?!?p> 皇帝有些許為難,“宮外不安全,若你有什么閃失…”
“父皇都說悸川武功了得,他肯定能護(hù)孩兒周全。”白淳鈺看著悸川,笑著說。
沒想到悸川居然長得這么好看,簡直長在了她的審美上,不過,既然他長得這么好看,之前為什么要戴著面具?
皇帝寵閨女,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還暗中派了十幾個高手保護(hù)她。
看著滿大街這么多的人,白淳鈺感到十分新奇,“悸川,那個是什么?”
悸川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是賣冰糖葫蘆的。
“冰糖葫蘆,你想吃嗎?”
白淳鈺剛想點頭,可是想到自己臉上帶著一個厚厚的面紗,又搖了搖頭。
“悸川你看,這里好多花燈啊?!卑状锯暩吲d的拉著他去了河面。
河面上是各色各樣的花燈,悸川看著這些花燈說,“每個花燈上都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承載著放花燈之人美好的愿望。”
白淳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愿望?”
悸川點了點頭,“就是心里最想達(dá)成的事?!?p> “你想放一個嗎?”悸川問她。
白淳鈺迫不及待的點點頭,“想。”
小侍衛(wèi)會意,連忙去買了兩盞花燈回來。
悸川遞給她一盞,可她卻犯了難,轉(zhuǎn)過頭問悸川,“我寫些什么好呢?”
悸川有些詫異,“你沒有愿望嗎?”
可是開口問出了這話才覺得有些蠢,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昭公主,從小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怎么會有未達(dá)成的愿望呢。
白淳鈺又仔細(xì)的想了想,還是想不出有什么愿望,于是她又問,“放了這個花燈,就能實現(xiàn)嗎?”
悸川笑了笑,笑她的天真,如果這么簡單,那長此以往人們也不再需要那么努力的活著了。
但是看到她清澈的目光,悸川還是改了口,“心誠則靈?!?p> 白淳鈺終于露出了笑容,提筆寫道:愿眾生、眾神,都平安快樂。
看著她娟秀漂亮的字,又看著她寫完后滿足的笑容,悸川仿佛突然明白,為何眾人都傾慕于她。
別人是不是真的單純善良悸川不知道,但此刻,在悸川眼里,她就是天底下最單純善良的姑娘。
放了花燈,白淳鈺又看向悸川,見他還未動筆,有些好奇,“你為何不寫?”
悸川笑了笑,沒有說為什么,而是動筆寫道,“愿十一公主,平安快樂。”
白淳鈺看著他寫的話,十分不解,“這是你的花燈,為何要寫我?”
悸川笑而不語,白淳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紅著臉拉著卷卷就快步走了。
悸川看著她的背影,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因為我不能做到你那般無欲無求,卻又心系眾生、眾神?!?p> 接下來白淳鈺又見識了民間的雜耍,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雜耍,感到十分新奇,差點就不想回去了。
“公主,時辰不早了,咱們真的該回宮了?!本砭硭浪赖睦?zhǔn)備去試一試胸口碎大石的白淳鈺,乞求道。
白淳鈺見已經(jīng)有人走上了臺,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那好吧?!?p> “我護(hù)送你們回宮吧?!奔麓ㄕf。
小侍衛(wèi)已經(jīng)駕著馬車等候多時了,白淳鈺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等,拉著卷卷就上了馬車。
馬車?yán)?,白淳鈺還在興致勃勃的說著剛才的所見所聞,卷卷無奈的聽著,也不打斷她,公主第一次出宮,自然是很高興。
其實不止卷卷在聽,駕著馬車的悸川也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