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后笑的更加燦爛,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聽聞姐姐可以摸到是男孩還是女孩,妹妹也是好奇才…”
被她這么一說,白淳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而且我也是猜的?!?p> 十三公主看著比在皇宮過的還自在的白淳鈺,心頭就涌上嫉妒和不甘來。
尤其是她臉上的幸福笑容,更是刺痛她的雙眼。
如果沒有十一,她就會嫁給悸川,現(xiàn)在過的這么幸福的人也是她了。
“姐姐,你和小侯爺成婚比我還早一些,為何遲遲不見動靜?”十三公主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這話的時候十分驕傲。
卷卷看不了十三公主這么囂張,“小侯爺心疼我們公主,怕公主受不了懷胎之苦,所以就一直拖著,無論旁人說什么,他都不會在意的?!?p> 十三公主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她看了一眼白淳鈺,可白淳鈺的注意力只在糕點上。
十三公主憤憤的看了一眼卷卷,起身道,“今日也不早了,妹妹就回去了?!?p> 白淳鈺起身說,“我送你。”
十三公主走后,白淳鈺把門關(guān)上,“卷卷,你今日僭越了?!?p> 卷卷跪在地上,“公主,我就是見不得她那樣,她話語間都是炫耀,真不明白又什么好炫耀的?!?p> 白淳鈺笑出了聲,“知道你是為我好,快起來吧,十三妹妹是有些小心眼,但她也不壞,下次來你可不許這么無禮?!?p> 卷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知道了?!?p> ……
悸川下早朝回來時買了兩串糖葫蘆,一進門就看見白淳鈺和卷卷在踢毽子,二人玩的不亦樂乎。
悸川拿著兩串糖葫蘆在旁邊笑吟吟道看著。
白淳鈺注意到他回來了,還帶著兩串糖葫蘆,立刻就舍棄了毽子走到他身邊去,“是糖葫蘆呀?!?p> 悸川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呀小饞貓。”
白淳鈺坐在他身邊吃糖葫蘆,看著卷卷和幾個侍女踢毽子的樣子,笑容變得十分溫柔。
“卷卷是我十二歲那年,父皇送來陪我玩的,那時候卷卷才九歲,瘦瘦的,但是一雙眼睛卻十分好看,水靈靈的,她人也很機靈可愛,我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她從記事起就沒有家,也沒有名字,她說我是她最重要的人,就像是她的親姐姐一樣?!?p> 悸川看著她的側(cè)顏,她說什么,他就附和什么,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今天是卷卷的十五歲生辰,我讓人在戲樓定了雅間,咱們一會就去吧?!?p> 悸川笑著點頭,“我也為她準(zhǔn)備了禮物?!?p> 這倒讓白淳鈺驚訝了,“你也準(zhǔn)備了?”
悸川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作為卷卷親姐姐的夫君,怎么會不準(zhǔn)備禮物呢?!?p> 戲樓二樓雅間是最好的觀賞位置,卷卷一直想來聽?wèi)颍墒嵌紱]有機會,今天真的來了,這小丫頭還有些沒緩過來神。
“傻啦?“白淳鈺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被她這么一拍,卷卷一下子就回過神來,高興的跳了起來,“天啊公主,我真的來聽?wèi)蛄?!?p> 白淳鈺白淳鈺和悸川都笑了起來,“快坐下聽?wèi)虬?,這場戲熱鬧,你姐姐說你喜歡這樣熱鬧的戲?!?p> 卷卷好奇的看著他們,“我姐姐?”說完又想起了什么,“我姐姐說的是公主嗎?”
白淳鈺把她一縷頭發(fā)挽在耳后,“如果你愿意的話。”
卷卷感動的都要哭了,一把抱住她,“我愿意,我太愿意了!”
悸川輕咳一聲,示意她松開白淳鈺,卷卷撇了撇嘴笑,笑著坐在了椅子上,開始認(rèn)真聽?wèi)颉?p> 卷卷今天是真的很高興,聽完戲回去已經(jīng)是晚上了,卷卷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說著她今日有多么開心。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綻放起了五顏六色的煙花,卷卷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看著這些美麗的煙花,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白淳鈺拉著悸川的手,笑著對卷卷說,“還喜歡嗎?”
卷卷有些疑惑,“這煙花,是為我放的?!”
白淳鈺微微點頭,卷卷立刻就高興起來,看著煙花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公主,謝謝您?!?p> 白淳鈺抱著她,“以后每年,我都會為你慶生的?!?p> ……
就在他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時候,白淳鈺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
悸川每日都在她床邊守著她,寸步都不肯離去。
卷卷為了白淳鈺四處尋找名醫(yī),可是帶回來的大夫都只是搖頭。
皇帝為她愁的瞬間老了十幾歲似的,兩鬢斑白不說,精神狀態(tài)也差了。
百姓們知道公主病了都消息,紛紛為她祈禱。
這件事傳到悸川耳朵里后,他走出門,對著在門口前來看望的百姓深深的行了個禮。
百姓們連忙跪下,悸川說,“大家都回去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兇化吉,平安無事?!?p> 起初悸川懷疑是十三公主做的手腳,卷卷說她上次來家里了。
但是白淳鈺的病并不是中毒引起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具體原因誰也查不出來,所有的大夫?qū)Υ硕际譄o策。
卷卷每日都以淚洗面,責(zé)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每每哭完眼睛都紅腫的不成樣子,有怕白淳鈺醒來看到她這副樣子,所以都要用冰塊冰好一會才能恢復(fù)。
白淳鈺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這些天她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唯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活不了多久了。
悸川握住了她的手,自言自語道,“快點好起來吧,很快就要到冬天了,我們還像去年那樣賞雪景可好?”
“我還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糖葫蘆,你快好起來吧…”
聽著他的聲音,白淳鈺動了動手指,悸川連忙看向她的臉,開口就要喊大夫進來。
白淳鈺微微搖頭,他瘦了很多,眼底也是一片烏青,一看就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不僅如此,他也長了一些胡須在臉上,看上去有些邋遢。
“你瘦了。”她心疼的開口,卻不想被自己現(xiàn)在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這真的是她的聲音嗎?低沉又沙啞。
悸川苦笑了一下,和她拉著的手一刻也不松開,白淳鈺想伸手摸摸他的胡子,可是她一點勁也沒有。
悸川看出她心中所想,拿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點難看?!?p> 白淳鈺搖頭,“不,還是很帥?!?p> “夫君,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她問。
悸川點頭,“怎么可能忘呢,這一輩子也忘不了?!?p> 忘不了她的嫣然一笑,也忘不了她在斗詩會上的驚鴻一瞥。
“那時,我撿到了你的小蝴蝶。”悸川笑著說。
“今天天氣好嗎?”白淳鈺問。
悸川點點頭,“很好。”
“我想放風(fēng)箏,可以嗎?”
悸川沒辦法拒絕她,于是讓人找來了一個可以推的椅子讓白淳鈺坐在上面,他推著白淳鈺放風(fēng)箏。
悸川在白淳鈺換衣服的時候把胡子剃干凈了,換了一件紅白相間的衣服,好和白淳鈺看起來更般配。
白淳鈺手里拿著一只蝴蝶風(fēng)箏,見悸川出來,恍惚間還以為是回到了她十五歲那年。
不過這次少年沒有戴面具,而且她現(xiàn)在還成了少年的妻子。
悸川看著她手里的風(fēng)箏,接過來把它放了起來,白淳鈺拉著線,悸川推著她慢慢的走。
這樣的畫面看上去唯美極了,卻又十分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