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さよなら

　　23:07

　　今晚對于二子山上的動物們來說注定是倒霉的一天——人類此起彼伏的通訊，進進出出的各式車輛，連成排疊成峰的變壓器、集束器和超導(dǎo)裝置正在爭分奪秒地作業(yè)下完成配置，平靜的表面下蘊藏著洶涌的能量。

　　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四周架起的探照燈將天幕照亮，美里雙手叉腰正向真嗣和綾波講解接下來的詳細作戰(zhàn)內(nèi)容。背后是初號機和零號機正躺在運輸軌道上緩緩滑入機艙。

　　“那么，我來向你們傳達本次“屋島作戰(zhàn)”中各自的任務(wù)分配，真嗣君——由你駕駛初號機負責射擊。”

　　“哈依~”真嗣低下頭打了個哈欠答道，14歲的年紀就是嗜睡，他思索著得找人要罐咖啡去，不然堅持不到作戰(zhàn)開始他就要睡著了。

　　人類的未來首先掌握在睡魔的手中，未來可期。

　　“……麗負責駕駛零號機持特制ESV盾防御敵人的攻擊?！泵览锖莺莸闪苏嫠靡谎?，繼續(xù)說道。

　　“是。”綾波一如既往的乖巧。

　　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的律子這時候補充解釋道：“這次作戰(zhàn)使用的核心裝備——超大輸出功率試作型陽電子炮，充膛射出一次彈藥需要調(diào)動短時間內(nèi)全日本所有的電量，射擊所需要的精密度要求極高，綜合考慮之下我們選擇同步率更高的初號機擔任射手?！?p>　　“不用解釋的，甩狙這種事我老做了，你們算是撿到寶了?！?p>　　我們算是撿到鬼了！律子手捂住額頭一臉煩躁，原本工作狂的她決定這次屋島作戰(zhàn)結(jié)束要好好給自己放個假……如果這位甩狙老手沒打歪的話。

　　律子強迫自己先不去想那些：“聽好了真嗣，陽電子由于受到地球自轉(zhuǎn)、磁場和重力的影響，不會完全按照直線發(fā)射，你要記得修正這些誤差然后準確的命中使徒的核心?！?p>　　“呃，你要我……干嘛？”雖然之前表現(xiàn)得自信滿滿，但是律子一說道專業(yè)性的方面真嗣立馬就不淡定了。

　　沒搞錯吧，一個詞都沒聽懂啊……首先誰能告訴我什么是癢電子嗎？還是羊電子？

　　律子一副“我還不知道你嗎”的表情道：“別擔心，目標內(nèi)部會在攻擊形態(tài)下實體化，經(jīng)過分析我們判斷那里就是核。狙擊的參數(shù)和時機等等全部由我們這邊來輸入，你只需要像平常一樣射擊，等中心瞄準了核就扣下扳機，其余的機器會處理的?！?p>　　真嗣一臉恍然大悟：“哦~所以搞了半天你們要給我開自瞄是吧？這樣不好吧我們比武之人最講究武德……”

　　“我的任務(wù)只要保護好初號機就行了對嗎。”趁著美里還沒暴走掐死真嗣（你好像剛剛開始就一直很困啊，真~嗣~君~——by美里），綾波見縫插針問到。

　　“沒錯喲！”

　　幫真嗣“提神醒腦”自己一臉神清氣爽的美里答道，看了看身后已經(jīng)配備好武器待命的初號機和零號機，美里揮了揮手：“時間到了，你們兩個快去換戰(zhàn)斗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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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真嗣按下手腕上的收束按鈕，原本松垮的戰(zhàn)斗服立馬緊縮貼合在他的身上。

　　我身材真好，真嗣捏捏自己的大腿，更衣室被一層薄薄的隔板分成兩半，綾波麗正在對面。從隔板上的輪廓來看，這件應(yīng)該是校服襯衫，嗯猜對了。這件是Bra，噢也猜對了…

　　安靜地房間里一時只有綾波換衣服“嘁嘁索索”的聲音，真嗣沒話找話道：“這次大家說不定都會死呢。”

　　“你不會死的。”綾波淡淡地答道，一邊說著將自己套進了白色作戰(zhàn)服，按下手腕上的按鈕，隔板上的身影又恢復(fù)成原本纖細的模樣。

　　怎么，你也看出我是主角了嗎。真嗣對此嗤之以鼻，等等開槍的時候我打個噴嚏你就知道大家死不死了。

　　“我會保護你的。”綾波丟下這句話后徑直離開了更衣室，徒留下真嗣在原地小鹿亂撞。

　　好霸道，喜歡。

　　伸了伸腰，真嗣也起身離開了更衣室，推開門看見美里正在不遠處沖他招手。

　　“這是總部公報部送來的傳話?！泵览镞f給真嗣一支錄音筆，什么也沒有說。真嗣眨了眨眼接過按下播放鍵，一段空白后傳出鈴原東治故作隨意地聲音——

　　“那個，我是鈴原。碇同學……不，讓我叫你真嗣吧！真嗣君，全靠你了，拜托了！”之后是傳遞話筒的聲音，相田劍介的聲音傳來：“碇，加油哦~”

　　“喂，你們兩個別自說自話給我更多壓力啊！”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眼睛里卻滿是笑意的真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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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居民樓，接著是信號燈、車站、避難所……漸漸的所有燈光都暗下來，整個日本島除了必要系統(tǒng)的維系外，其余所有電力全都按照部署往箱根這里涌來。

　　漆黑的四周映襯著頭頂?shù)男强沼由铄涿匀?，真嗣就看入迷了，不過他不是看星星，他是看坐在高臺另一邊的綾波。

　　月光灑落下來，綾波麗雙手抱膝將尖尖地下巴放在膝蓋上安靜的發(fā)呆……

　　此情此景真嗣忍不住詩興大發(fā)，當即就要開腔來一波史詩級吟唱：美麗的天使在……不對。

　　“親愛的——

　　當你抬起頭、我愿化作星空

　　用無數(shù)只眼、細細將你打量?！?p>　　飽滿的情感真摯的語氣還沒有結(jié)巴，簡直完美！真嗣用眼角余光瞟著綾波。

　　“……這是你寫的嗎？”綾波轉(zhuǎn)過頭問道。

　　“嗯——”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真嗣在賭，賭綾波不知道這首詩。

　　“真好?！本c波評價道。

　　真嗣大喜：“寫得不錯吧，送給你?！?p>　　謝謝你柏拉圖。

　　“之前看你在醫(yī)院是在看小王子吧，你喜歡小王子嗎，還是狐貍？反正我就討厭那支玫瑰，**總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下次有機會……”真嗣趁熱打鐵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全一股腦倒出來。

　　“我看的是快樂王子。”綾波將臉轉(zhuǎn)了回去。

　　“……哦”知乎害死人。

　　“時間到了，出發(fā)吧?！本c波站起身，明晃晃地月光下她的身影分外單薄。

　　“撒由那拉?！彼p輕道別，手中握緊唯一屬于她的東西——那副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