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心為你
微風輕柔地托起綹綹絲絮、太陽金色的光輝悄然披灑在棵棵櫻花樹上、花瓣在空中悠悠地旋轉(zhuǎn),再輕輕飄落…
以往平靜的校園今天卻格外沸騰——走廊、操場、辦公室上到處都能見到來來往往的學生家長——
啊沒錯,今天就是第三新東京市立第一中學的校園開放日。
二年級A班的教室里,教授還在盡職盡責地照本宣科:“因此——雖然隨著科學發(fā)達而繁榮的文明值得歌頌,但一切全都歸于灰燼的時刻還是來臨了……”
洞木光趁空隙從PAD上抬起頭,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教室門外,不禁吐了吐小舌頭:“……啊,看到爸爸了?!?p> “二十世紀的最后一年,巨大的隕石撞擊南極,這起事件我想各位都知道。由此冰凍的大陸在瞬間溶解,海洋的水位也上升了20米。之后干旱、洪水、火山爆發(fā)等……”
正在偷偷看漫畫的東二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向后門張望——
“…~老、老媽來了!她在瞪著我啊…!”
東二正襟危坐將漫畫往桌肚里一扔,換上一副最圣潔的表情聆聽來自講臺上老頭的陳詞濫調(diào),還時不時點點頭裝模作樣地用筆劃兩筆,至于寫的是什么嘛——一邊的真嗣探長脖子看了眼,好像畫的是個小女孩。
不過有點丑就是了。
“在短短的半年時間里,世界永久失去了半數(shù)的人類。這就是世人所稱的“第二次沖擊”。之后的15年,我們恢復到目前這種狀況……這可以說是各位的父母親費盡血汗、淚水,辛勤努力所得到的收獲……”
真嗣手托著腮望向窗外由朵朵白云點綴著如油畫般的湛藍天空,嗅著微風吹來的花草氣息,心滿意足地緩緩閉上眼睛。
今天也是祥和的一天呢……
不過耳邊越來越近的“轟隆隆”是怎么回事?
在周圍同學們的驚呼聲中真嗣警覺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qū)W校停車場高空上方懸浮著一架戰(zhàn)斗直升機,機尾大大的黑體“NERV”字樣分外醒目……醒目你個鬼啊?!
這是什么情況,真嗣立馬就不困了。
劍介已經(jīng)反手從書包里掏出DV興奮地拍了起來:“停車場居然有架VTOL?!”
洞木光用手捂住嘴:“停車場里為什么會有戰(zhàn)斗機……?”
“東二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用心姿態(tài)還維持不到一分鐘就垮了:“這、這什么東西啊?!”
“是總部發(fā)生了什么緊急情況嗎?!”明日香摩拳擦掌。
坐在真嗣前面的白發(fā)少年右手握成拳遮住嘴一副沉吟的表情:“VTOL重型戰(zhàn)斗機,NERV專用型……可是為什么會在學校?”
說的是啊……等一下,你這個白毛有點眼熟???!
看到真嗣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前座的白毛少年滿臉寵溺的微笑說道:“嘛~真嗣君你這樣看著人家,真的會讓人誤會的啦~”
只有綾波在仔細看了幾眼后,輕輕地吐出一句:“碇司令……”
在一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視線中戰(zhàn)斗機艙門打開放下來一條軟梯,上面吊著一個帶著墨鏡拿著擴音喇叭的中年男人平行正對著真嗣他們班級窗戶。
所有同學家長和老師的視線一同匯聚到真嗣身上向他行注目禮。
劍介:“真嗣的父親……”
洞木光:“真嗣君的父親……”
東二:“真嗣,你的老爹……好強……”
白毛少年:“碇司令……原來如此,來參觀校園開放日的……嗎?”
明日香:“真的假的……”
真嗣微微張開嘴,像條上岸后喘不過氣來的魚:“誒嘿……誒嘿嘿……大家,繼續(xù)上課吧……?”
話雖如此,但一個懸掛在直升機上的墨鏡男在一邊虎視眈眈,大家都無法平靜下來,連教授都很緊張。
誰經(jīng)歷過這種陣勢。
講臺上教授悄悄擦了擦汗:“那么,有誰知道這個問題怎么回答?”
真嗣低著頭內(nèi)心瘋狂吐槽:“日*他哥到底誰告訴他今天有參觀日的?!”
耳邊突然冷不丁響起一聲被擴音器增幅后巨響無比的低沉嗓音——
“Shinji,為什么不舉手回答問題?”
教授摘下眼鏡用自己的襯衫衣角抹了抹鏡片,這會兒出汗有點多:“那、那么碇同學你上黑板來試一下?!?p> 真嗣強忍住用口袋里WALKMAN把碇源堂砸下軟梯的沖動站起身——白天人太多,等晚上再下手。
這時候耳邊這時候又傳來擴音喇叭的高鳴:“Shinji,上課的時候為什么要突然站起來?”
“…………你來就算了不會走正門啊開個飛機吊在上面扮猴子算是個什么意思啊到底?!?!”真嗣不管不顧地當場爆發(fā)了,打開窗戶沖著軟梯上的男人大吼。
“人只有忘記了過去才能生存下去,一切都放在心中,現(xiàn)在這樣就夠了!”回答他的是碇司令牛頭不對馬嘴的喇叭聲。
真嗣開始翻口袋找WALKMAN……沒有?桌肚和書包里呢……
“時間到了,我先回去了!”碇源堂剛說完軟梯就開始收回,艙門打開又關(guān)上,戰(zhàn)斗機“轟隆隆”地迅速又飛走了……
突如其然來又突如其然地走,揮一揮衣袖,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啊~教室里所有人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真嗣君的父親…好恐怖啊……從各種意義上來講。
“嘿、嘿嘿……”真嗣轉(zhuǎn)過頭,慘笑地看向身后都是滿臉同情的同學們,毫不猶豫地從窗戶縱身一躍——
這個世界,我來過…
-=-=--------------------------------------------------------------------------
“哇?。?!”真嗣突然掙扎著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
盛夏蟬鳴,藍天白云,眼下是空無一人的學校天臺……他終于想起來中午把便當帶給明日香又將多做的一份交給綾波后,他一個人到天臺午睡來著。
“剛剛、好像做了個很恐怖的噩夢呢……”真嗣雙手捧心慢慢平復狂蹦亂跳地小心臟。
“—啊~!”天空中突然傳來一個女孩從遠到近的聲音,真嗣絕望的抬起頭:“不是吧,難道是真的?”
什么嘛,原來不過是個玩降落傘的大胸眼鏡娘……
嗯?!
“讓一讓~讓一讓~!”戴著頭盔穿著簡易護具的女孩對著下方眼看就要撞上的真嗣徒勞地喊著。
有位偉人說過,如果無法反抗,不如大方享受。
真嗣現(xiàn)在就很大方,他甚至張開雙臂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一股巨力直接將真嗣往后推倒,臉上的柔軟觸感與背部后腦勺的疼痛混雜著讓真嗣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先關(guān)注哪一點。
“痛痛痛痛痛……”
多虧了真嗣的人肉緩沖墊,眼鏡娘只是揉了揉膝蓋就坐了起來,她摸了摸臉就趴在地上開始摸索:“眼鏡……眼鏡呢?”
真嗣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云卷云舒靜靜出神,過了一會才慢慢坐起身對著還在撅著臀到處摸索眼鏡的女孩說道:“喂,你要找的眼鏡,是這副金子做的,還是這副銀子做的?”
“都不是啦,人家眼鏡是紅色的……”沒了眼鏡的眼鏡娘可憐兮兮地說道。
“哦吼吼,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找的眼鏡?!闭嫠谜酒鹕碜叩剿砼?,將握在手里的紅色眼鏡遞給她:“這種重要學姐送給你的禮物可要收藏好啊?!?p> 眼鏡娘接過眼鏡戴上,抓住真嗣的手站起來微笑地看著他:“?。≈x啦~”
她突然翕動幾下小巧的鼻翼就要往真嗣身上湊,真嗣靈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喂,你別得寸進尺啊,看我長得美麗又善良就想要非禮我……我連你名字叫什么波都不知道呢!”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覺得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的說……”眼鏡娘眨眨眼,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這時候從眼鏡娘降落傘背包里傳出一陣電話鈴聲,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急急忙忙就往樓梯跑去,一邊沖著真嗣揮手:“你挺有趣的嘛,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別人提起哦~NERV的小狗狗~”
“ZAIJIAN~”真嗣沖著她的背影用中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