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瀛玉。
紅墻琉璃,青石蜿蜒,燈火通明。
“那些余孽必須處死!”左相宋何提高了音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哦……你覺得呢?”宋時瑾揉了揉耳朵,倒也不必如此大聲。
“那些將士驍勇善戰(zhàn),到是可以收編入我軍。”右相何延一臉平淡,幸好他早有準備,在宋何咆哮之前捂住了耳朵,耳不聽為凈。
“放屁,你這是引狼入室!”
“若是全部處死,恐引發(fā)民憤。倘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陛下統(tǒng)一山河是眾望所歸,那些愚民懂什么。”
“百姓才是立國之本!”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模樣!
“萬一長平軍引起嘩變了又當如何?”
宋何與何延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宋時瑾有些頭疼。
“長平軍不會?!辩H鏘的聲音傳到三人的耳中,是陳軻。
宋何“呵”了一聲,氣氛有些尷尬。
“在座的各位,恐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長平軍吧?!?p> 幾人面面相覷,的確。
“陳將軍,能否請你勸導一二?”
“若是以往我還有把握,可今時不同往日?!?p> “這……不如請她?”
陳軻了然,“不知她是否愿意?!?p> 未可知的事最令人焦慮,她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百里九歌算是被他們看著長大的,她沒有架子,待人溫和,與將士們的關系不錯。
陳軻眸光暗淡,神色有些凝重。
長平軍要么降,要么亡。
此時,小院。
“宋時卿?”百里九歌練完劍見宋時卿不在,下意識的喊他。
“怎么了?”
“我哥哥可能還在!”
“哥哥?”
“云霧山的那個哥哥,被父親認作了義子?!?p> 宋時卿興致缺缺,他對旁人不感興趣。
“你派人去找找他,我有預感,爹把哥哥派走了,他極大可能會找我?!?p> “叫哥哥?!彼螘r卿萌生一種逗她的心思。
“宋時卿你最好了。”她拉住他的衣角,還晃來晃去。
“……”勉強接受。
“你習武了?”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之前也觀察過。
“嗯。”被碰到的地方微微發(fā)燙。
“你臉紅什么?”紅暈悄悄沾染他的臉,被她捕捉到。
“沒……”
“切磋一下?”她笑了笑,沒戳穿他。
“好?!?p> 絢爛的霞如血一般浸透了廣袤的天,飄忽的云仿若千軍萬馬,洶涌的來,澎湃的走,波瀾壯闊。
一陣迅猛的掌風襲來,猛烈地撞擊到百里九歌的左肩。
雖然他卸了力道,她躲閃不及,受了傷,鮮血噴出,灑到花草上。
她抹開唇上的血,勾唇淺笑。
“不打了?!?p> 切磋本就是點到為止。
“嗯?!彼麨樗衙},脈象平穩(wěn)。
宋時卿拿出方帕為她擦汗,輕聲詢問,脈象平穩(wěn)不代表沒有痛楚。
她一向習慣將苦藏在心里。
“痛嗎?”
百里九歌搖了搖頭。
“餓了?!?p> “好?!?p> “我?guī)湍惆??!?p> “好?!?p> 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