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為郭汜制定了對付李傕的計劃。郭汜執(zhí)行起來也是雷厲風行。和楊彪見面的第二天,他就派人傳密令調(diào)回了在新豐、曲郵一帶駐守的自己的人馬。
于此同時,趙三順也讓人送信給徐榮和樊稠。請他們率本部兵馬利用夜間,隱蔽向西運動。準備趁新豐和曲郵的涼州兵撤走的機會,通過他們駐防的地區(qū)。然后尋找機會設法渡過霸水進逼長安城。高順則率本部和趙三順的一軍人馬跟在他們后面行動。負責在他們渡河時,攻擊并牽制駐扎在霸水東岸長門亭和霸陵等地的李傕的人馬。
駐扎在外面的人馬回到長安的當天。郭汜晚上二更忽然派人找到城門校尉解川,讓他交出霸城門的鑰匙。解川當時不敢說什么就把鑰匙交出去了。可過后一想,這事兒好像不太符合程序。因為郭汜的親信打著大將軍旗號來跟他要鑰匙的時候連個正常的公文都沒拿出來。自己就這么把鑰匙給了他們。萬一出問題自己是要擔責任的。
想到這里,他趕緊派人去大司馬府向李傕報告這個情況。解川的手下見到李傕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坐在大堂上,手里端著個酒杯想事兒。聽到郭汜派人去要城門的鑰匙。他還覺得很奇怪:“大將軍不是正在家里養(yǎng)病嗎?他要城門鑰匙干什么?”
那人回答說:“大司馬,這下官就不知道了!校尉大人只是讓我前來將此事稟告大司馬?!?p> 李傕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擺擺手讓來人退下。自己繼續(xù)邊喝酒邊想自己的心事兒。
幾杯酒下肚兒,剛覺得有點微醺。手下的親兵頭目進來對他說:“啟稟大司馬,賈栩大人回來了!”
李傕一聽是賈栩來了。心情馬上就變好了許多:“那還不快請賈先生進來!”
賈栩剛走進門,李傕就急忙迎上去說:“賈先生,你可回來了!我俺有件事,琢磨了好幾天也沒想明白。正好你回來了!快幫俺想想是怎么回事兒?”
賈栩打斷他的話反問:“大司馬,你的事兒等會兒再說。我問你,半夜調(diào)兵進城想干什么?”
李傕被他這么一問,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俺沒調(diào)兵進城?。“パ?!對了!剛才有人來報,郭汜那小子派人要去了霸城門的鑰匙?!?p> 賈栩說:“大司馬,大將軍此舉來者不善。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先去宮里避一避。”
李傕:“不用吧!郭汜那小子還敢把我怎么樣嗎?”
賈栩:“大司馬,他有什么不敢的。咱們快走吧!”
李傕聽他這么一說,馬上吩咐管家:“快去把府里的金銀都收拾好?!?p> 賈栩勸他:“大司馬,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別管那些了!人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親兵頭目這時也進來報告說:“大司馬,有幾隊兵馬已經(jīng)從東城往咱們這邊殺過來了!”
李傕問他:“你看請是誰的人了嗎?”
那親兵頭目回答:“天黑,看不太清楚,好像是大將軍的人馬?!?p> 話沒說完,大司馬府的正門已經(jīng)傳來了叫罵和兵器碰撞的聲音。李傕一看,郭汜真敢?guī)П蛩?。簡直要被氣炸了肺:“好個郭汜!妄俺這么多年對他那么好。他竟敢?guī)П虬??俺要跟他拼了?。 ?p> 說著拉出家伙就要去拼命。賈栩一看他又上來混蛋勁兒了。趕緊讓親兵頭目叫進來幾個人把他架著從后面逃出。隨后又鉆進小巷直接跑到了李傕在未央宮外駐扎負責看管小皇帝的那一千人馬的大營。
這時,大司馬府已經(jīng)被郭汜的人攻破。那些本來就搶劫慣了的涼州兵一看到李傕府里那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馬上就各顯神通開始到處翻找值錢的東西。李傕這段時間在長安弄到的好東西。只要是沒來得及帶走的統(tǒng)統(tǒng)都洗劫一空。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家仆奴婢就更倒霉了。男的被一刀砍死都算幸運。那些女婢的下場就更凄慘了。等搶完東西,這幫家伙又給大司馬府點了一把火。
剛在宮外營地把人馬集合起來的李傕看到火燒起來了。急得直跳腳:“弟兄們!隨我去跟他們拼了!”
賈栩趕緊攔住他:“大司馬,現(xiàn)在不是拼命的時候!趕快出城跟咱的人馬匯合要緊!”
李傕一跺腳,上馬帶兵直奔西城門。
隊伍路過未央宮門口的時候,賈栩提醒李傕:“大司馬,您得把皇帝一起帶出城去?!?p> 李傕馬上吩咐部下:“去!把皇帝給咱請出來!”
幾十個彪悍的西涼騎兵沖進宮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小皇帝弄出來塞進一輛馬車。挾持著他逃出了西城門。
再說郭汜那些完全沒有軍紀的西涼兵一進城就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同樣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搶個痛快再說。等郭汜好不容易把他們聚集起來。想要追殺李傕的時候,人家早出了西城門跑掉了。
郭汜手下的兵馬在大司馬府搜刮了一通之后還不過癮。竟然還想洗劫臨近的其他府邸。幸好這時,郭汜接到了李傕逃跑的報告親自帶著親兵趕來。下令讓他們跟著自己一起追殺李傕。這些家伙才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轉(zhuǎn)而聚集起來三千多人跟著他往西追擊李傕。
追到西城門一看,城門敞開著。一問守門的城門官兒,才知道李傕的人馬已經(jīng)出城了。郭汜頓時破口大罵。然后,抽出刀來就要殺人。嚇得城門官兒和守城的兵士躲進城門樓子死活都不敢露頭兒了。
郭汜罵完了人忙著去找李傕報仇。也沒顧不上殺他們,帶著身邊的人馬徑直出了西城門去追殺李傕去了。
再說后續(xù)進城的郭汜軍因為沒有接到郭汜進一步的命令。五六千人進城之后不知道要干啥。幾個領(lǐng)頭的一商量,干脆直接發(fā)揮涼州兵走哪兒搶哪兒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讓弟兄們先發(fā)筆財再說吧。
一聲令下,西涼兵分成若干個小隊。開始在長安城里劫掠官員百姓的財物。這些涼州兵里有一個叫胡圖的都尉。本來就是馬匪出身,搶劫是老本行兒。他根據(jù)自己當了十幾年馬匪的經(jīng)驗。覺得要搶就得搶深宅大院兒。院子越大,院墻越高里面的好東西就越多。于是乎!在城里轉(zhuǎn)了幾圈兒之后。他帶著手下的幾百人嗷的一聲兒沖進了長樂宮。大肆洗劫一翻后放了把大火揚長而去!
太尉楊彪接到報告說李傕劫持著小皇帝一起跑了。郭汜的兵正在城里到處劫掠。他連忙把楊修找來對他說:“修兒,郭汜那個匹夫提前行動沒有通知我們。現(xiàn)在李傕已經(jīng)挾持著陛下逃走了。他的人馬正在城里四處劫掠。我這里有一封書信,你趕緊讓老孟送到趙將軍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