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縣鐘家絕對是全縣城最大的財(cái)主。不但在城外擁有幾百頃的田地還在城里最繁華的大街上經(jīng)營些十幾間各種店鋪生意。
家主鐘離憑借著這雄厚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和某個不知道真假據(jù)他說是在中央任職的遠(yuǎn)房叔祖。平時(shí)在武功縣可以說是天老大他老二的存在。就連縣令覃戊見了他也得主動打招呼。逢年過節(jié)還得偷偷拿些禮物來拜訪一下。
不過,今天覃戊的突然上門兒卻是鐘離沒有想到的。仆人跑來把這事兒報(bào)告給他的時(shí)候。他正跟新納小妾兩個人在小妾的房間里起膩。聽說縣令大人有急事來找自己。他極其不耐煩的整理好自己的貼身衣服又戀戀不舍的在小妾那還沒有完全發(fā)育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這才接過小妾遞過來的外袍,斜披在身上。由仆人引著路到前邊來見縣令覃戊。
等見了覃戊的面。他對著縣令大人極其敷衍的抱了抱拳:“縣令大人,今日您怎么有空兒來我著寒舍了???”
說著一屁股坐在上首的胡凳上:“您來要是有事兒就直說吧?我這也廷忙的呢?前兩天我叔祖又派人給我送了封家書來說他老人家過些日子要給我那兄弟完婚。我這正準(zhǔn)備去喝喜酒呢!”
覃戊心里明知道他是在胡說,臉上卻依然笑著:“鐘兄,不瞞您說。下官今日登門還真是有事兒想請您幫個小忙?!?p> 這時(shí)有仆人端來了蜜水。鐘離指著下手的胡凳:“坐那兒,喝點(diǎn)兒水慢慢說!什么事兒???”
覃戊這才坐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呵呵!說起來怪慚愧的?,F(xiàn)在縣里急需一批糧食可衙門庫里存糧不夠。不知道,鐘兄!您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些?”
鐘離一嘬牙:“額!縣令大人,我家是有些田產(chǎn)!只是這兩年不太平……”
覃戊一看趕忙說:“鐘兄,這糧食下官只是暫借。等收了稅糧馬上就歸還!”
鐘離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diǎn)兒:“哦!哈哈!這個我都明白??h令大人不用多說。請問您需要多少石啊?”
覃戊一看有門兒,趕緊起身回答:“其實(shí)也不用很多。鐘兄,您要是方便就先借我一千石舂好的黍米吧!”
“一千石哪?”
鐘離咬著牙問了這一句。然后馬上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臉:“我家里可沒有那么多的存糧!縣令大人,您還是找別人去吧!”
覃戊一看笑道:“鐘兄,您是本縣的第一大富戶。據(jù)下官所知您家里可是存了幾萬石的糧食。這區(qū)區(qū)一千石米您應(yīng)該是能拿得出來的吧!”
鐘離慌忙反駁:“縣令大人,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壹依镌瓉泶婕Z確實(shí)是有一些??勺罱@兩年,朝廷的大司馬和大將軍幾次征集軍糧。我家的存糧大半都上交了。現(xiàn)在家里確實(shí)是拿不出一千石米來呀?”
覃戊故意嘆了口氣然后一臉同情的對他說:“唉!下官也知道鐘兄你有難處。只是如今大司馬已經(jīng)到了咱這武功縣。他部下的幾千將士現(xiàn)在就在城外等著米下鍋呢!”
說到這兒,覃戊停下來看鐘離的反應(yīng)。見他坐在那里拿著水杯只顧滋溜滋溜的喝著水不置可否又故意提高了嗓門兒:“唉!算了!既然鐘兄這么為難。下官這就去跟大司馬說讓大軍只管可著縣里糧倉那幾石毛糧吃。要不夠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吧!只是到時(shí)他們要是一發(fā)脾氣殺進(jìn)城來…”說完抬腳就往門外走。
鐘離一看趕緊起身攔住他:“縣令大人,您先別急著走啊?這一千石米我確實(shí)一下拿不出來。不過,這大司馬的大軍要吃飯?jiān)垡膊荒懿还堋_@樣吧!我出三百石黍米。算是慰勞一下將士們。這米就不用您縣令大人還了!您看行不行?剩下的您再去其他人家想想辦法!”
覃戊一聽他肯出血了。馬上換上那副諂媚的笑臉兒:“鐘兄,您可真是深明大義啊!您放心,下官一定在大司馬面前給您表功!”
鐘離搖頭擺手說:“表功就不必了!縣令大人不是說城外的將士等著吃飯嗎?我這就讓人把糧食從庫里搬出來送到城門口去!”
覃戊聽了這話,再三表示感謝后留下一個差役監(jiān)督鐘離家里的人搬運(yùn)糧食。自己帶著剩下的人又到城里其他幾個土豪富戶家里借糧食去了。
鐘離一個人坐在廳里,想著自己的三百石糧食心里一陣陣的疼得窒息。連續(xù)做了十幾個深呼吸才緩和一些。起身剛要回后面的臥房去跟那新納的小妾談?wù)勑膶ふ乙稽c(diǎn)兒視覺肉體和精神上的慰籍。
他那身材圓潤的大夫人不知道聽誰說了縣令來借走幾百石糧食的事兒。扭著磨盤一樣的肥臀跑來直接抓住鐘離的耳朵,扯著破鑼嗓子說道:“我的好郎君吶!您可真是大方??!三百石細(xì)糧您說給就給了???”
鐘離疼得呲牙咧嘴的求饒:“好娘子!您老聽我解釋??!我拿那三百石糧食出來是有道理的??!”
大夫人倒也知道心疼自己男人。手指用力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就放開手讓他說說是個什么道理。
鐘離請她在胡凳上坐好,自己站在旁邊:“娘子,您當(dāng)我為啥要出那三百石糧食啊!大司馬李傕不知道怎么就帶著幾千人馬到了咱們縣里來了??h令借糧就是給他們吃的。我要是不拿出那三百石糧食把他打發(fā)了難道還等著讓那些涼州兵到咱家里來嗎?”
大夫人吃驚道:“這是啥時(shí)候的事兒?。吭趺粗耙稽c(diǎn)兒消息都沒有呢?大司馬要來武功縣,你那叔祖怎么也沒派人提前來跟咱說一聲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
鐘離被她問的不耐煩。剛大聲懟了一句就又被揪住了腰間的肥肉。吃痛之下不由得發(fā)出幾聲哎呦哎呦的呻吟。他指了指站在屋角憋著笑的小丫鬟??聪虼蠓蛉说难凵窭锉M是祈求。
大夫人見了先用那對兒銅鈴似的牛眼瞪了那丫鬟一眼。嚇得對方趕緊強(qiáng)制自己換上了一副無喜無悲的僵尸臉。轉(zhuǎn)回頭來又對著鐘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表達(dá)了自己對這個軟飯男的極度鄙夷后才松開手對他說:“現(xiàn)在大軍就在城外。你說咱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呢?要不咱們還像以前一樣去城外山里莊上去躲躲?”
鐘離想了想說:“之前幾次咱們都是提前聽到了消息。趁大軍沒到就提前出城?,F(xiàn)在大軍已經(jīng)在城外了。再冒冒然的出城去恐怕不太安全。我看還是再等等看吧!娘子要是沒別的事兒還是先去歇著吧!綢布莊子有幾筆賬目對不上。我還得好好的看看!”
鐘離說完就想走。大夫人卻一把抓住他的袍子:“綢布莊的賬本兒改日再看。先跟老娘回房!有別的賬要跟你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