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要不,讓學(xué)姐來瞧瞧?!?p> 郗凝沒有拒絕,她的生氣她自己知道,若是真生了什么大病,還是要早日醫(yī)治的好。
蕭毓叫來云梓歌,讓她給郗凝診脈,探探病因。
云梓歌讓郗凝上了馬車,然后從曹和的藥箱里拿出了一個小方枕,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讓郗凝把胳膊搭了上去。
郗凝咽了一口唾液,很是緊張,云梓歌原本面如冰霜的臉此刻竟然都有了一絲微妙的表情,那表情好像是震驚加喜悅?
郗凝的脈搏跳動流利,圓滑,如按滾珠,有一種回旋前進(jìn)的感覺,是??氣血旺盛,養(yǎng)胎之象。
擔(dān)心診斷錯誤,云梓歌按下來又詢問了郗凝一些關(guān)于懷孕前兆的現(xiàn)象,最終確定,的確是懷孕了。
云梓歌十分感嘆,她從小看到大的小屁孩,如今都要當(dāng)?shù)税 ?p> 云梓歌嘴角含著笑,說道:“恭喜凝兒妹妹,要當(dāng)娘了?!?p> 郗凝霎時懵了,她??她竟有身孕了?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個身上流著她和蕭毓血脈相結(jié)合的小人降臨在這世上,生命真是奇妙。
可,云梓歌不會介意嗎?
“云姐姐你,不會介意吧?”郗凝猶豫了一會,最后選擇問出了這個問題。
云梓歌一怔,自己當(dāng)真沒感覺嗎?
其實(shí)說沒感覺肯定是假的,她愛蕭毓愛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隱忍含蓄的愛,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與蕭毓有一個孩子,一個模樣像他的孩子。
“不會的,蕭毓他永遠(yuǎn)都只是我的弟弟,想吃什么,讓蕭毓去買,就算沒有胃口,也要少吃些,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哦?!痹畦鞲桦y得的換了一種輕快的語氣。
郗凝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不自覺地?fù)嵘闲「?,眉眼間滿是母性的慈愛。
云梓歌苦笑收拾了一下藥箱,然后便出了馬車。
馬車周圍倒是圍了許多人,或許是聽聞郗凝身體抱恙,都來關(guān)心了吧。
蕭毓臉上滿是笑意,眼中有她不曾見過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
“徒兒?”
一下拉扯讓她帶回了神,她側(cè)頭一看,是曹和。
“師父?!彼幕亓寺暋?p> “你怎么了?公子他方才問你問題,你怎么也不回答?”曹和問道。
蕭毓皺眉,問道:“怎么了?你不舒服?”
云梓歌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沒有,倒是要恭喜你,凝兒妹妹她有喜了?!?p> “真的!”蕭毓一臉的興奮,他猜的不錯,郗凝就是有了他們倆之間的孩子。
云梓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推說自己有些累了,便去隨意找了棵樹靠著休息去了。
云梓歌那邊很是熱鬧,道喜的道喜,開心的開心。
云梓歌假寐著眼,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和以前一樣,永遠(yuǎn)都是孤獨(dú)的,沒人會在乎她的感受,想法,甚至是內(nèi)心世界。
等郗凝下來后,蕭毓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凝兒,謝謝你?!笔捸瓜肓撕芏啵伤X得都不如這句“謝謝”,這兩個字已經(jīng)涵蓋了所有。
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
謝謝你,愿意將余生都交給我。
謝謝你,讓我明白什么是愛,什么是家。
他們之間,還有好久好久。
前三個月癥狀最為明顯,郗凝不論吃什么都吐,整個人瘦的就像紙片,蕭毓心疼得不得了。
云梓歌將吊在火堆上面的砂鍋拿了下來,將藥倒了出來。
曹和走的時候,將店里的藥材拿了差不多一半,云梓歌和他揀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才終于揀出了熬安胎藥的藥材,為此,楊佑還專門買了個鍋和碗,只可惜,藥材不多,只堅(jiān)持了半個多月,今天是最后一服。
“云姑娘,姑爺吩咐我來取藥?!?p> 汐諾恰巧走了過來,云梓歌便將藥碗遞給了她,說道:“告訴蕭毓,沒有安胎藥的藥材了?!?p> 汐諾接過了碗,應(yīng)了一聲便去找蕭毓他們。
“姑爺,云姑娘讓我告訴你,沒有安胎藥了。”汐諾將藥交給了蕭毓說道。
蕭毓“嗯”了一聲,朝東面使了使眼神說:“等你很久了?!?p> 汐諾順著看過去,是薄陽。
“什么時候成親?”蕭毓問道。
汐諾害羞的低下頭,落荒而逃。
蕭毓不再去管他們?nèi)绾?,端著藥碗進(jìn)了山洞。
還剩兩座城市,這里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蕭毓決定讓大家多休息上幾天,養(yǎng)精畜銳,然后再出發(fā)。
“凝兒,快趁熱喝吧?!?p> 郗凝剛想接過藥碗,但馬上又被這藥味沖了鼻子,捂著嘴,又往出跑。
老是這樣,就算最后喝進(jìn)去了,還沒被吸收呢,就又吐出去了。
郗凝吐了一會后,面色蒼白的走了回來,朝蕭毓虛弱的笑了笑。
蕭毓看她一副瘦弱驅(qū)殼,明明難受得要死,還堅(jiān)持要在他面前裝堅(jiān)強(qiáng)的樣子,真的是很心痛。
蕭毓真的第一次覺得,當(dāng)母親真的不容易。
蕭毓扶她在一塊平整的巖石上坐下,紅著眼跟她說:“要是這么難受,咱們就別生了,凝兒,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裝堅(jiān)強(qiáng),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