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歌頓覺眼前的這個人像是個魔鬼,馬上就要一層一層的扒開她的皮膚,貪婪的吸吮著她滾燙的血液。
而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救她,想到這里,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蕭毓被太監(jiān)領(lǐng)著去了冷宮,周圍的草長得半邊高,墻上,門上,滿是裂紋,開門的“咔吱”聲,正好同一些尖細的叫喊聲一同響起,震的蕭毓耳間發(fā)鳴,整個冷宮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陰森森、荒廢的樣子。
趙嬿此刻正在院里洗衣服,同其她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坐成了一排,幾個人時不時地搭上幾句話,但就是孤立了趙嬿。
“這就是當你們楠國公主的待遇?”蕭毓指著趙嬿問道。
太監(jiān)立馬賠笑道:“駙馬言重,咱家馬上去請公主過來?!闭f完,立馬跑到了趙嬿身邊。
蕭毓聽不到太監(jiān)和她說了什么,但他注意到了趙嬿正看著他,竟是一臉驚恐的樣子。
趙嬿回了屋,過了不久就出來了,如初見她一般,穿著同樣的衣服,帶著同樣的首飾,向他走來。
趙嬿不敢離他太近,隔了一米左右,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給蕭毓問好。
蕭毓回了個禮,說道:“明日是你我大婚之日,皇上讓我送你去公主府?!?p> 趙嬿應(yīng)了一聲,唯唯諾諾的跟在蕭毓身后。
“勞煩駙馬了。”太監(jiān)笑了笑說道。
“我奶娘呢?”趙嬿著急地問。
陸總管回道:“公主放心,李氏已經(jīng)在去的路上了,包括您的東西,已經(jīng)有人去送了。”
趙嬿聽后放下了心,又有些后怕,害怕蕭毓會辱罵她插嘴,不懂規(guī)矩。
然而,并沒有,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蕭毓送她去新家的路上,也是迷了路,問了好些人才終于找到的。
“我只能送你到這,你自己進去吧?!笔捸拐f道。
趙嬿乖巧的點點頭,進了府內(nèi)。
蕭毓心情不好,沒有馬上回驛館,而是在街上閑逛。
云梓歌被宮人綁了起來,為了防止她咬舌,還在她嘴里塞了個布團。
“唔??唔!”云梓歌大聲呼喊,想要讓外面的人聽到。
還好,她的貼身婢女時刻都在門口守著,此刻聽到后就走了進來。
“娘娘,怎么了?”婢女把布團拿走問道。
“我要喝水?!痹畦鞲枵f道。
“奴婢這就去拿?!辨九f完又重新將布團塞了進去,跟外面的另一名婢女說了水的事。
不久后,婢女便拿著水回來了,取出布團,親自喂她。
云梓歌故作嗆到,說道:“你給我解開,我自己來?!?p> “這??”婢女猶豫不決。
“你放心,就是喝碗水而已?!痹畦鞲璧馈?p> 婢女點了點頭,給云梓歌松了綁。
云梓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才捧起那碗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想一會的計劃。
終于,喝盡最后一口后,云梓歌看準機會,用力將碗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瓷片散落一地。
云梓歌迅速拿起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瓷片,然后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大聲說道:“別過來!”
這事驚動了門口的侍衛(wèi),紛紛走了進來,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她是學醫(yī)的,清楚的明白割哪個地方可以一擊斃命。
云梓歌咬咬牙,找到了自己的動脈,心中不斷地有個聲音告訴她。
“活著受辱往往比死亡更加可怕”。
下定決心后,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朝自己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頓時,鮮血四濺,云梓歌下意識的捂著脖子,只覺痛感,然后慢慢的,眼睛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趙湨接到消息后,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所幸太醫(yī)趕得及時,救下了一條命。
云梓歌多多少少心里還是發(fā)怵的,所以割的時候歪了,沒有傷及動脈。
趙湨責罰了一干人等,輕者重達三十大板,重者直接處了斬刑,連人都看不住,還能干什么大事?
“寧愿死都不愿和朕在一起,云梓歌,你夠狠!”趙湨氣憤的說完這句話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大內(nèi)官,等她醒來后,就放她離開吧?!?p> 陸總管聽后一驚,有些不可思議,誰不知道趙湨現(xiàn)在是愛慘了這位云貴人,只要云梓歌開口,他能辦得到的,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去給辦妥,可是現(xiàn)在怎么又?
見陸總管遲遲不應(yīng),趙湨也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解釋道:“這不是她第一次尋死覓活了,她的性子和琴兒一樣倔強,再繼續(xù)下去,恐怕哪天真會香消玉殞了。”
“琴兒”就是趙嬿的母妃,是趙湨最寵愛的一位妃子,自她難產(chǎn)而亡后,他一直想在其她人身上找到她的影子,這么多年了,唯有云梓歌最為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