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好了,駙馬出事了?!崩顙邒呒奔泵γΦ仃J了進來,開口便是壞消息。
趙嬿立馬從床上起來,掀下蓋頭,問道:“出了何事?”
“駙馬被皇上押入大牢了??!”
“押入大牢?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能讓父皇這么生氣。”趙嬿問道。
于是李嬤嬤便將方才婚宴上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講了出來。
“糊涂啊。”趙嬿聽后十分懊惱,這算什么事啊,“父皇既早知他已娶親,又何必逼他娶我,現(xiàn)在倒好,群臣皆知,臉面盡失?!?p> 李嬤嬤順了順趙嬿的背寬慰道:“皇上,這也是為了您的幸福著想啊。”
趙嬿嘆了口氣,眸子里毫無光彩,死灰如炬:“也罷,我這就去找父皇,請他放了蕭毓?!?p> 趙嬿說的倒是簡單,可哪有那么容易,蕭毓當眾毀約,嗤罵趙湨,辱了皇家威嚴,已是死罪,哪能說放就放?
李嬤嬤及時攔住了趙嬿,勸說道:“公主三思,現(xiàn)在皇上正在氣頭上,如果您去了,救不了駙馬不說,可能還會適得其反,害了駙馬啊。”
趙嬿一聽,很有道理,求情之事只能暫且放下,起碼要等到趙湨消了氣再說。
獄卒抻了抻手里的鞭子,然后用力甩了出去,擊打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噼啪”聲。
“好好的駙馬不當,偏要來這牢房受罪,駙馬爺,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獄卒說完,手腕一轉(zhuǎn),手中的鞭子轉(zhuǎn)變了方向,朝被綁在木樁上的蕭毓抽了過去。
“嗯??”
蕭毓發(fā)出了一聲悶哼,衣服上迅速滲出了一道血痕。
蕭毓冷笑了幾聲,這些痛算得了什么?跟失去郗凝和云梓歌相比,簡直是輕如鴻毛。
趙湨說了,讓好生伺候著,獄卒不敢違背,揚起鞭子,繼續(xù)擊打。
薄陽昏沉沉的醒來后,就立馬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陰冷、潮濕,罪犯喊“冤”的聲音時不時地夾雜著老鼠的“吱吱”聲,吵得他還有些頭痛。
這是牢房?
薄陽只記得自己和楊佑一出府門就被人攔了下來,然后不知是誰干的下三濫手段,背后偷襲,朝著后腦一人打了一棍,眼前一黑,便沒有意識了。
糟了!
薄陽漸漸恢復了意識,頓時想起蕭毓讓他保護郗凝的事,現(xiàn)在??郗凝到底怎么樣了??!
“楊佑,醒醒,快醒醒。”
楊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到薄陽后又翻了個身,極其不耐煩的說:“別鬧,我再睡會?!?p> 薄陽繼續(xù)搖他,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睡:“快起來,出事了,我們被關進牢里了?!?p> “什么!”
楊佑聽后睡意頓時消了大半,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
“完了完了,還真是牢房?!睏钣臃磸涂戳丝此闹?,終于不大情愿地相信了這個事實。
楊佑扒在柵欄上,偏頭看到獄卒后,大喊:“來人啊,快過來?!?p> 獄卒理都沒理,繼續(xù)喝著酒。
薄陽倒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隨意的揀了個干草多的地方坐了下來,閉目養(yǎng)神:“別叫了,哪會有功夫理你?!?p> “那你說怎么辦。”楊佑走到薄陽身邊著急地問。
薄陽長嘆出一口氣道:“靜觀其變吧,公子若是平安,肯定會來救我們的,若是不平安,恐怕只能等死了?!?p> 楊佑不甘心,伸出手探了探索鎖,十分沉重,拿起來都十分吃力,鎖眼與其余的鎖大不相同,這把鎖的鎖也很窄。
楊佑煩躁地“啊”了一聲,然后躺在了地上。
老天爺吶,你可要保佑公子和夫人平安無事??!
張忠是差點沒能活著回來。
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被趙湨“賞”了四十大板,最后回府都是被人抬回來的,郎中說了,起碼要二個月以后才能活動,在二個月以前,一切都要在床上進行。
“將軍,那女子關押在柴房了,您可以隨時傳喚?!?p> 張忠傷病未愈,哪還有心情搭理汐諾,便道:“先關著吧,之后再說?!?p> 曹和上下打點了些銀子,便輕輕松松的進來見到了蕭毓。
此時的蕭毓,哪里還是先前的那位翩翩風流少年郎,蓬頭垢面,衣衫破舊,滿臉胡茬,縮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先前那雙極有靈性的雙眸此刻也沒了往日的光彩,只盯著某一處,直直地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
“公子?!?p> 蕭毓有些遲鈍地抬起了頭,看到曹和后,不笑不怒。就直直地盯著看,一言不發(fā),多少有些嚇人。
曹和趕緊讓獄卒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看到他身上的傷后,當下便要拿出藥粉敷上。
蕭毓攔住了他上藥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趙湨要殺凝兒的事,先生知道嗎?”
蕭毓既然問了出來,便是已經(jīng)猜的差不多了,所以曹和不打算瞞他。
見曹和點了點頭,蕭毓心頓時鈍痛,這就是他最敬重的謀士,竟然瞞著他這么重要的一件事。
至愛之人的離世,至信之人的背叛,自己又身陷牢獄,命不久矣,人世間,還有比這更凄慘的嗎?
“公子。”曹和解釋道,“我以為我自己能夠處理好一切的,我原本的計劃就是扮成陳勇,讓夫人出城向東走,我在那里安排好了人接應,等這件事過去后,再跟您說,可誰知梓歌和張忠打斷了我的計劃,導致夫人墜崖,我應感愧疚。”
愧疚?你現(xiàn)在愧疚有什么用?能換回凝兒和梓歌嗎?
蕭毓,扯起一抹苦笑,問道:“先生不告訴我,是怕我毀了您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