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毓猛的坐了起來,驚魂未定,周遭的一切都已恢復(fù)了正常,明晃晃的帷帳隨風(fēng)搖曳,飄搖不定。
“皇上,夢魘了嗎?”暮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
蕭毓調(diào)整一下呼吸,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嫻妃來了?”
“是,已經(jīng)進玘城了。”
蕭毓點了點頭,下床穿戴好了衣冠,看到殿中央不斷升起的裊裊炊煙后,說道:“以后不用再焚香了?!?p> 暮星看了看那邊的香爐,應(yīng)了下來。
到了乾坤門時,護送趙嬿的大匹人馬剛好到達,蕭毓看了一眼她,上前說道:“一路舟車勞頓,辛苦?!?p> 趙嬿低垂著眼,搖了搖頭。
“暮星,帶娘娘去休息?!?p> 待趙嬿離開后,蕭毓笑臉相迎汐諾,豈料吃了一個閉門羹,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無視離開了。
薄陽跟在后面使了個無奈的眼神,然后就去追汐諾了。
曹和走了過來,略有些打抱不平:“這汐姑娘做的未免有些過了,您乃九五之尊,讓一個婢女這么欺負(fù),未免有些失身份。”
蕭毓苦笑一聲,邊走邊說:“這沒什么,是我有錯在先,她一輩子記恨著我才好呢?!痹谒较吕?,他一向不喜歡自稱“朕”。
怕是怕,會讓她更加的有恃無恐啊。
“楠國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得差不多了,皇上只要按計劃進行即可?!?p> 蕭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蕭毓只身一人去了瀟湘殿,看到趙嬿后,微微一笑,從身后攬住了她。
趙嬿頓時就僵在了原地,有些受寵若驚。
“住的可還習(xí)慣?”他溫?zé)岬臍庀⑼略诹怂牟鳖i上,癢癢的,也溫溫的。
趙嬿臉上一片羞紅,木木地回了聲:“嗯?!?p> “阿母呢?怎么不和你一同過來?”他此刻的聲音和平時無差,卻惹得趙嬿一陣酥麻。
“阿母腿腳不便,又不愿離開楠國,所以,便留在了那里。”
蕭毓“哦”了一聲,自從他進這個門開始,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有些于心不忍,這么一個單純的姑娘,他為什么要把她帶進來參這個局呢?
“怎么了?”見他不說話,趙嬿又以為是他生氣了,正想著要如何道歉呢。
蕭毓深吸一口氣,摟她更緊,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朕方才是在想,要不要派兵再去請阿母一次。”
趙嬿的眼中立馬有了喜悅,抿了抿唇:“如果可以,自然是好的?!闭f完,又覺得不對,趕忙補了一句,“如果太麻煩的話,就算了?!?p> 蕭毓低聲笑了笑,漸漸松開了她:“不會太麻煩,朕會去安排的。”
“哦,對了!”趙嬿突然轉(zhuǎn)了下身,蕭毓措不及防,兩唇相碰的那一剎那,兩個人都呆滯住了,甚至都沒思考要結(jié)束這點溫存。
蕭毓猛地朝后退了幾步,劍眉輕皺著。
趙嬿輕咬嘴唇,垂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p> 蕭毓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扶額問道:“你方才準(zhǔn)備說什么?”
趙嬿低聲回答:“我還未見過父皇呢?!?p> 蕭毓本來是不生氣的,但一聽到她提皇甫炎,頓時一股無名火燒了上來,怒道:“以后別在朕面前提他。”
趙嬿打了個激靈,止不住的點頭。
蕭毓見她這樣子有些無奈,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還是有些不耐煩的:“你剛回來,想必是累了,先休息吧?!?p> “皇上,不在嫻妃娘娘這留宿嗎?”
蕭毓瞅了暮星一眼,冷冷地說道:“擺駕昭陽殿,宣薄將軍過來。”
薄陽他們的府邸尚還在修繕,所以這些天一直在宮中住著,找人也方便些。
不出片刻,薄陽便著常服趕了過來。
“臣見過皇上。”
蕭毓起身將他扶起,微笑道:“你我既為兄弟,又何須在乎這些禮節(jié)?”
“汐諾她脾氣倔了些,皇上恕罪。”
蕭毓拉他坐下,添了盞茶,說道:“不怪她,是我不好,我這次叫你前來,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p> 薄陽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多謝皇上記掛。”
“你要是相信我,我就立馬吩咐人去辦這件事,馬上就是除夕了,不能再拖了?!?p> “皇上說的哪里話,臣自然信的過你。”
“好!”
蕭毓特意讓祭司取了最合他們八字的日子,就在下月中旬,到時候?qū)④姼畱?yīng)該也修繕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