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嬿摸了摸她的手,笑了笑,內(nèi)心卻滿是酸澀。
“皇上,既然不舍得,那為何還要讓她走?!北£柌唤獾膯?。
“留不下來的,已經(jīng)被傷的破碎了的心,是補不回來的?!笔捸拐f完,苦笑不已。
“皇上放心吧,我選的人,都是一等的高手,一定能保護好娘娘的?!?p> 蕭毓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說道:“辛苦你了,走吧?!?p> 又忙活了一些日子,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后,蕭毓便在早朝上說出了自己要去西承寺禮佛的打算。
“此次出行,無須太過張揚,楊愛卿和陳愛卿與朕同行即可了?!?p> “皇上,您乃天子,若出了什么意外,楊將軍和陳將軍兩人,怕是會護力不當啊!”劉慥上前勸道。
“臣愿隨皇上一同前往?!北£栒f道。
“臣附議!”蒙輝等武將說道。
“薄卿,蒙卿,你們應在朕不在的這些日子,守好皇城,切勿讓叛軍有機可乘,眾卿大可放心,朕,相信楊愛卿和陳愛卿。”蕭毓說完看向了楊佑和陳勇,滿是對他們的信任。
“臣定不辱信任,竭盡全力,護皇上周全!”楊佑和陳勇同時行禮說道。
“皇上,那臣呢?”霍昭著急的問道。
“霍卿,你畢竟是個女子,出行與朕大多有所不便,所以,就留在玘城吧?!彼@是為了她好,可她卻是絲毫不領情。
“不行,臣要求隨行?!彼攵紱]想,直接了當?shù)恼f道。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多危險,她都愿意跟著。
“昭妹,別胡鬧?!?p> 這么多人都等著看他們兩個的笑話呢。
“皇上,臣沒胡鬧,臣首先是一名臣子,保護您,是臣的職責所在?!?p> “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便一同前往吧?!笔捸篃o奈的說道,他真的拿她沒什么辦法。
下朝后,薄陽請見,蕭毓已經(jīng)猜出他想干什么了。
“不用說,你肯定是讓我?guī)夏阋煌叭ァ!边@么多年的兄弟,他想什么,他完全猜得到。
“皇上圣明?!北£柌]有因為蕭毓猜出來而感到詫異,而是痛快地承認了,他們之間早已是心有靈犀。
“這個,我還真不能答應你?!?p> “為何?”他詫異。
蕭毓看他緊張的樣子,忽地一笑,解釋道:“你和汐諾剛大婚不久,夫妻二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陪著我干什么,蒙輝也是,他和我王妹的婚事不能再拖了?!?p> “可是??”
“好了好了?!彼α诵?,“不用擔心,朕會沒事的?!?p> “那好吧,需不需要臣派暗衛(wèi)保護您?”薄陽問道。
“不必了,我們?nèi)寺飞峡祚R加鞭,他們趕不上的,如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宮里出了事情,就用飛鴿聯(lián)系我。”
飛鴿都是薄陽親自培養(yǎng)的,他很放心。
“是?!?p> “皇上,陳將軍到了。”暮星走進通報。
“宣他進來吧?!?p> 薄陽看了一眼陳勇,說道:“臣告退?!?p> “陳將軍,想必曹相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了吧。”
陳勇抱拳說道:“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假扮好您?!?p> 蕭毓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前往西承寺的那個皇帝,他和曹和一致選擇了陳勇,只要戴上曹和的人皮面具,一切就都天衣無縫了。
近幾日,連下大雪,不好趕路,等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四人就立馬出發(fā)。
出了皇城,蕭毓他們與陳飛分道揚鑣,陳勇去西承寺,蕭毓他們幾人則馬不停蹄地去漠國。
再說趙嬿,到了徛城后,去了楠國皇陵,蕭毓沒有下令拆除他們,有些事,不至于做的太趕盡殺絕。
趙嬿雇人在皇陵又新挖了一個坑,然后將棺槨放了進去,立了個墓碑。
“原來她就是那個亡國公主?!?p> “公主?”男人冷哼了一聲,“她可是個不祥之人,當年大國師的預言果然不錯,我看,楠國八成就是被她給害的滅國的”
“肯定是他,若不是他找了個好夫婿,哪有我們現(xiàn)在的好日子?!?p> “是啊,這么說,咱們還得謝謝她?!?p> 等待結(jié)算銀兩的兩位壯年男子在她身后不斷地議論著,而且全都傳入了她的耳朵里。
類似這樣的話,從小到大她不知聽到了多少回,她早以該麻木了的,可是今日,她真的好難受,就是因為她,因為她這個不祥的人,害死了趙湨,害得楠國滅國。
“這是工錢,拿著趕緊離開吧?!毙o聽不下去,匆忙結(jié)了工錢,趕他們離開。
“阿姊,你沒事吧?”小渙蹲在趙嬿身邊問道。
趙嬿搖了搖頭:“放心,我沒事?!?p> “父皇?!彼€是習慣這樣稱呼他,“我?guī)慊丶伊?,恕女兒不孝,時間倉促,不能給您立個石碑,希望您能原諒。”
趙嬿不愿意告訴趙湨真相,其實是城內(nèi)的工匠不敢給刻石碑,想的也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璟國了,誰敢去刻一個亡國之君的墓碑,趙嬿只好買個木碑,自己親手寫下了碑中字樣。
“是女兒錯了,愛錯了人,父皇,我真的好想你?!?p> 祭拜好趙湨后,趙嬿便打算去找阿母,可這茫茫人海,她會在哪?
“趙嬿?”
趙嬿抬頭,竟是他的七哥趙頡。
“七皇子?!彼龔膩頉]有直呼他為哥哥,不敢也不愿。
趙頡冷哼了一聲,說道:“受不起啊,多虧了你那好夫婿,否則,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壁w嬿不愿與她多費口舌,繞行欲走。
“別著急走??!”他無賴似的將她攔住,“你我兄妹好不容易見一面,你就沒點什么表示?”
“表示?”她不解地問。
“是啊,你好歹也是她的女人,不會連銀子都沒有吧?”
“沒有!”她態(tài)度堅決,“他不是給歸降的人分了二十兩嗎,你全買什么了?”
“賭了,全輸了!”趙頡說這話時理直氣壯,沒半分羞愧之心。
真是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