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糕,她喜歡吃?!?p> “哦?!彼龖寺?,還是個細心的男人。
他將梅子糕放在了碑前,拿布子擦了擦墓碑,近日風沙較大,即便小渙常來打理,也落了不少土。
“阿嬿,那時我在路上遭人暗算,中了毒,臨昏迷前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我沒看見她的樣子,但只從身影上,就讓我想到了你,我也不知為何,可能真的是你吧,是你救了我?!?p> 他也不知道他這說的什么瞎話,但是在荒誕的事不也發(fā)生了?
自從他見過白鋒后,他就相信了這世間是有神仙的,或許,趙嬿也是神仙,下凡歷完劫后,又在暗處幫襯著他??算了,癡人說夢罷了。
“小澤已經(jīng)會叫母妃了,你若能聽到,就好了。”蕭毓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可笑,造成今日這局面的人,完全是我自己,阿嬿,恨我吧,你要生生世世的折磨我??”
傅雅趁著這點時間,向薄陽了解了這位貴妃娘娘的死因。
薄陽沒和她說真相,畢竟這屬于蕭毓的私事,他不好多嘴,只說是為了救蕭毓而死。
又待了一會后,蕭毓他們貯備了一些干糧,又繼續(xù)趕路。
蒙輝帶軍行程較慢,不過半日,蕭毓便追上了他們。
隊里煮的是大鍋飯,一堆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是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候。
蕭毓他們也沒有什么架子,坐在隊伍中間,和他們一起吃飯。
傅雅對這些事都感到新奇,畢竟都是他以前從未嘗試過的。
一路行過來,璟國境內(nèi)水土養(yǎng)人,蕭毓又恢復了以前的膚色,傅雅也跟著變白了不少,有了幾分南方女子的柔弱,但性子,還是西北的豪邁。
她喝了一口蕭毓遞過來的酒,枕著胳膊,躺在了草地上。
“怎么還不去休息?”
“你不也沒休息嗎?”她反問道。
蕭毓失笑一聲,盤腿坐了下來:“有件事,我想同你商議?!?p> “什么事?”
蕭毓將目光移向了她的頸間,說道:“你既然想和落緹族和平相處,那不如??”他突然有些難以啟齒。
傅雅低笑一聲,替他把話說了下去:“不如把他們身上的詛咒一并解了?”
蕭毓點了點頭,有些忐忑。
傅雅摩挲著厚繭,沒有給他回答。
“你若不愿,那便算了?!?p> 這也算是在蕭毓的意料之中,雖然他現(xiàn)在對傅雅感到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傅雅看他灰落落的背影,于心不忍,想著解釋一下:“小侍衛(wèi)?!彼€是喜歡在私下里叫他這個,“我有我的苦衷,請你體諒我。”
蕭毓點了點頭,他尚且還不知道如何解咒,如果很難的話,傅雅有理由不答應。
“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p> 郗凝和云梓歌接到蕭毓他們進了玘城的消息后,立馬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一路小跑著上了城樓。
蕭毓抬頭看到她們后,拋下了身后的人,快馬揚鞭,進了宮門。
“凝兒,梓歌?!彼铝笋R,將韁繩交給了身旁的士兵,滿臉笑容。
確定蕭毓身上沒有受傷后,郗凝撲入他的懷里,久違的感覺,郗凝舍不得松開,可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夫君,也是云梓歌的,她離開了他的懷抱,退了幾步,推了推云梓歌。
云梓歌表情冷淡,但臉已紅了一半。
“行,她不主動,那就我主動唄?!笔捸惯@樣想這,主動伸手攬她入了懷里,云梓歌臉已是透紅,不知是被他這么一攬嚇的,還是害羞的。
云梓歌沒有說話,但抱著他的手卻更緊了,太肉麻的話,他說不出來,索性就加深了這個擁抱。
傅雅他們停在了不遠處,看他們敘完舊,才又動了起來。
“暮星,帶漠王去紫英殿?!?p> 漠國女子為王,這個他們都知道,傅雅是隊伍里唯一的女子,而長久以來形成的帝王之威,更是讓她看起來氣宇軒昂,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股壓迫感。
“漠王,您隨我來?!?p> 傅雅松開韁繩,翻身下馬,蕭毓身邊的這兩位紅顏漂亮的有些過分,雖說她長得也不差,和那位穿藍色宮裝的女子可以媲美,但和那位身穿素白長衫的女子相比,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暮星,那位穿素白長衫的娘娘是誰?”
暮星有些受寵若驚,這位主竟然一下子就記住了他的名字。
不清楚她的脾氣如何,暮星回答時有些惶恐:“回稟漠王,是皇后娘娘?!?p> 一國之母!傅雅有些驚訝,那身裝束,有些寒酸吧。
蕭毓先回殿沐浴了一番,然后去了云梓歌的宮殿。
云梓歌扶著皇甫澤正學走路,倒是沒注意到他。
蕭毓讓婢女退下,坐在了榻上,低咳一聲。
“瀚墨。”云梓歌有些驚喜地叫了一聲,把皇甫澤抱了起來,坐到了榻上。
“我以為你會先去凝兒妹妹那里。”
蕭毓低笑一聲,握住了她空出來的一只手:“你和凝兒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莫要自負?!?p> 云梓歌點點頭,這家伙前世可沒這么油嘴滑舌。
蕭毓伸手抱過了皇甫澤,仔細端詳他的眉眼,這雙眼睛像極了趙嬿,雖不是藍瞳,但給他的感覺,和初見趙嬿那雙眼睛時一樣。
皇甫澤許久未見他了,此刻有些怕生,掙著要去找云梓歌。
“小澤乖。”他換了個姿勢重新抱他,“快叫父皇?!?p> 皇甫澤小臉一皺,放聲大哭起來。
蕭毓怎么哄都沒用,只好又把他交到了云梓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