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將吵鬧的不可開交,云之帆疑惑地抱著燈籠看旁邊看戲。
許久以后,也許是吵累了,五人都坐了下來聊起了天,那種似有似無的敵意還在,但云之帆手里的歸西盾讓四人都心有余悸,只好安奈住性子,等待時機。
這段聊天開始很沉悶,五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答,直到后面才漸漸熱絡起來。
“你身上有很濃的靈氣,這點我感知到了?!逼灏文﹃掳蜕系暮?,“還不止一股?!?p> “很純正的靈氣,似乎和當年逃出順天塔的那個娘娘腔很像。”畫城做出判斷。
“還有一股,很古怪,嗯……有點像是天門的氣息,又……”書禍瞪著濃眉大眼,抓耳撓腮的干著急。
“是天門不錯,這氣息我很熟悉?!鼻偃鳛樽钅觊L的神將,半瞇縫著眸子點頭。
“你進入過天門?”云之帆驚訝問。
“我四人都進去過,并且還是‘仙’的鎮(zhèn)守大將。”琴塞如看白癡般瞥視云之帆。
“那你們怎么會到這?”云之帆問。
“當然是仙安排我們到這的?!逼灏我灿每窗装V的眼光看他。
“順天塔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但是要能進來,都是有緣之人?!睍湵P坐,扶著膝蓋說。
“那我是有緣之人?”云之帆問。
“應該是,畢竟你能拿到歸西盾,而且……”畫城羨慕地看著五人中心,那個不停愛的魔力轉(zhuǎn)圈圈的燈籠,說,“你還有這只天道狐?!?p> “天道狐?”云之帆看向燈籠,喃喃說,“我以為它只是只螢火蟲?!?p> “不怪你不知道,這天道狐乃天地孕育,靈智懵懂,對靈寶很是敏感,不過歸根結(jié)底,它最喜歡的是靈氣,而你的靈氣就很濃郁?!碑嫵歉杏X眼睛有點被轉(zhuǎn)花了,不禁揉了揉眼。
“怪不得我碰不到那些靈寶?!痹浦腥淮笪?。
“碰不到?你不是都拿在手中了嗎?”棋拔疑惑不解問。
“我讓它咬著我的手指,然后才拿到的。”云之帆說明緣由。
“還有這辦法?!”書禍震驚地站起身,眼神貪婪地掃視燈籠。
“我勸你不要嘗試?!痹浦Q起腫大的手指展示,書禍看的咋舌吃驚,悻悻坐下。
“凡有緣人入塔,須過心魔一劫,你現(xiàn)在通過了,我等也不好阻撓,只是我有個請求?!鼻偃谢卣},言語帶著懇切。
棋拔看出云之帆的不解神情,隨即講述了關(guān)于心魔的描述。而云之帆幡然醒悟,這不就是他在第二層遭遇的幻境嗎。
“聽起來,你們需要我?guī)兔??”云之帆好奇地問?p> “我等本是鎮(zhèn)守天門神將,奈何當年靈鼎亂世,主要根源是在我等放了那四個人形靈寶出塔釀的禍事。”琴塞話語惆悵,似乎在講述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三人聞言未出聲,只是齊齊低下了頭。
“你要我怎么幫你?”云之帆直接問。
“你……”琴塞話語一頓,云之帆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很認真,眼眸更是清澈如水,這種真誠很讓他震撼。
畢竟之前他們可是要殺他,可現(xiàn)在云之帆未曾問緣由,只是問怎么辦。
他不禁問自己,這世界有這樣不在乎前因后果,就會去幫助他人的人嗎?
“你……不問為什么,就肯幫我們?”棋拔猶疑地問。
“雖然我不知道能幫你們什么,但是四個大男人被困在塔里喝茶打牌,還強迫不是人的靈寶穿女裝為你們助興,聽上去就很可憐。”云之帆老實說。
“呃……”書禍長長沉吟一聲,頭更低了。
“當然關(guān)于你說的靈鼎亂世,我也很感興趣。”云之帆說。
“這是關(guān)于仙的秘密,我……”琴塞猶豫不決。
“大哥,都什么時候了,如果能讓我等逃離此地,哪還管那么多?”書禍不耐煩地插嘴。
“大哥,仙本要我等在此守護順天塔千年,可千年已過,那仙未必還是那仙?!碑嫵钦f的飄渺,叫云之帆聽不懂。
什么叫那仙未必還是那仙?
“好吧,云之帆小兄弟,如若你能幫我們逃出此地,這段密事我可以說于你聽?!鼻偃€是有所保留的閉上了嘴。
“那你就說吧,如何幫你們?”云之帆問。
“進入第七層,打開順天塔!”書禍迫不及待地說。
“第七層?這塔不就六層嗎?”云之帆驚訝問。
“第七層是這座塔自古以來的傳說,真正知道第七層的人整個天地只有一人。”棋拔故作懸疑地說。
“仙?”云之帆問。
四人齊齊點頭。
“那接下來該怎么做?”云之帆問。
“嗯……先去第六層?!鼻偃o出目標,同時補充說,“但是由于順天塔的限制,我們不能繼續(xù)陪你繼續(xù)登樓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p> “只要我能進入第七層,你們就能出去是吧?”云之帆問。
四人再次齊齊點頭。
“那就多說無益,等我好消息吧。”云之帆撐著雙膝站起身,招了招燈籠,準備離開。
“云之帆小兄弟,難道你幫助別人沒有索求嗎?”琴塞似乎終于安耐不住,問出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幫別人沒說一定要索求吧?”云之帆轉(zhuǎn)身倒著走,他輕笑著說,“況且我要的,你們也給不了呀。”
“你要什么?”四人聞言異口同聲問。
“回家?!?p> 云之帆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道盡頭,只留下四人怔怔迷惑不解的目光。
……
云之帆給天道狐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燈籠。燈籠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所以縮在燈籠里不出來。
燈籠很熟悉這座順天塔,一直引領(lǐng)著云之帆登樓、游覽諸多靈寶,隨之再次登樓。
根據(jù)四大神將的解釋,凡是受到感召的有緣人,都要經(jīng)歷第二層的心魔考驗才能繼續(xù)前進,最終在塔內(nèi)找到感召他的靈寶后才會離開。
而上一個進入順天塔的人,已經(jīng)不知是什么時候了,畢竟他們對時間這個概念很模糊,也不在乎。
這便是永生了吧,云之帆很羨慕。
隨著樓層不斷攀升,云之帆暗自記住每一次前進的方向,他總算在最后一次攀登之后,來到了第六層,也就是頂層。
這一路他并未受到心有靈犀的靈寶感召,但是一路都很順利,況且他手上不是有個歸西盾嗎,這個收獲令他心滿意足。
第六層沒有向其余五層那般閃爍著諸多靈寶的光芒,轉(zhuǎn)而替代的是無數(shù)本書。
這一點讓他頭大了,書這東西他從小就不喜歡,他忽然看著這些書,迫切的希望張子瑜能在這,因為他簡直就是個書呆子,見了書就走不動路。
他細細翻閱隨機抽取的一本書籍。
九宮大法。
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庸俗,他翻閱了幾頁,通過晦澀的言語,加之多年來張子瑜孜孜不倦的學業(yè)教導,明白了這本書籍是一本秘籍。
人體的四肢百骸是一條通道,靈氣的最終匯聚點便是丹田,而九宮大法就是將人體打造出九個匯聚點,側(cè)重加強身體的骨骼、血肉、筋絡等等。
看上去像是修煉身體的養(yǎng)生經(jīng),后面還帶圖畫,古怪異樣的姿勢,像是瑜伽,還娘里娘氣的。
云之帆隨手一甩,隨機在抽一本。
夢引決。
通過入夢的方式修煉,一覺過春秋,百代更替,一夢之間。
眉頭微蹙,他隨手一甩,心想練這玩意這輩子光做夢了,晚上做夢也就罷了,白天還做夢,那不就是天天做白日夢的咸魚?
一本接著一本秘籍被翻閱,可是最終都沒有能被他選中。
他苦惱地蹲在墻角,撐著下巴環(huán)視四周堆積如山的修煉秘籍。
寒裳說要帶他上山入道,可是這三個月他一直在吃藥,哪有什么入道修行的樣子,加上那些女弟子天天在門外冷嘲熱諷,他早就不想修道了。
“還是在北境的時候舒服些?!彼洁炝艘痪?。
“吱吱?!睙艋\叫喚了一聲,吸引云之帆撇頭去看。
頂樓的空間其實很矮小,環(huán)視四周看起來像是一間小草屋大小。燈籠此時正在正中央旋轉(zhuǎn),它的下方有一個八卦圖式樣的地板,看起來就充斥著古香古色的韻味。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云之帆晃悠悠地走到近前。
“吱吱?!睙艋\上下漂浮,讓人無法理解它的意思。
云之帆實在沒明白,只好四下打量起來,略顯古舊的墻壁、堆積如山的修煉秘籍、地上的八卦圖,還有什么?連張桌椅都沒有。
他巡視片刻,實在發(fā)現(xiàn)不出有什么奇特之處,正想重新回到角落好好休息一下。
可燈籠突然晃到他的身前,抵住了他的胸口。
“吱吱。”燈籠叫喚了一聲。
云之帆正想說話,可燈籠突然向下一落,旋即在瞬息之間向上一升,速度快的驚人!
嘭!
好似一擊上勾拳,云之帆被撞的直直昂著腦袋,伸著脖子向后摔倒過去。
“哎喲,死燈籠!”云之帆在空氣中伸著手去揪燈籠,可它已經(jīng)躲遠了。
而還未等他起身,他的身下突然亮起了一道熾熱的紅芒,他頓時感覺四周的空間燥熱起來,同時當他抬眼向上望去的時候……
他看到了一幅圖畫,在光芒的映照下,他怔怔地看著那副圖畫中,并且下一秒那圖還在逐漸變動。
那是一道門,漆黑如墨的石門,也正是他曾經(jīng)在合肥舊城破開的天門!
那門前站著一名身披白紗,腳踏云霧的女子,容貌模糊,但是光是看勾勒出的身形,就可以看出這人到底有多美。
“美的簡直不真實?!彼p聲喃喃。
而后圖畫在變,一團猶如暗潮的黑暗正在逐漸吞沒石門,還有那女子,而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素袍的人出現(xiàn)在畫中,他持著傘,漆黑如黑寶石的眼眸凝視著黑暗。
云之帆認出了那人,而后,他感覺渾身忽地一輕,下一刻。
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