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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的號角

5.結(jié)局、新生

荒野上的號角 見習(xí)指揮使 3417 2022-01-11 23:05:11

  之后的兩天,基地風(fēng)平浪靜,眾守備隊見野人始終沒有出現(xiàn),心里的擔(dān)憂也稍稍緩解。

  “叮鈴鈴~”

  當(dāng)夜色漸濃,基地所有人結(jié)束一天的勞作和訓(xùn)練,警報突然拉響。

  王翀一聽到警報,立即收攏隊員,此時,耳麥已經(jīng)傳來命令,“東方有野人出現(xiàn),基地進(jìn)入一級戒備,各小隊...”

  王翀聽完,立即帶領(lǐng)小隊,向事先安排好的任務(wù)點跑去。

  他們大多數(shù)是新兵,負(fù)責(zé)協(xié)助防守基地中央?yún)^(qū)域,基地除士兵以外都將集合在這里,如果形勢嚴(yán)峻,也方便向地底轉(zhuǎn)移。

  邊緣的一處哨塔頂臺。

  郝成才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僅僅露出腦袋,臉上神色波瀾不驚,正端著一把步槍,一槍一槍不急不緩點射,目標(biāo)全是野人們的腦袋。

  他已經(jīng)殺死三個野人,接下來是第四個。

  “嗖!”

  一只骨箭,仿佛撕裂空間,呼嘯著從郝成才的視野盲區(qū)飛來,等骨箭出現(xiàn)在視野的一刻,郝成才只來得及肌肉一下驚顫,骨箭已經(jīng)穿透頭盔面罩,深深扎進(jìn)腦袋里。

  小隊其他人,連忙拉開郝成才的尸體,其中一人替換他的位置,露出腦袋端槍射擊。

  這時,王翀已經(jīng)來到自己的防守區(qū),他快步跑到窗臺邊,拿著望遠(yuǎn)鏡看向遠(yuǎn)方。

  荒原中,一支數(shù)百人的野人隊伍,分散成幾十支小隊向著基地圍過來,后方一個雄壯野人高舉著一支巨大的牛角號角。

  “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響徹荒原,野人們在號角的指揮下,發(fā)瘋似的沖來,急速向基地靠近。

  “砰!”

  狙擊槍的槍聲仿如悶雷,下一刻,飛騰跳躍中的一個野人,還沒反應(yīng)就被一槍爆頭,王翀甚至清晰地看到了腦漿迸裂的瞬間。

  而其他野人沒有絲毫停留,繼續(xù)向基地飛奔。

  “嗯?”

  突然,一道奇怪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王翀視野,一群野人中間,一個黑袍人靜靜佇立,看模樣不像是要來進(jìn)攻基地,倒像是來欣賞風(fēng)景一般。

  全身罩著的黑袍,裝扮竟和基地的那些工作人員十分相似,就連身材也和人類差不多,王翀對比黑袍人身邊跑過野人,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這是個奇怪的野人!

  王翀深深看了一眼小個子,將目光投向近處。

  野人的速度很快,幾百米的距離,十幾秒的時間對于人類來說根本不可能,可是此時,已經(jīng)有野人來到基地邊緣。

  基地的高墻鐵網(wǎng),在這時也似乎完全沒了用處,根本做不到哪怕一點點的阻礙,野人們能夠輕松跨越。

  幾個野人開始進(jìn)攻最近的哨塔,越來越多的野人,也沖過鐵網(wǎng),分散朝其他哨塔方向進(jìn)發(fā)。

  “射擊,射擊!”守備營各小隊根本沒有出哨塔的打算,按部就班地防守殺敵。

  “嘭嘭嘭!”

  野人明顯知道自己的敵人在哪里,一沖到哨塔下面,就開始一錘一錘破門,雖然基地大門玻璃全是幾公分厚的鋼化玻璃,但也很難防御接連不斷的轟擊,道道裂紋從凹處開始崩裂。

  兩分鐘,一座哨塔大門轟然被破,野人們嗷嗷沖勁基地,向著駐守的小隊發(fā)起進(jìn)攻。

  面對近在咫尺的野人,人類的弱點終于暴露無遺,即使是犀利的槍械,似乎已經(jīng)對這些大自然賦予的超絕天賦無能為力,哪怕這一刻殺死一個野人,后面已經(jīng)有投槍急速射來,帶起陣陣勁風(fēng),撕裂士兵的身體。

  “??!”

  慘叫聲接連響起,人類孱弱的身軀和所謂的防御,在野人粗劣的武器之下,脆弱的仿佛玩具一般,失去了抵抗之力。

  “殺!殺!殺!”

  “啊!”

  廝殺、死亡,同樣的場景,不斷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隨著第一座哨塔攻破,預(yù)備隊傷亡越來越大...

  通訊室。

  周平看著墻上十幾格監(jiān)控畫面,面色陰沉如水。

  他雖然早有防備,但是對野人們的數(shù)量以及殺傷力,判斷依舊有些不足。

  周平眼睜睜看著第一座哨塔被破,接著第二座,第三座...

  此時的他已經(jīng)顧不得悲傷,眼看著野人們朝中心區(qū)域奔來,扭頭對旁邊的通訊員下命令,“向地底總部請求支援,另外,基地除戰(zhàn)斗人員開始撤退,另外,挑選一部分工作人員分發(fā)武器參與防御,告訴他們,只要有功,免除所有罪責(zé)?!?p>  “是!”通訊兵迅速在無線電里喊話,“注意...”

  .

  另一邊,機(jī)井室。

  黎柔和常庚他們,已經(jīng)在士兵的指揮下,開始有序地撤離。

  “黎教授,快上去?!币幻勘鴮σ慌圆豢想x開的黎柔催促道。

  “是啊,黎教授,我們在這幫不上忙,趕緊離開才是?!背8踩滩蛔裾f。

  “我不走,我要等我老公?!崩枞釗u搖頭堅定地說道,看了一眼身邊的學(xué)生,說道,“常教授,你先離開吧,我再等等,李華,你們也一樣,快點上去先行離開?!?p>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事情不對,趕緊撤退。”常庚無奈,只好先行進(jìn)入電梯。

  “老師注意,我們先走了。”

  “嗯,你們快走,老師等下離開?!?p>  .

  半小時以后。

  隨著外圍防御失效,野人們開始向基地中心集結(jié),這時已經(jīng)來到大門之外。

  基地的大門,雖然是最新式的鋼化玻璃,但以野人們的力量,攻破怕只是時間問題。

  基地新到的幾支預(yù)備隊全部集合,守在大廳通往機(jī)井室的通道口。

  這時候,所有人直視著那些透明玻璃外,渾身棕毛、狂吼著揮舞沉重狼牙棒的野人,所有人都清楚,基地怕是守不住了。

  王翀感受著身邊粗重的呼吸聲,不知不覺手心開始冒汗,有那么一瞬,王翀隱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開始朝著這邊走來,依舊閑庭信步。

  周平也親臨到戰(zhàn)場,而副營長賈鎮(zhèn),一開始防守位置并沒有直面野人,此時見野人開始攻擊基地中心,一咬牙,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命令所有小隊包圍過來,希望能夠里外夾擊。

  “砰砰砰!嘭!”

  大門上的裂紋越來越多,最后,終于“轟”地一聲,碎裂開來。

  “嗚嗚!嗚嗚!”

  “噠噠噠~”

  門里門外,嘶吼聲、槍聲瞬間交織在一起,中心大廳里,濃煙火光被道道勁風(fēng)寒光刺破...

  不斷有守備營士兵死亡,野人的數(shù)量同樣一點一點消耗,無數(shù)殘肢斷臂分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味。

  “這是人,我的同伴嗎?”

  野人中的黑袍人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大廳中央,這時,所有人,包括王翀全都看到了那人是如何出手的了。

  只見那人周身點點暗黃色光點環(huán)繞,手臂一抬,立即有一道枯藤爆射,直接穿透一人胸膛,下一刻迅速收回,射向另外一人...

  這他嗎到底是人是鬼?

  王翀心中忍不住一陣驚顫,下意識朝黑袍人腦袋上開槍。

  “噠噠噠~”

  守備營的士兵同樣有人看到這一幕,開始朝黑袍人身上開火。

  而黑袍人不閃不避,僅僅因為扛不住火力的沖擊,稍稍退后幾步,之后便是一道又一道的鬼藤攢射而出。

  “噗!噗~”

  “呃!”

  一陣撕裂的疼痛,從王翀胸口襲來。

  王翀低頭一看,一根枯藤筆直如矛,橫在黑袍人和王翀之間,槍聲咆哮似乎在這一刻全都停止下來,整個空間變得空曠無聲,他甚至聽到身后“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噗呲!”

  枯藤從胸膛抽出,王翀感覺身體一輕,忍不住抬頭看向黑袍人。

  一道勁風(fēng)劃過,微微吹起黑袍人一角,王翀瞳孔頓時一縮,他看到那人面部,覆蓋一層枯黃鱗片,似是鱗甲,而眼神,一片冰冷。

  “老公!”

  王翀聽到一聲凄厲的呼喊,甚至已經(jīng)聽到腳步聲,倉皇無力。

  “小柔!”

  王翀努力將目光從黑袍人身上移開,希望能夠多看一眼妻子,哪怕就一眼,可是,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得一干二凈,無論他怎么努力,始終無法扭轉(zhuǎn)脖子一點點。

  “別了!”

  王翀此刻心底只有這兩個字,像是對妻子說的,也像是對朋友說的,更像是對這個世界說的。

  終于,王翀緩緩倒地,眼神開始渙散。

  可他不知道,這最后的力量,使得他青筋開始在皮膚暴起,內(nèi)里,中樞神經(jīng)開始變得粗壯,末梢一點點膨大,慢慢有點點黃色熒光,開始匯聚,修復(fù)洞開的胸腔...

  .

  半個月后,新澤城深處。

  花香鳥語中,一座白色小樓靜靜矗立。

  一條敞亮的白色走廊,什么都是白色,白墻、白色的地板、乳白色的燈光,兩邊各有十幾個小房間。

  透過門上的玻璃格子,房間中間的單床上,擺著一具具尸體,蓋著白布,一個穿著白大褂工作人員,帶著口罩在一旁操控機(jī)器。

  “滴滴!”

  機(jī)器一頭伸出一只機(jī)械臂,頂頭是一個粗大針管。

  “呲!”

  針管毫無阻礙刺進(jìn)尸體的腦袋,從中慢慢抽出一股濃白液體,許久,縷縷金線從針孔抽出,像是活物一般,在液體中游曳。

  繼續(xù)往深處走,一間兩進(jìn)房間,中間有大塊玻璃隔斷。

  四五個同樣白大褂的中年人靜靜站在玻璃前,對面房間中央,站著一個身上插滿管子的赤身男子,雙手被束縛,掙扎著想要掙脫,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吼叫。

  一個工作人員操控著機(jī)械臂,將一小管散著淡淡金色光芒的液體,注入脊柱。

  “吼!吼...”

  男子的吼聲漸漸平靜下來,身體開始透出密密麻麻的土黃色光點,隨著時間越發(fā)地濃密。

  最終,光芒凝結(jié)起來,“咔”地一聲,一件土黃色的鱗甲,從手腳開始一寸寸覆蓋,一直到脖子。

  繼續(xù)往上,男子抬頭,模樣竟是...王翀!

  很快,鱗甲將王翀完完整覆蓋,露出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嘭!嘭!”

  王翀毫不費力掙脫繩索,不理會一旁的工作人員,“咚咚咚”地一步一步,踩在地板,留下一連串的裂紋。

  走到玻璃前,上面倒映著只有一個身影,像是一只怪物。

  王翀怔怔看了許久,接著,目光似乎穿透玻璃,王翀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28號基地最后怎么樣了,他知道是,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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