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小的香爐,夜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暗紅的表面甚至有些破舊。
此刻的夜久擠在最前方,在身旁的兩位大漢夾擊之下,快成了“人肉肉餅”。
“老婆婆,你這香爐有什么用?”
夜久開口興致盎然的問著,既然這么多人圍觀,那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
“什么香爐?”
老嫗抬起頭,一臉詫異的問著。
看著面前這位見識如此短淺的后輩晚生,那老嫗明顯有些震怒。
豎起略顯彎曲的手指,使勁戳了戳面前的香爐,高聲喝道。
“小伙子,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升靈臺!”
伴隨著話音,臉上的顴骨都跳了跳。
升靈臺?
“小子,不知道這個東西你還擠!”
“是不是有病啊?!?p> 還在后面的人鉚足勁兒探出頭,破口大罵了起來。
“快滾開!”
只見身旁的那位彪形大漢,身子一個側(cè)移,將夜久直接撞了開來。
那臉附刀疤之人,畢恭畢敬的來到老嫗的面前,尷尬而又禮貌的微笑著。
“大人,這是我獵殺來的藍(lán)色命牌,您…”
只見那大漢張開緊緊蜷縮的右手,將牌顫顫巍巍的遞到老嫗的面前。
“五萬法布一次!”
“損毀不賠!”
老嫗頭也不抬,只是在大漢眼前,干瘦的手掌比著五慢悠悠的說著。
這是干什么呢?
夜久此時的心中是好生疑惑,雖然被擠開,但雙腳打開的他,還是霸占著一個比較靠近中心的位置。
“大人,這是一枚總會的鉑?!?p> 只見大漢的命牌底下,放置著一枚恰似銀元之物,厚度大小比起以前的硬幣也只寬了一倍左右。
銀白色“鉑”身之上,印刻著一個大寫的“B”,字母上方處刻著一只暗金色眼睛,而其下,圍繞著字母底座的一圈,像是王座的圖識。
這應(yīng)該便是十萬法布才能兌換一枚的總會專屬貨幣。
這世界居然有英文?
夜久錯愕的看著那枚錢幣,他絕對沒有花眼。
“哦?”
一聽到鉑,老嫗立刻有了點精神,不再漠然的她抬手接過貨幣的同時,套起眼鏡,仔細(xì)的端詳著。
雖說十萬法布便能兌換,但總會也有著限制,只有三階以上的牌師才允許兌換。
也就是說面前的這位大漢,是一位最少三階的牌師。
因此,鉑在市面上并不多見。
“恩,不錯?!?p> 老嫗檢查之時,那大漢竟溫順的跟嬰兒一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直到前者開口,他才松了一口氣。
連帶著有些放松的雙腿,導(dǎo)致夜久又往中心更靠了點。
“那就開始吧!”
老嫗檢查完畢,將貨幣塞進腰包,右手一攤的說著。
黑桃三,藍(lán)色命牌。
牌面之上則是一簇火苗圖案。
這獵殺來的命牌,則不受指導(dǎo)課上羅奇所講的約束。
牌面的花色和圖案都是隨機搭配的,因此有些牌師,可能千辛萬苦才能用化生環(huán)獵殺到一張同花色的,但說不定還不同階。
只不過獸類產(chǎn)生梅花的幾率,比別的高許多。
現(xiàn)在的他對于命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右上角沒有編號,則代表著這張牌是用作吞噬之用的。
但為何要給面前的老嫗,還要付錢?
對于像紅桃、方塊它們的吞噬卡牌來歷,夜久同樣十分好奇,但礙于自己并不屬于這樣的牌面,因此未曾開口問過他人。
莫不成也是獵殺獸種?想想好像也不太對,要說魔獸體內(nèi)有元素,夜久可以理解,可武器,顯然是不可能的啊,更別說方塊的圣賢類了。
雖說現(xiàn)在的他入了門,但許多事也還是不清不楚的。
面前的老嫗接過命牌,只見她兩指微動,手中的藍(lán)色命牌咻的飛出,好似被一股氣流拖住的模樣,懸浮在這小香爐爐口之上。
嗡嗡!
爐底的火苗升高了一些,靠的較近的夜久微弱的感受到這周遭空氣上升的溫度。
牌身不停的在爐頂旋轉(zhuǎn)著,大漢的眼珠子也隨之一起轉(zhuǎn)動。
瞧那老嫗熟練的操作,手指微縮,手心處凝聚出一抹奇異的能量,仿佛是在控制著火焰的大小。
呼!
說時遲那時快,該是覺得時機成熟了的老嫗,手掌猛地向虛空中一抓,那火苗驟然升騰而起,只一瞬間,便將那張藍(lán)色命牌包裹而進。
牌身質(zhì)地雖較為堅硬,但顯然不能承受高溫的炙烤。
這分明是違反常識的操作!
包裹的時間不足兩次呼吸,老嫗的那只緊握的手掌,連帶著袖子使勁一揮。
嘭!!
火焰褪去,重新縮回爐底,而之前被包裹進的那張命牌,在火焰撤去的那一刻,被焚燒成一片紙屑。
再到落在面前的柜臺之時,就如同蒸發(fā)了一般,驟成虛無。
這…這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說之前是疑惑,現(xiàn)在的夜久已經(jīng)不禁懷疑面前的大漢腦子是不是抽風(fēng)了。
雖然命牌是藍(lán)色,但三階的等級,明顯不低啊。
“有毒…”
最低的A階藍(lán)色命牌,在市場中價格都得賣到三千法布左右,何況面前的三階。
這面前的火焰炙烤,就短短一分鐘功夫,一張藍(lán)色三階黑桃牌再加五萬法布,就這么泡湯了?
“唉…”
看到那焚燒的連殘渣都不剩的牌,周圍人都不住的開始惋惜前者。
“損毀不賠!”老嫗聽得周圍聲音,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
那大漢臉上明顯有些不快,嘴角瞥的上方的刀疤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但老嫗的話顯然有些警告的意味,這讓大漢也無可奈何,要知道這張藍(lán)色命牌,可是他花了接近十萬法布才購買到手,這一下十五萬法布打了水漂,任誰都會心疼的。
“是,是,大人,請繼續(xù)吧?!?p> 強擠出一個笑臉,又從指環(huán)之中取出另一張藍(lán)色命牌。
除了牌身之上的火焰圖案略有不同,其余跟之前是一模一樣。
“大人,請,請仔細(xì)些。”
大漢顫顫巍巍的說著,要是連這張都損毀了,那他可真就是賠了血本了。
老嫗剛欲接過,聽到這話的她斜抬著頭,本就無肉的臉龐之上緊皺著眉,怒道,“你是在懷疑我?”
“不,不不…”
“您繼續(xù),您繼續(xù)…”
這狠厲的目光看著大漢,后者虎軀一震,擺手示意道。
手中又開始做著與之前相同的動作,但明顯這次的她,更為謹(jǐn)慎了一些,可能也怕砸了招牌吧。
前面的步驟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此刻的夜久更站近了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最為重要的就是那火焰包裹的步驟。
此時的老嫗,干瘦的掌背,微微有幾滴汗滴落而下,氣流凝聚的時間也比上次長了不少。
滋…滋…
爐底的火苗依舊在她的控制之下,緩慢的朝上盤旋著,只尚未接觸到,那上面的命牌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些微弱的響聲。
手指微動,火焰化為小蛇一般,向上奔騰而去。
“這估計又要完蛋…”
后方有人小聲嘀咕了幾嘴。
這時身旁的大漢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眼睛死死的盯住面前的任何一個細(xì)微的變化。
聚!
老嫗大喝一聲,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勢,隨著氣流涌出,又如同之前的一幕,包裹了進去。
“成啊,成??!”
那彪形大漢已經(jīng)絲毫忘記了處于眾多人群之中,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喊著,唾沫橫飛。
這一次,火焰并未同上次一樣褪去,之中的命牌像是有吸引力一般,死死的黏住火苗。
嗤!
那被全面包裹的命牌,竟在當(dāng)中散發(fā)出一種極為耀眼的光芒,甚至有紋路從中涌現(xiàn)而出,那紋路,赫然跟香爐外壁的完全一致。
奇異的紋路只稍向外開散了一點,便瞬間被一股強猛的力量拉扯而進。
隨著這一幕落下,火焰之外的氣流才開始逐漸平靜下來。
老嫗瞧得時機成熟,指揮火焰撤去的同時。
旋即最先迎來的就是那一直專注的大漢狂猛的大笑之聲,震的整個奇物樓的人都將目光投射而來。
那激動的一錘柜臺,臺面都下陷了不少。
身后踮腳的人看著這一場景,每一個人都沸騰了,有的甚至不管身前之人,強行往前推搡著。
“這…牌身竟然成了白色!”
夜久離得相當(dāng)近,因此每一個步驟他看的都異常清楚。
在紋路涌進,火焰褪去的那一刻。
原本藍(lán)色的牌身,此刻,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張純白色的命牌。
還有這種操作?